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烈阳稍稍一愣,旋即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在这些人的目光里,走到了一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等宗烈阳坐下,陈飞拍了拍手,立马有一个人,拿着一个磁带送到了陈飞的手上。
这会,除了这些被包围在云城陈家内部,六个高层之外,剩下的人全部被放出来了。这些宾客们越过这地上满地的尸体,飘散着的浓浓血腥味。
不少人甚至蹲在地上,都已经开始呕吐了起来!
因为这种气味,实在是难闻到了极点,叫人根本无法忍受。
更有甚至,一些胆子小的女孩,更是被吓的直接昏倒了过去。
这会,只有少数一些人,踏着地上这些浓稠的血液,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便是一些见多识广的老宾客们,看到这上百具尸体,并且身子如标枪一般,立在院子里纹丝不动的天策们,还有那一千负手而立的黑衣猛男,脸色也不免有些苍白。
渐渐围拢到这个院子里,看着面带一块银色面具,背着手,在灵堂里缓缓踱步的陈飞,这些人脸上都流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这其中大部分云城陈家,数量多达上百的直系亲属,他们的手上也握有被陈飞抓到的把柄!
今日这天下巨贪,家族的蛀虫,难道就只有面前这区区六个人吗?
当然不是!
这多达两百多人的直属云城陈家人,几乎是无一不贪,无一拿!
陈飞拖着这满满一卡车的资料过来,难道这车子里,装着的只有云城大伯这六个人的罪状吗?这里面,绝对还有他们的一份!
他们现在站在这个灵堂之外,脸色怎能自然的起来?
他们还不知道,这个陈飞打算干什么呢?
“诸位也都到了。”陈飞脸色木然,到了这个时候了,陈飞反而是不疾不徐了,在灵堂里慢慢踱步,“今天,我们就当着太奶奶的面,把这个事给说开了。”
陈飞道,“之前,你们也听到了,我实不相瞒,在这个卡车里,装着的不知道是多少人这些年从云城陈家拿着的钱,你们在座的诸位,一个个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些数?”
“而这些人,更是云城陈家,巨贪!”
陈飞一指陈轩等人道,“数月之前,太奶奶就曾经招我回来,严肃处理此事,请问,我有什么道理,要谋害太奶奶?”
“到底是谁,在做贼心虚?”
整个灵堂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反驳,事实上,场面已经被出陈飞一个人给掌控了,现在再怎么反驳,也是毫无意义的。
这些人索性是身子微微发抖,低着头,恨不得把头都埋到地上去。
陈飞脸色晒笑不已,肩膀都气到发抖,“一个月前,我从云城陈家离开的时候,我所坐的汽车爆炸了,我想炸死我的人,就是今天在这的阴阳会的人,那么,又到底是谁,想要杀人灭口呢?”
陈飞这些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在场的这些宾客们,立马都陷入了深思。
便是之前嫉恶如仇的宗烈阳,这会都不禁低下了头,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之前的冲动,从脑海里是一扫而空,整个人甚至都惊疑不定了起来。
抬起头,看着灵堂里这瑟瑟发抖的五个人,宗烈阳眼神都为之不善。
是啊。
之前这五个人唆使他的时候,他是义愤填膺,尤其是看到陈飞一力谋杀太奶奶的监控画面,他整个人更是一口胸口淤血,几乎想要喷出。
这种弑亲恶贼,如果不能亲手正法,他晚上睡觉都会睡不着!
但是被陈飞这么一说,他才猛然觉得,这事里面确实有蹊跷啊……
“口说无凭。”昏过去的大伯,瑟瑟发抖的二伯,几个人早就不开口了,只有陈轩走了出来,脸色木然,“我们有没有拿云城陈家的钱,也不是你这个外人能说道的,关你什么事?”
“再说,你谋害太奶奶的事,你又怎么说?”
“今天,你就算把我们这些人在这,全部杀死,杀人灭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陈轩昂首挺胸,双目赤红,怒视着陈飞,身子瑟瑟发抖,俨然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模样。
双方话语机锋,你来我往,一时之间,这些宾客们都沉默了下来,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了。
“你要证据是吗?”
就在这时,陈飞抬起了头,冷冷的打破了这一份死寂。
“我给你。”
陈飞扬了扬手上那一份录像带,陈轩的脸色,终于是闪出了一丝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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