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却彻底激怒了赫连祁,
他一把揪住赫连颉的衣领
, 整个人气压都格外的低,在赫连颉这个角度看去, 只能看见他幽暗的眼睛。
“你混账!”一拳毫不留情地落在赫连颉的脸上, 赫连祁冰冷道,“这一拳是替阿萝揍你这个畜生。”
接着他又落下第二拳:“这是替父王。”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呼呼的掌风。
赫连颉终于有几分怕了, 他大吼着:“赫连祁你这个懦夫, 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赫连祁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从腰间抽出短刀丢在他面前,自己又拔出另外一把, 把他手腕上的绳子割开。
赫连颉活动了一下手腕, 立刻捡起匕首向赫连祁冲来。二人立刻激烈地缠斗在一起。
赫连祁远没有赫连颉那般魁梧强壮, 可他却十分灵活,赫连颉甚至不能轻易近身。
赫连祁找到了一个破绽, 划破了赫连颉身上的皮肉,原本赫连颉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偏偏一瞬间的剧烈疼痛由伤口蔓延到全身。
“你下毒了!”赫连颉大喝一声,立刻扯开衣服,伤口已经乌黑一片。
赫连祁冷眼看着,未发一言。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有这等把戏!我和你拼了!”说了又向前俯冲几步, 却终于力有未逮,跌倒在地。
赫连祁弯下腰, 用匕首贴着他的脸,低声问:“把一个女人派进敌人帐中,你的做法很男人么?”
赫连颉这一次终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你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杀了我?那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玩物……”
赫连祁一字一顿地说:“你给我记好了,阿笙她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那你还杀了她母亲,你这个窝囊的废物,你以为自己很高尚么?她也一样看不起你……”
他话还没说话,赫连祁痛苦地打叫了一声,他高高举起匕首,想要治他于死地,可却又冷冷一笑。
“你想速死,可没这么容易,这种□□叫穿肠散,让人全身溃烂而死,这个过程要持续三个时辰,你好好享受吧。”说着从地上捡了个破布塞进了赫连颉的口中。
把他的手脚绑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你记好了,我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杀了你。”
不再理会身后赫连颉口中的呜呜声,赫连祁大步走出了营帐,夜风吹起他的长发,他那双眼睛里面没有露出太多光亮来,依旧带着永夜般的黑暗。
他想了想,又向东北角方向走去。
来到了一处营帐外,门外的士兵都向他行礼,赫连祁摆摆手,缓步走了进去。
刘万时躺在塌上,模样有几分悠闲,他的手脚并没有被绑住,仿佛根本不是阶下囚。
“三王子怎么来了?”刘万时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眼看着赫连祁。
“定北军退兵了,池穗抛下你自己跑了,你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价值。”赫连祁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刘万时,一字一句道。
“那你们打算怎么着?把我放了?还是杀了?”刘万时好像浑然不在意一般,坐得懒散。
“你猜猜?”赫连祁突然摆出一副似笑非笑地模样来。
刘万时也笑了:“三王子是明白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没人想死,我也想活着,为了我这条命,我做什么都行。”
赫连祁生性多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更何况有巫医的前车之鉴。
他用手指扣了扣桌子,慵懒道:“白白送你走是不可能的,不过以命换命,我觉得可以考虑。”
刘万时垂下眼:“换命,不知王子想要换谁的命?”
“池穗。”赫连祁向来坦诚。
刘万时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我没听错吧,三王子竟然想用我,换池穗的命,未免也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池将军帐下无名小卒,难不成池将军会挥军救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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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祁的脸上十分平静:“池穗重情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起共事有好几年了,论军中她最亲近的人,你应该能排的上前几。”赫连祁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如果能让我们重新抓住她,我就放你走,如何?”
刘万时沉默了一会,痛心疾首道:“这可是叛国,被外人知晓可是要诛九族的,不成不成。”
“这是我们的君子协定,你知我知。”
刘万时听闻此言,脸上终于露出挣扎纠结神色,终于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王子了。”
赫连祁很满意地一笑:“那好。”他站起身,“一言为定。”
待他走出营帐,他身边的几个兵卒压低了声音问:“汉人油滑,王子当真信得过他?”
赫连祁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他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才说:“自然信不过,不过是有病乱投医罢了,这几日把他给我盯紧了。”
营帐内又安静了下来。刘万时坐在榻上,看着门帘发呆。除夕已经过去,匈奴人并不信奉中原的传统。
他没来的又想起了池穗,被抓来这么多天,他一次都没有见过池穗,可她的消息却不断地传来。
她死了,却又死而复生,而后又回到了定北军中。他的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听说她回到了定北军中,他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池穗是全军的灵魂,她力能扛鼎,百步穿杨,全军上下,没有人不崇拜她。
现在,赫连祁想用池穗的性命换得他的性命,当真是像个笑话。
刘万时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在这里,他得到了很好的待遇,那不过是因为他身上依然有剩余的价值罢了。
他的命根本比不上池穗的十分之一,他又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呢。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静静地弯起嘴角。这么多年了,他看着池穗一步一步地成长,心中说不出的欣慰。
*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向来眠浅的刘万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他别无所长,只有耳力极好,这脚步声极轻,却让他没来由的心漏掉半拍。
这脚步声的主人,他分外谙熟,熟悉到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微微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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