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悄悄溜出山洞,看到天早已经黑了,此时是明月当空。
他加快脚步,朝着剑雨堂跑去。还别说,体内拥有魔魂之后,身子变得极为轻盈,他脚尖一点就能飞到树梢上去。
这时候,他低头看向魔魂,只见魔魂在胸腔内一动不动,完全冷静下来。他想练功之后,魔魂都会爆发,虽然可以帮助他进步,但是很难控制。
“看来练功还是有用的,就是我一时无法施展出功法来,以后得想办法彻底地驾驭气爆,让气爆为我的练功提供帮助!”
天魔山上面铺排着几十里的建筑群,这就是隶属于龙剑门的天魔山弟子们的大本营。
天魔山的山脚下有很多四合院,都是龙剑门外门弟子使用的习武堂。其中一个较小的院落叫剑雨堂,占地二十多亩,周围一圈都是竹房,竹房前都是小花园,中间是宽阔的空地。
墨风回到剑雨堂门前,看到大门紧闭,轻轻敲了敲房门。
敲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墨风想到师兄和师姐一定是到附近的山洞练功去了,轻轻推开大门走进去。
大院内十分安静,月光照得空地上白白的,像是撒了一层雪。一圈房间都是黑灯瞎火的,唯有东北角的一个房间还亮着光,那是一种低廉的夜明珠发出的白光。
墨风知道师父正在书房看书,蹑手蹑脚走向西边的一间偏房。
那是他的房间,他轻轻推门进去,急忙脱去身上不合身的衣衫和靴子,全部换上自己的衣衫和靴子,而后把脱下的衣衫和靴子都塞到床下面。
接着,他又整理一番头发,插上一根竹簪,盘成一个道士髻,走出房间,走向师父的书房。
书房内,书桌边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阅读手中的一本古卷《玄门问剑》。
他正是墨风的师父苏启仁,少年时就是一个修行天才,三十来岁时就已经修炼到惊人的五段武王,成为龙剑门八百名护法弟子中的佼佼者。后来修为减退,成为两段武师,被贬到天魔山一带,成为剑雨堂这个小小习武堂的师父。
至于他的修为为何会减退,为什么又会被贬到炎龙国的边缘地带,不得而知。
墨风幼年就失去父母,在天魔山一带乞讨时被苏启仁收留,一直到现在。所以,一直以来,他不但把苏启仁当做自己的恩师,还把他当做是自己的父亲。
来到门前,他轻轻敲门,“师父,我可以进来吗?”
“墨风,进来吧。”苏启仁放下书卷,看向房门。
随着墨风推门进来,他不由得眉头一紧。
今日的墨风与往常不同,看起来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身上竟然还有一种阴冷的气息!
说不出这气息是什么,但分明给人带来一种压迫的气势!
苏启仁欣慰一笑,“墨风,这两天你刻苦练功,取得的进步很大,我相信过不多久你就会觉醒武魂,踏入武道的。”
墨风一直低下头,观察着胸间的魔魂,跟在山洞中一样,他还是担心被人看出来。
说起来,师父的修为比石镇羊高多了,眼神更为毒辣。
可是听到师父说出夸赞的话,墨风想到他一定夜没有发现,抱拳回答:“多谢师父,我一直在努力。”
“还没吃晚饭吧,你师姐给你留着呢,你快去吃吧。”
“师父,我不饿,我想跟您说件事。”
“你会有什么事啊,快去吃饭吧。”苏启仁笑了笑,又拿起书卷。
墨风也明白,师父一直都把他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提高嗓门道:“师父,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那你说吧。”苏启仁笑了笑,又放下书卷,看向墨风。
墨风上前一步道:“师父,恐怕你还不知道,今天上午九大门派联手诛杀魔王,就在天魔山西边展开一场厮杀。由于当时刮起沙尘暴,所有弟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苏启仁呵呵一笑,“在哪儿听说的?”
墨风又上前一步,“师父,我说的是真的!屈星辰掌门也来了,他击伤了魔王,但是也身受重伤。”
苏启仁不笑了,又问:“墨风,你听谁说的?”
墨风回答:“我亲眼随见!”
苏启仁浓眉一紧,“他长什么样?”
墨风急忙把屈星辰在相貌描述一番,又补充道:“他还带有掌门玉牌,玉牌上面雕刻有拔剑和九条金龙,下面还有‘掌门’二字。”
苏启仁以前身为护法弟子,曾经见过一次屈星辰,听墨风描述得一模一样,又听到有掌门玉牌,一站而起,“墨风,他看到你了吗?”
墨风一愣。
想到这个秘密不能透露给师父,又说:“我藏在石头后面,他没有看到我,不过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说什么?”
“他说他身受重伤,要求一个弟子带着掌门玉牌去追杀魔王。”
“那他本人呢?”
“他要拦住副掌门江流水。”
“为什么?”苏启仁一惊。
墨风回答:“因为江流水背叛屈掌门,在屈掌门跟魔王交手时,江流水偷袭屈掌门!听屈掌门说,江流水跟魔王联手就是为了夺走掌门之位!”
“真是可恨!”苏启仁冷笑,啪的一声一掌拍到书桌上。
以前他早有耳闻,江流水秘密联手那个令人痛恶欲绝的魔王预谋不轨,他一直都不相信,现在终于相信江流水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毒辣的小人!
“墨风,你看到屈掌门跟江流水交手了吗?”
“他们都是绝顶高手,修为都已经达到七段武帝,厮杀时天马行空,爆炸连连,我吓得都躲起来了。后来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掌门是死还是活。”墨风说到这里,一阵心痛。
苏启仁一听,表情凄然,眼中泪光一闪。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咬牙问道:“江流水那个反贼死了吗?”
墨风叹口气,“我听其他弟子说江流水不但没有死,而且已经快速地返回龙剑门总部,准备接手掌门之位。”
苏启仁冷笑,“他没有祖传的掌门玉牌,永远做不了掌门!”
“师父,群龙不能无首,他会暂时掌管掌门事务,到那时他照样会拥有龙剑门的生杀大权!”
墨风又上前一步,来到苏启仁身边,“师父,我跟您说的就是这个,江流水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我们剑雨堂得罪过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师父您看,我们是不是快点离开这里?”
“你是说我们要逃亡?”苏启仁瞪向墨风。
墨风抱拳:“师父,我们暂时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逃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誓死不做逃兵!”
苏启仁大怒,又重重地拍一下书桌,“墨风,以前我多次教导你,做人要有骨气,要有担当,这么快你都忘了吗?”
墨风急道:“师父,您的话我不敢忘,问题是我们首先得活下来!”
“做逃兵就能活下来吗?江流水随便给我们扣一顶帽子,我们就是死罪!”
“师父,留下来也是死啊!与其等死,我们不如抗争而死!”
“你别说了,为师要死,就死在剑雨堂!”
“师父!”
墨风突然单膝跪地,两眼含泪道:“弟子求您啦!我听人说,他们对剑雨堂下手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我们还是趁机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墨风!”
苏启仁气得大喝起来,“不就是生死一事嘛,至于把你吓得哭哭啼啼!他们来了又如何,掌门为了龙剑门,都能以身赴死,我们这些底层弟子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墨风明白,师父太固执了,已经固执到顽固不化的程度,再劝说什么也没有用,慢慢站起来,走向房门。
当推开房门的时候,他看到四位师兄和一个师姐正在门前站着,与他们相视一眼。
显然,他们刚才都听到了他和师父的谈话。
“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墨风说的不会有错。”
苏启仁看一眼门前的弟子们,眼神愈加坚定,“如果你们愿意,那么你们就收拾一下,赶紧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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