刘若娇眼底流露出向往:“大表姐原来挺照顾咱们家的,若是咱们托大表姐帮忙,应该能为爹爹谋下这一份差事?”
勇毅伯与勇毅伯夫人对视一眼,二人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当真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递枕头。
他们怎的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呢?
勇毅伯夫人意识到一件事:“我们将檀儿得罪了,她还会帮忙吗?”
勇毅伯不以为然道:“她向来善良大度,不会同我们计较的。”
勇毅伯夫人定下心来,决定探一探沈青檀的口风。
“叩叩!”
婢女敲响门,站在门外说道:“伯爷,承恩侯来拜访您。”
勇毅伯有些惊奇道:“承恩侯来咱们伯府了?”
婢女回道:“门房是这么传的话。”
勇毅伯连忙说道:“你快去将侯爷请到前院书房。”
婢女应下:“是。”
勇毅伯随后对伯夫人说道:“咱们虽然要另攀高枝,但是之前为侯府做过不少事,或多或少有些把柄在他们手里,不能一下子撕破脸,还是得去见一见。”
勇毅伯夫人神色不悦:“承恩侯再指使你为他做事,你可不许再答应。”
勇毅伯连声应下,便去了前院书房。
他坐在短榻上,吩咐小厮沏一壶热茶摆上,承恩侯恰好便到了。
勇毅伯坐着没有动:“妹夫,你今日莅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承恩侯听出勇毅伯话里的挖苦,倒是没有与他计较。
他撩开袍摆,坐在勇毅伯对面:“大哥,你自己身处于官场,应该明白我的不容易。”
勇毅伯没搭话茬,啜饮一口热茶。
“你们勇毅伯府得罪了长公主,我们侯府首先要明哲保身,不被你们给拖下水,才能找门路救你们出来。”
承恩侯一副勇毅伯不懂他一片苦心的模样,无奈地说道:“如果我们没有撇清关系,万一长公主降你们的罪,还又迁怒我们侯府,咱们两家全都完蛋!”
勇毅伯隔着茶杯瞅了承恩侯一眼,在心里琢磨承恩侯的来意。
“你是我的妻兄,我不可能不管你。”承恩侯开门见山地说道:“关州闹粮荒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流民已经逃荒到京城来了。这件事要不了多久便会发酵起来,皇上一定会重视这件事。”
勇毅伯放下茶杯,问道:“你是要主动揽下解决流民的差事?”
承恩侯摇一摇头,道出自己的打算。
“现在各地粮食都很紧缺,好在各地的灾情已经缓解,只有关州还在闹粮荒。粮商卖给关州百姓的粮食,是平常的四倍价钱。”
“我在关州认识一个粮长,往日里是他负责为朝廷收粮食、运粮食。他也会趁机自己囤积一些私粮。”
“我让他在正常的粮价上低一沉卖给你,你买下这一批粮食后,以正常的粮价卖给百姓们,你可以从中赚取一成的差价。”
“等皇上关注到关州的灾情,派人去关州一调查,便会发现你用这一批粮食缓解关州的灾情。到时候我再请同僚们上奏为你请功,你或许会因此获得升官的机会。”
承恩侯一口气说完,然后观察勇毅伯的神情,见他的表情有所松动,心知鱼儿快要上钩了。
“我念在你是我妻兄的情面上,方才将这表功的机会留给你,你好好考虑一下。”承恩侯站起身,最后下一剂猛药:“此事很紧急,你在天黑之前给我答复。你也不必顾忌我的面子应下这件差事,若是嫌麻烦不愿去关州,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
“等等!”勇毅伯叫住承恩侯,问出心里的疑惑:“粮长手里有粮食,他为何不自己卖粮?”
“他倒是想,可得有那个胆儿。若是让人揭发他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这是要被抄家掉脑袋的!”
承恩侯见勇毅伯将信将疑,解释道:“我与他是结拜兄弟,他只信任我,而我最信任的是你。若非是想让你立功,我也不会说服粮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将粮食卖给你。”
勇毅伯心底的顾虑打消了,搓着手问道:“粮长手里有多少粮食?”
承恩侯比了一个数:“你能挣这么多银子。”
勇毅伯瞬间财迷心窍,应下这一件差事:“我明日一早便动身去关州。”
承恩侯掏出一封信函给他:“你拿这封举荐信给粮长,他看了我的亲笔信,才会买粮食给你。”
勇毅伯收下了信,全然忘了在勇毅伯夫人面前的保证。
——
第二日,沈青檀在赵国公府等勇毅伯府的人,等了一天都不见伯府有人过来。
直到晚上沐浴后,准备与赵颐歇下的时候,流月带来了消息。
“二奶奶,勇毅伯今儿个一早,他便秘密离京去了关州。”
沈青檀微微皱眉,勇毅伯没有来找她,反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关州……
恐怕是承恩侯许了丰厚的利益,说服了勇毅伯继续为他卖命。
这一次,承恩侯是真的让勇毅伯去送命。
“关州?”一旁的赵颐听到这两个字眼,抬眸看向沈青檀:“你在关注此事?”
“我之前挑拨赵珏调查承恩侯府,我便顺势浑水摸鱼,也安排人一块去调查承恩侯府,倒真的给我查出了一些东西。”
沈青檀将关州的情况,详细地说给赵颐之后,随即计上心来:“那些官员仗着皇上体恤穷苦的百姓,会下诏蠲免百姓借的粮食,然后私吞了这一批赈灾的粮食,高价卖给商贾,根本没有将粮食发放到百姓手里。”
她眼底闪过一道狡黠:“你不如给皇上献计,为了杜绝官员贪污赈灾的粮食,五月麦收的时候,若是百姓还不上借的粮食,则让负责此事的官员设法补齐,不能少于借出去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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