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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文学 > 和离是不可能的薛明岚费无策 > ☆、桃花为嫁
 
安阳穴道被点, 困在马车里动弹不得,又不敢大声叫骂,只敢对着梅香碎碎念。

“野蛮人, 不得好死,敢这么对本公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我要让父皇宰了你。”

这套话翻来覆去的念,梅香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公主啊,您不累吗?不然歇一会儿吧, 你这样骂到口渴对人家来说还不是不疼不痒的?”

安阳想了想, 也是,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想整一个人,机会多的是。

突然!外面传来阵阵马嘶!好像是起了乱子!随着马的狂乱,车身也剧烈摇晃了起来。

安阳动不了,梅香使劲想靠近安阳, 好按住她的身子,不至于让她被甩出去。

然而, 马儿实在焦躁不安,车身晃动加大, 甚至有翻覆的风险, 梅香一下子被甩到马车门口, 幸好她及时的抠住了门框。还没喘口气,就眼睁睁的看着公主像颗球一样滚了出去。

安阳“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惨状。然而让她意外的是, 自己并没有摔成狗吃屎,而是摔进了一个不甚温热的怀里。

宁长林面色冷清,看不出一点变化。一瞬间就松开了她,并解开了她的穴道。

马儿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这时候终于被控制住了,恢复了平静。

“回车上好好呆着。”

“去看看老人家有没有事?道歉赔银子。”

“是。”

安阳心情复杂,纠结着终于决定向他道声谢,然而那人却连一个正眼都没看她,安阳气的也不理他。

到了宫门口,宁长林就让安阳和梅香下车了,仍是一个字都没和她说就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阳气的直跺脚,她活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让她这么不痛快过!

“公主,咱们还找皇上告状去吗?”梅香忐忑的问道。

“告什么告?回宫!”

入夜,费无策用手蒙着薛明岚的眼睛站在卧房的门口。

“你到底想要让我看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薛明岚问道。

从回来后他就有些神神秘秘的,楞说是母亲身子不太好,派她过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可她到了那里,婆婆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妥。

恰好诚哥儿在那,她就在那陪一老一小一下午,时间倒也不难过。

回来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就是不准她回卧房,她隐隐约约觉得他大概是要给自己什么惊喜,便也懒的去揭穿他。

“娘子,咱们一起进门,千万不得偷看。”费无策蒙着她的眼睛,二人簇拥着朝门内走去。

虽然没有睁开眼,薛明岚还是能感觉到屋里不同以往的明亮,似乎是多点了几盏灯。

费无策在他身后放下了手臂,把她收进了自己怀里。

“看看,喜欢吗?”

薛明岚倒吸了一口气,深深的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整个房间的地上铺满了桃花,墙上桌上到处布满了桃花,就像身处在真正的桃林中一般。

不同的是,桌子上正燃着两根手臂粗的大红喜烛,屋内的东西也太多换成了红色,连她亲手剪的不太完美的红喜字也被贴上了墙头。

“你下午就在忙这个吗?”

费无策趴在她耳边,“我让入画入琴帮我一起弄的,你不是说成亲的时候要满树的桃花陪嫁吗?”

薛明岚羞的咬了下唇,“你还当真了,不过我很喜欢。这么多花,被你祸害的那颗数岂不是秃了吗?”

费无策笑了,“傻瓜,怎么可能只祸害一棵树?而且,现在似乎并不是应该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

把她拉到了床边坐下,床品一样换成了大红的颜色。

费无策从床头拿出一块红盖头来,轻轻的盖在了薛明岚的头上。

却徐徐没有动手。

等的薛明岚都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了?”

费无策握着盖头一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岚儿,今日我掀了这盖头,你便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薛明岚顿了一下,握上了他的手,抓着他的手坚定的掀起了自己的盖头。

“去把酒端来吧,不是还要喝交杯酒吗?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我说反悔你会出去吗?”

“不会。”

费无策端来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二人表面淡定,实则都紧张的不得了。

交杯在一起的时候,酒都被抖洒了小半杯。

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红烛的缘故,此时二人的脸皆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

费无策终于鼓起了勇气,伸手到她的腰间,去解她的腰带。

薛明岚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一下,“你当初为何一定要娶我?”

费无策手上不停,“你所说的当初是在费家老宅那次吧?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见过你了,那年夏天郁江畔的惊鸿一瞥让我永生难忘。”

薛明岚的外衣很快便除去了,“我对你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原来那么早你就惦记我了。”

“是。”费无策伸手去脱她的里衣,被薛明岚给拦住了。

“我也来。”她微颤的纤纤玉指伸到了他的腰间,他的腰带系的很紧,薛明岚心内慌乱,越是慌乱就越打不开。费无策握住了腰间无意中作乱的小手。

整个人凑到了她的眼前,鼻尖贴着鼻尖,低沉的、轻柔的、极度魅惑的声音撩拨着她,眼里的爱火似乎要将她燃烧一般。

“娘子当初在小木屋里抓住我命\\根时的勇气哪里去了?”

薛明岚的脸爆红,“那时我是……”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费无策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把她缓缓的压倒在床上,单手放下了火红的床幔。

衣服一件件从床幔的缝隙间被扔了出来,小小的床榻今晚显然没有容纳它们的位置。

“你不把先蜡烛吹灭吗?”薛明岚的声音如甜蜜的丝线般,死死绕缠住了费无策的心。

他终于松开了她软嫩的耳垂,轻声在她耳边吐气道:“新婚的烛火是要燃到天亮的。”

未待她有所反应,他已急转直下,转换了阵地,全心感受她的香软。

耳鬓厮磨了许久,费无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再折磨下去,他恐怕就要爆开了。

他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面容不复冷峻,那是薛明岚从未见过的费无策。

“忍耐一下,我会小心的。”

“恩。”薛明岚羞的无地自容,心中暗自嘀咕,他怎么这么多羞人的话?

突然,薛明岚娇呼了一声。

费无策顿时浑身僵硬如石,他明明还未动真格,难道女子在那之前会提前感受到疼痛?

“你压住我头发了,好痛。”

费无策腿一软,险些崩溃。那点唯唯诺诺的怜香惜玉之心顿时消失了一半。

狠心一剑刺入敌营,美人这回才感受到什么是真疼了。

费无策也是个新手,见她疼的落泪了,不得不停下来安慰她。他知道她爱哭,可每次都是为别人,这还是头一遭见她实打实的为自己而哭,所以也格外的令人疼惜。

这一晚,桃花铺就的房间里,哭哭啼啼温言软语就没断过,幸好,虽然初始有些艰难,总算是成事了。

薛明岚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雨骤风急,每当觉得好不容易稍微和缓些了,新一轮的风暴又毫不留情的将她吞噬。

直到在这惊心动魄的磨难中毫无保留的释放,风浪才渐渐停歇……

费无策注视着她梨花带雨般的睡颜,忽而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全部。

薛明岚梦里嘟囔着什么,拱了几下,安眠在他的怀里。

费无策仔细听她的梦话才终于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骗子,你个臭骗子。”

薛明岚是在一阵不太舒服的揉捏烦醒的,睁开眼睛发现某人就跟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大狗一样,极度想吃肉又怕主人罚它,虽说小动作不断,却不敢真正上阵。

“娘子,你醒啦?”

费无策立即凑到了她的唇边,薛明岚困意朦胧,身上的疼痛还未消去,一个手掌正面呼了上去。

“不要~你不是要进宫去吗?”

“时间还很充足。娘子,你的减重计划似乎失效了,不如就让爹娘上次的误会成真吧?我努力一下,生个属于你和我的小东西出来,你说好不好?”

薛明岚娥眉紧锁,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你说我又胖了?”

“没有没有。”费无策惊觉失言,赶紧不遗余力身体力行的证明她到底多有魅力。

很快就到了两国勇士武力比试这一天,宫里提前布置好了隆重的擂台,百官及其家眷坐在高台上围观,宫外的百姓们也都对此议论纷纷翘首以盼。

安阳的位置在皇上身边,远远的看见了薛明岚,笑着朝她打招呼,她没想到她真的会来,那莽夫千方百计的想见上薛姐姐一面,今天这种日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有了什么花招,她得好好看着他,别让他闹出笑话来才好。

宁长林也看到了薛明岚,他只是微微笑着朝她点头示意,眼神莫测。

这样一场热闹是双方都愿意看的,既可以丰富宫廷生活又能展示国威,何乐而不为呢?

大楚由秦少石将军亲自挑选了十位勇士对战,双方约定点到即止,无论成败均不会对和谈造成任何影响。

比试开始,大楚这一方观众由开始的信心满满逐渐变的有些心焦难捱起来,比完第七场的时候,大楚才只赢了两场,皇上的脸色也开始变的凝重起来。

最后三场,仅仅有一位勇士为大楚挣回了些面子,赢了一局,其余两局皆以失败告终。

秦少石作为主帅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坐不住了,主动对上宁长林,抱拳求战。

恰好,宁长林也有此意,“久闻秦将军大名,今天难得一见,希望秦将军切勿手下留情,你我都拿出真本事来,战个痛快。”

“自当如此,不知宁将军想用何兵器?”秦少石也早就想见识下宁长林的本事了,刚刚手下又被其挫了锐气,因此早就暗下决心,今日定要战胜宁长林。

“前面十组皆用了兵器,你我不如空手对战如何,咱们就比试比试拳脚如何?”

“也好!虽是拳脚,但也无眼,到时候下手重了,还望不要见怪。”

皇上一听这话,心中稍定,别人可能不知,他却是知道的,秦少石近身拳脚功夫可比他使兵器还要出色,今日这宁长林恐怕要吃败仗了。这么一想,他的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秦将军,闲话少叙,这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二人就激战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看台上缠斗的二人吸引了过去,包括薛明岚。

以她对宁长林的了解,她对他是有信心的,但秦少石显然与他不相上下,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她的心里很矛盾,既希望他赢又希望他不赢,只是希望他千万别受伤。

过了一百多招,双方没有在对方身上得到任何好处,秦少石不得不更加专注起来,重新审视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秦少石用的招式越发精妙,不给宁长林任何的喘息机会,而宁长林,似乎真的在耐力上稍逊他一筹,几次险些被他打到。

终于,他脚下一个虚晃,还是没能躲过秦少石的攻击,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胸口上。

宁长林单膝跪地,吐出一口血来,“宁某甘拜下风。”

说完这句话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站起身来都有些艰难,秦少石把他给扶了起来,马上有宫人们上前扶住了宁长林。

皇上下令赶紧找最好的御医去看诊,宁长林千万不能有事。

薛明岚早在他挨了那一拳的时刻就蹭的站起了身子,现在她眼看着他被人带了下去,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吞下了满腹的酸涩,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忽然,她的一只手被人拉住了。

费无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旁,“等下我带你去见他。”

薛明岚既感动又诧异的看向他。

“别这么看着我,再看下去我可能会反悔。”费无策对自己媳妇温言体贴,然而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一出苦肉计,宁长林必是算准了,不论比试真假,只要他受伤了,薛明岚是绝对无法无动于衷的。而他费无策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逆了她的心从事。

很好,他算的还真准!

皇上大悦,今日上场的两国所有勇士不管胜败,一律重赏。一上午的操劳他早就累了,嘱咐大臣们自行参加宴饮,他则直接回后宫歇着去了。

费无策作为钦点的接待使团的官员,亲自去探望宁长林的伤势无可厚非。

到了宁长林的门前,宫女刚送太医出来。

太医把宁长林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这一拳伤的不轻,但他毕竟底子好,好生将养着,不用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不必太过忧心。

薛明岚终于有些松了口气,“那现在进去探望他合适吗?”

“少说几句话倒也无妨。”

太医离开了,费无策并没有让宫女再进去。

而是转向了薛明岚,“娘子,你进去吧。他如此这般,无非就是想同你单独说话。”

薛明岚也想有个了断,因此并未推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推门进去了。

宁长林捂着痛闷的胸口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竟然用了生平最不屑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薛明岚不只是他心中的那抹月光,更是他的执念!

那般轻易的失去她,叫他如何甘心?

“咳咳!”血气上涌,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有人在床边递上了一方帕子,轻轻的为他擦拭着唇角。

抬眼望去,当真是心里想着的那个人。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一直肯见你。”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要的是单独和你在一起!”―――牛乳チーム――――

“长林哥你伤的怎么样?”

宁长林不顾伤痛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把拉过了她的双手放在胸口,“岚儿,你们不合适,费无策对你的真心比不上我十分之一,我不会欺你骗你,只要你愿意,我拼了一切也要带你离开。”

宁长林咬牙切齿般说出这段话,眼里恨不能生出钩子把薛明岚的心给勾出来。

薛明岚万分心疼愧疚,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直言相告。

“长林哥,起初是费无策对不起你,但现在,是我对不起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爱上他了是吗?告诉我!”宁长林异常激动。

“是!就是这样的。长林哥你会找到一个爱你的好姑娘,若是你要恨,就恨我吧。”薛明岚的眼泪几度在眼眶里打转,她愣是狠心没让它掉下来。

这个时候,对他狠心才是她能给的最后的温柔。

“为什么?我们相识快二十载不敌半年时光,是因为你们日夜朝夕相对吗?怪我一直以来太守礼了对吗?岚儿,叫我离开你,我真的离不开你……”

宁长林忽然把薛明岚紧紧的搂进了怀里,喃喃的重复了最后一句话。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薛明岚的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淌了下来,这个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伴随她走过无忧的少女时光,然而最终却不属于她,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有缘无份吧。

“长林哥,放过你自己吧。”

“我不放!我只是想要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宁长林松开了她,直视着她布满哀戚的面容,她的如花红唇吸引了他的目光,是不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便也会对他死心塌地?

没多考虑,宁长林顺从了自己的心意,猛的亲了过去。

在将将碰到的那一刻薛明岚偏头躲了过去,“长林哥,你冷静冷静,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你我此生再也不可能了,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了。”

宁长林不死心,仍是不肯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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