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烁没有停下来,带着我继续奔跑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
我的头仍然有些晕——那是酒精在作怪,怪得让我跟着他一起狂奔。
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充斥了我整个身体,让我毫无顾忌,让我根本停不下来,就像做了坏事想逃避惩罚的孩子,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我们在一处静谧的小公园前停下。
奔跑的好处之一就是让我的大脑迅速清醒了——我不着痕迹地挣脱掉他温热的手掌。慢慢地,颤抖的身体、加快的心跳也逐渐平复了。
“你很强悍嘛!”呼吸调整好后,欧阳烁略显生硬和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诧异地看向他,他那双灿若星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责备和担忧。我恍然明白,他指的是我刚才用膝盖撞人的危险动作,脸一下子就红了。
“情急之下,本能反应,”我小声说,表情拘谨、尴尬,“谢谢——你又救了我。”
“呵,客气。”他笑了笑,语气也明显放松了。我暗自舒了一口气。
这时,他的眼睛突然看向旁边的公园:“进去走走?”
我迟疑了。
“时间还早呢,公园里也有不少人——我保证在门禁之前准时、安全送你回学校。”他笑着看着我,那张光彩夺目的脸友好而单纯,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可以拒绝他,我也应该拒绝他,可我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最后,我把自己奇怪的行为归咎于我欠他两次人情——事实摆在那里——他救了我两次,我欠他的,心里难安,更不能理直气壮地出口拒绝。
“好吧。”我点了点头。
皓月当空,和城市灿烂的灯火联手夺走星星的光彩,点亮了夜幕下的秋景。
街角的小公园,这个时间,虽然有点冷了,仍然有人在散步、慢跑。
我刻意与欧阳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肩并肩漫步在幽静的小路上。他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路沉默。
我的心里忐忑难安,总觉得跟他在一起很难放松下来,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在加快。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通常情况下,我不是一个善于主动引出话题的人,却也不喜欢闷不吭声,更何况……我们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虽然不熟,但也不至于这么拘谨、别扭——那么现在,心中的那份不安和紧张又是怎么一回事?
晚风徐徐,幽幽吹来一阵浓郁的桂花香,我扬起鼻子嗅了嗅:“好想吃桂花糕啊!”我忍不住小声感慨了一句。
“现在吗?”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我,眼里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迷人极了,“那我去买。”他柔和美妙的声音让我漏掉了一拍心跳。
“呃——不,”我跟着他停下来,慌忙尴尬回应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因为这里的桂花好香。”
“你喜欢吃桂花糕?”他好奇地看着我。银色的月光淡淡地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让我感到一阵恍惚。
“还好吧。”我迅速别开了眼睛。
我大步走起来,想让迎面而来的冷风给我醒醒脑、提提神。他也跟着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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