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扭头,见昏暗了,一个黑衣人,帽兜遮住脸面。怀里抱着麻布裹的东西,一个人自斟自饮。
“你是多虑了,不过一个普通食客。”林啸说道。
“公主,我在大鄢,在草原,这样的人见多了,他的确是随着外面一起来的。要不,一会儿我宰了他。”
“你现在不是银国的使节,没有豁免权,杀人,会引来官府介入,你的身份会曝光。”
“就这样让他跟着?”
“一会儿我会会他。”
夜深,湖岸上的人越来越少。
那人一动不动的在饮酒。
林啸提着一壶酒,来到那人面前。
“兄弟,一个人喝酒多么寂寞,介意不解喝一杯?”
那人一手握着麻布裹的东西,一手端着酒杯,不答话。
麻布裹的东西,一定是刀。
林啸倒上一杯:“同是天涯奔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先干了。”
那人自斟自饮。
“兄弟一定不是高粱人?独在异乡为异客,高粱湖畔觅知音。我敬兄弟第二杯。”
那人还是不答话。
“仰天大笑喝酒来,尔等不过鼠辈人。”林啸倒满第三杯,喝了,准备起身要走。
那人把长刀一横,挡在林啸面前:“公子为何请我喝酒?”
“兄弟为何跟踪与我?”
“哈哈哈-----公子既然已经把话说明,我就直说了。出使银国,赚了不少银子吧?”
“肯定是赚了。”
“怪不得要买一所大宅子。”
“出使银国与买宅子无关。我说的赚了,是银国答应免除大鄢岁币。”
那人一愣,说道:“不可能。”
“满朝皆知。国家大事绝对不会信口雌黄。”
“哼,那是银国的计谋。”
“这个需要时间验证,不过我听其他外国使节签订了供货合同,朝廷要赚了,大鄢百姓的赋税也会减免。”
那人的长刀往后缩了一点。
“说吧为什么要跟踪我?”林啸语气强硬。
“大鄢有节气的官员都在为朝廷分忧解除,把自家银子房产买了,有人在趁机发国难财。”
“哈哈哈·····说明白点。”
“把你买的房子退回去。”
“哈哈哈-------兄弟,你好可爱,一个大宅子只值五百两银子?你以为那些高官已经家徒四壁,只剩房产了?错了,你错了,他们上欺骗朝廷,下欺骗百姓。除了京城,你往他们的老家看看,哪一个不是良田万顷,豪宅成片,京城卖卖宅子,不过他们九牛一毛······”
那人沉默,独自端起酒杯喝了。
“兄弟,你是受雇于人要杀我。实话告诉你,我若想你死,就不会来和你一起喝酒,我只是觉得你可怜,愚蠢。”
那人放下酒杯,手指一动,对面一棵小树齐刷刷的断掉。
好快的刀法,林啸不得不惊叹,这家伙真要是暗中动手,自己和格日丽娜不一定能防住。
头顶一个鸟巢,林啸捡起一颗石子。
‘噗!’一只老鸦从上面掉落在烧烤架子上。
羽毛“哄”的起火,活脱脱的一个烤老鸦熟了。
那人也是愕然!
林啸一笑:“请兄弟吃高梁美食,活烤老鸦。”
那人起身:“你的脑袋暂时寄放项上,若果骗我,一个月以内取你人头。”
身子一拧,倏然不见。
大鄢,也有奇人啊!
回到刚才座位,格日丽娜问道:“刚才和那人说了什么?”
“一个朋友,喝了两杯酒。”
格日丽娜疑惑的看看林啸。
“瓶儿,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哥哥,真好吃,明天还来吗?”
“瓶儿只要想吃,明天还来。”
三人沿着湖岸回到客栈。
这客栈是管家所设,相当于政府接待处,倒是安全。
洗漱完毕,有轻轻的敲门声。
打开。是格日丽娜。
“瓶儿睡了?”
“睡了。”
“该我们活动活动了?”林啸坏笑着说。
格日丽娜一把把林啸扑倒在床上,疯狂的像一只草原母狼。
······
五更时分,林啸推醒臂弯里面的格日丽娜。
“我该去点卯了。”
格日丽娜环着林啸的脖颈:“骑鹤人还要点卯吗?”
“刚回来,我得去皇宫里走一趟。”
“昨天不是刚去过吗?”
“宝贝,我是说你该起来了,回你的房间,瓶儿要是醒来,会哭闹的。”
格日丽娜不高兴的说:“你直说就是了。你们大鄢哪里都好,就是说话拐弯抹角,谎话连篇。”
林啸“呵呵”一笑:“这是礼仪,客套。以后慢慢习惯了,譬如有人说请你改天吃饭,你千万不要当真,有人说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大富大贵,你也不要信,那是勾栏院的站街女在拉客······”
······
起来,日上三竿。
洗漱完毕,换上华服,来到监栏院。
监栏院里几个小太监在树荫下乘凉,看见林啸,赶紧过来打招呼。
“骑鹤监的其他人呢?”林啸问。
“公子,娘娘召去奏乐。”
“在哪里?”
“应该是长阳宫。”
看来坊间传说不错,骑鹤监就是皇后的后宫。
来到长阳宫,里面丝竹之声,几个新来的骑鹤人在演奏。
林啸在后面坐了。
一个时辰以后,演奏完毕,骑鹤监的人离开。
长阳宫里剩下皇后和几个宫女。
林啸走近:“娘娘,臣有奏。”
“你们都下去吧!”萧皇后屏退宫女。
“说吧!”
“娘娘,昨天我回去,见礼部尚书龚太青卖房子,已经成交,像这样体恤朝廷的老臣,应该大力表彰。”
“怎样表彰?”
“发一个通令嘉奖呗!”
“这个好说,我让宫女拟好谕旨就是。”
林啸之所以这样,是现在还不想和龚家彻底翻脸,毕竟自己根基未稳,眼前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朝廷发了谕旨褒奖,你龚太青还敢假卖宅子吗?
“娘娘,还有一件事要奏。目前大鄢国库空虚,百姓遭受天灾,朝廷没有税源,长此下去,帝国举步维艰。”
“天灾不是已经过了吗?今年秋后增加捐税就是。”
“娘娘,赋税不能再增加了,会逼出更多流民,流民滋事一旦不能及时扑灭,会动摇帝国根基。”
“你说怎么办?”
“做生意啊!大鄢朝廷做生意,充盈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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