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不再说话了,只一心看着腕上的金表,耳边楼清寒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但已经影响不到她。她的心思全都沉浸到这块金表里,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将她打扰。
夜家席面上,穆氏已经快要接待不过来了,被一群夫人围着不停地说话,说得她口干舌燥,喝了将近一壶水。原本不是太好的心情和精神状态,这会儿也调整过来许多。毕竟这种情况下,她已经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所有的坏情绪都已经被强行剥离开,她现在满脑子就剩下两个字:说亲。或者换两个字:订亲。或者再换两个字:成亲。
有些人甚至劝她说:“什么守大丧不守大丧的,那民间还有冲喜一说呢!孩子们都大了,这么守下去姑娘家都过二十了,那不成了老姑娘了?逝去的先人们也不会眼瞅着小辈在家里生生熬成老姑娘的,所以不如早早安排孩子们成亲,也好让逝去的人放心。”
夜飞玉和夜飞舟今日一直都在夜家席面上坐着,并没有到男宾席去。因为夜家的席面跟其它宾客是分开的,所以也没有按男女分席。他听着这些夫人小姐们叽叽喳喳的,原本想去替母亲拦着些,怕母亲烦躁。但眼下看着穆氏只管应付这些人,也忘了自己一直不太舒服,精神状态反倒是比从家里出来时要好许多,他就也没有去多那个嘴。
但对于那些一直冲着他飞个不停的媚眼,他则是一个眼神都没给,所有一切都当没看见。然而就当他以为今晚这么混着也能混过去时,一个喝了点酒的姑娘站到了他面前,低着头叫了声:“飞玉哥哥。”他一抬头,是江婉婷。
夜飞玉赶紧起身回了个礼,还不等回叫一声婉婷妹妹,就听跟着江婉婷一起出现的池飞飞说:“摊牌吧!婉婷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能一直装着不知道。今儿无论如何你也得给个话,要不然等宫宴散了我们就上你家去,你不表个态我们就不走了。”
江婉婷脸很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害羞,她就在夜飞玉面前站着,也不吱声,就由着池飞飞说话,时不时地点一下头,那意思就是池飞飞说的是对的。
夜飞玉十分为难,想叫穆氏替他解个围,但穆氏一直自顾不暇。想叫夜飞舟替他解个围,夜飞舟却完全不为所动,只管坐在边上跟个没事人似的看热闹。
再看夜清眉和夜楚怜,哪一个不是被一堆小姑娘围住,看都顾不上看他一眼。
倒是夜清瞳凑了过来,却也不是为了帮他,而是笑嘻嘻地揽上了江婉婷的肩膀,“怎么着姐妹儿,对我哥还没死心呢?你这人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别人家去尚书府提亲的,你怎么就一个都没看上呢?就一门心思惦记我哥?我哥之前都跟人订亲了,那时候我就同你说过让你换个人想想,合着你到现在也没换啊?”
江婉婷急了,“我为什么要换人?他跟别人订亲那几年我都没换人,现在那桩亲事没了,我就更不用换了。还有,夜二小姐,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让我换个人想想了?咱们两个从前有那么要好吗?我记得从小到大也没跟你说过几句话吧?哦对了,除了小时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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