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书瑶得知沈知烟居然主动救治宋清晚,心中的恨意几欲将她自己淹没。
“你说陆承颐已经赶过来了?”
手下没有在意袁书瑶狰狞的脸色,尽职道,“是的,南平的人传来消息说,他只身一人离开了陆公馆。”
闻言,袁书瑶的眼神愈发狠厉,“他真的一个人离开了陆公馆?”
“没有,两人好像一直带着兵镇守南平,南平现在仍然处于封锁状态。”
听了下人汇报的话语,袁书瑶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她甚至凄厉地喊道,“我要陆承颐死!我要宋靖语死!”
她当初那么的爱着陆承颐,到头来,陆承颐居然愿意为了宋清晚而再次自投罗网。
坐在另一辆车上的陈凯听见袁书瑶发疯的喊叫声,蹙了蹙眉头,“袁书瑶那个女人又在发什么疯?不管了,夫人那里怎么样?”
“那个宋靖语晕了过去,夫人正在煮药。”
欧阳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边,察觉到陈凯语气中对沈知烟的纵容,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让她去吧。”
陈凯收敛起自己不耐的神色,也知道自己不能急于一时。
等宋清晚被沈知烟医治好,他何愁探测不到真正的矿脉路线。
“体虚、内伤、胎动……”沈知烟蹙眉,透过脉象感受到宋清晚异常急手的身体情况,“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伤势,恐怕她祖爷爷出马,也有些棘手。
“再去采一些这样的药材给我,尽快,注意不要采摘它旁边相似的伴生药草。”
沈知烟吩咐着外面候着的陈凯士兵,没有注意到其中有些袁书瑶带来的人。
袁书瑶在一旁听见沈知烟的命令,嘴角的笑容愈发狰狞扭曲,“宋靖语必须死,宋靖语必须死!”
她在手下与自己擦肩而过时,轻声地命令道,“找到药材的时候在上面撒一点砒霜粉。”
“是。”
她看着沈知烟为宋清晚忙前忙后的样子,眼里尽是嫉妒的恨意。
“知烟,我这是在哪?”
宋清晚悠悠转醒,本来有些沉重的脑袋因为嘴里苦涩的药味清醒了些许。
沈知烟脸色复杂,却没有多说,只是把汤药递到她的手里,“你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这是安胎药,你快喝吧。”
宋清晚一怔,她艰难地抬眸,“你知道了?”
“嗯。”沈知烟收敛起自己眼中的情绪,握紧拳头,“你知道矿脉的路线,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死去。”
如果宋清晚就这么轻易死了,那她为了救出陆承颐付出的代价,同白给无异。
因为陆承颐,其实也是想要拥有自己的孩子吧。
“知烟,你……”宋清晚刚想劝她赶紧离开,却发现自己又开始晕厥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继续给你煮药。”
沈知烟不给她多说的机会,走向了旁边的药盅。
正好陈凯的手下陆陆续续地采了新的药材回来,袁书瑶的手下也混在其中。
“慢着。”沈知烟仔细地拿着其中几株药材,眼睛眯了眯,“你,对,就是你,转过身来。”
“我……”
袁书瑶的手下咬牙,不得不转过身直视着沈知烟,没有想到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砒霜粉的痕迹。
沈知烟嗤笑一声,她把和这几株药材有过沾染的药全部挑出来,挑眉道,“袁书瑶派你来的吧?”
说完,她用脚碾了碾那些有问题的药物,语气中透着厌恶,“在我面前对药材上动手脚,简直班门弄斧。”
不等那个袁书瑶的爪牙如何辩驳,沈知烟高声喊道,“来人啊!把他压下去。”
陈凯听到动静,大步走来,看见沈知烟冷笑的神情心中微痛,却压了下去皱眉着问,“怎么回事?”
“你们之中有人要对宋靖语下手。”
沈知烟扔下这句,满意地看着陈凯震惊又怀疑的神色。
她就是要利用陈凯的多疑,让他失去对欧阳偖、袁书瑶乃至所有人的信任。
“她的意识还有些混乱,你最好派点人保护她。”
“我知道了。”
陈凯的脸色因为沈知烟的话缓和了些许,下令加强了宋清晚的警卫。
但无论是沈知烟和陈凯都万万没想到,袁书瑶居然就敢在黎明时刻对宋清晚下手了。
宋清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车后座,开车的显然是袁书瑶的亲信,周围陈凯和沈知烟等人都不见了。
“真是好景色,对吗?”袁书瑶娇嫩的嗓音像是冰冷的蛇信,缭绕在她的耳边。
“你想做什么?”宋清晚很清楚,袁书瑶恨她与陆承颐,但是如今抓了她却没有杀她。
莫非……
袁书瑶冷笑一声,“自然是用你来引陆承颐作茧自缚啊!”
说完,她一把将宋清晚推出车厢。
宋清晚这时才发现,她站在一处山涧的悬崖边上,不远处就是狭长的无尽深渊。
“袁书瑶,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嗓音饱含着愤怒,只见陆承颐风尘仆仆地来到他们面前,甚至因为赶路而气喘着。
“承颐!”宋清晚急了,她没有想到袁书瑶真的利用她将陆承颐引诱过来了,“你快走!这是她的圈套!”
“晚了!”
袁书瑶一把掐住宋清晚的脖子强迫她不能发声,甚至不断地逼着她往悬崖的方向走去。
“陆承颐,你只要交出兵权,交出南平一片的领地,我就放了宋靖语。”
说着,袁书瑶仿佛就像是真的拿到了陆承颐手中的兵权似的,眼里流露着凶狠的光。
陆承颐见到她的举动后怒不可遏,却碍于宋清晚的处境,连让铁血军队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没有把握成功地救出她!
“行,你放了他,我写了一封委托信,我手下的人自然会听你号令。”
为了宋清晚,他不得不佯装妥协。
“陆承颐,你疯了!”宋清晚听到他的话语,竟是连名带姓地喊出声,“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你快走!”
“我不走!”陆承颐难得地吼出声,凤眸里晕染着暴怒,“我不能再让你受伤了!”
“好一个郎情妾意。”袁书瑶朝伸手,怨毒地看着他们,“把委托信给我。”
“我不会让你成为罪人。”
宋清晚突然惨然一笑,朝悬崖一跃而下。
“不!”陆承颐毫不犹豫地奔上前护住她,两人的身影快速地坠落。
袁书瑶愣怔在原地,望着悬崖震惊了半响,她喃喃道,“你这个疯子,你为了她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陆承颐抱着宋清晚,看到峭壁有枝丫伸出,不惜用自己的背部迎上去来缓冲下落。
落地后,宋清晚心疼地喊道,“承颐!”
陆承颐艰难地喊了句,“我没事。”
“谁在那里?”
穿着军装的左嘉良举起枪,对准陆承颐和宋清晚的位置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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