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画看向夜温言,夜温言想了想,说:“或许说故事的人是无心的,但听故事的人里面,一定有怀着心事的,只是这事是不是与我们有关就不知道了。”
她微低下头,泛起隐隐不安,也说不好是从何而来的不安,总之就觉得这一趟船乘得不太平,十有八九是要出事的。
师离渊看出她不安,却也不知如何安抚,便只将人轻轻揽住,低声同她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该遭遇的也总会遭遇。若是这一路风平浪静,反而会令人更加担心。若有人想闹事,咱们迎着就是,正好也看看是何方魑魅魍魉竟试图劫持你我。阿言,你不是总怀疑本尊不会凡人的武功么?正好也让你见识见识!”
这话被权青画听见了,他想了想,说:“应该不会是京里人,摄政王在帝尊跟前发了誓言,一旦他有异动,帝尊您是立即可以感受得到的。即使眼下你们的灵力出了问题,但这事儿天知地知我们几人知,摄政王他也不知道,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如果不是京里的,那就是外面的,兴许就有人不信那个邪,想要碰一碰帝尊和帝后。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帝尊帝后出了临安城,这样一想,根源可能还在京里。”
师离渊难得地顺着他的话往下分析,他说:“京里也不是只有一个摄政王,外面也不是没有随时随地窥探京中动向的人。本尊活了四百多年,有拜本尊者,自然也有恨本尊者。修灵者不是真正的神仙,所以本尊做不到天下事尽知,天下人尽看,有许多人和事也是到了眼前,才知存在。故而你若说危机来自于何方,本尊也不知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故事的人也不知道说到哪处,竟起了争论,有人大声地道:“要照你们的说法,江湖中人也想得到宝藏,朝廷也想得到宝藏,还有些怀着不轨之心的反贼,也想着拿到宝藏就把朝廷给反了,那他们最终谁能赢?哪一方能更胜一筹呢?”
有人接话过来:“我觉得十有八九得是反贼能赢,现在朝廷就由一个小皇帝顶着,都没亲政呢,他能管什么事?朝中离不了摄政王,否则就是一盘散沙,可如果摄政王就是那个反贼,或者是外面的反贼勾结了摄政王一起造反,你们说,小皇帝能对付得了摄政王吗?哎,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啊,咱们哪说哪了,等上了岸可不带找后账的。”
人们哄然而笑,纷纷表示:“就是说说而已,咱们小老百姓哪左右得了天下大局。船上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就这么些人,不会有人乱说的。再说,所有人都参与讨论了,你说谁揭发谁去?要我说,摄政王但凡他是个正常的人,他都不会甘心给一个小皇帝抬轿的。这小皇帝又不是他儿子,轿子抬得再好,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倒不如自己干一票来得爽快。”
“那也得宝藏到他手里,要不然哪来的银子造反?你以为造反不花钱啊?光是养那些兵就够让几座王府破产的了。所以我说啊,摄政王造反也是件挺辛苦的事,整不好还得把自己给搭里头。不过咱们这话都唠偏了,先前不是问,这三方谁更厉害么?要我说,还得是江湖人厉害。当然,我没真正见过几个江湖人啊,只是听说江湖人来无影去无踪,有很多武林绝学都被他们掌握着,连皇宫大内都出入如无人之境。你们说,就这样的高手,一窝蜂的往上冲,皇宫都抵挡不住。到时候武林盟主要是揭竿而起,只怕也够朝廷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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