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吃饭的时候陆景墨和宋靖柔便没再出现了。
席间,宋清晚一直心不在焉,只希望这饭局能够早些结束。
袁书瑶和陆承颐坐在同一个位置。
而她则是坐在袁书瑶身边。
她的心思不在饭桌上,一不小心将肘边的汤碗给碰倒了,那些汤便洒在了袁书瑶的手上。
“啊。”袁书瑶细嫩的手背上立马就红了一大片。
陆承颐的反应极快,皱着眉头让下人立马去取烫伤药过来。
邱从蓉趁机数落她,“靖语,你怎么回事啊,吃个饭没点精神,这书瑶手背上万一落下疤痕这可怎么办?”
“对不起……”
她想要去查看袁书瑶的伤势,陆承颐已经将袁书瑶的手给拿了过去,放在手掌心里帮她吹着。
“你忍着点。”
虽然疼,但是袁书瑶心里却因他这个动作而甜蜜不已,一下便忘了和陆承颐还在冷战的事情,她露出甜笑,“一点儿也不疼。”
“胡说八道。”
很快,下人将药给拿了过来,陆承颐亲自为她上药,下人们都露出羡慕的眼神,只觉得这总长和新夫人恩爱不已,让人羡煞。
陆承颐冷冷的扫了宋清晚一眼,将药递给了下人。
“不怪她。”袁书瑶主动的为她解释,“靖语也不是故意的。”
“都这个时候,你还管别人。”陆承颐有些恼她。
袁书瑶俏皮一笑,而后两人默契的不再提此事。
陆知毅十分满意两人如此恩爱,乐呵呵道,“这就对了,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扶持。”
花想容也跟着附和,拿出长辈的姿态来。
“是啊,难得看承颐对人这么上心,夫妻若和,那便万事兴了。”
夫妻二字不断的被重复提起。
向来话多的邱从蓉难得的沉默,脸色也并不是那么好看。
只因,她是妾,而花想容才是妻。
宋清晚同样也是。
她心中自嘲,自己果真是到哪里都多余了。
袁书瑶回门终于结束,陆家两位夫人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
“书瑶,若是得空了,便多回来和我们坐坐。”花想容拉着她的手,除去袁书瑶自身的身份以外,也是做给陆承颐看的。
“好,大夫人,二夫人,你们快回去吧。”
晚香扶着宋清晚,两人冷清的无人多看一眼,晚香悄悄嘟囔,“真是势利眼。”
宋清晚像是没有听见。
陆承颐回身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想要看一看这南平的夜景吗?待会儿你便和晚香走回去吧。”
他是在替袁书瑶给她一个惩戒。
宋清晚颔首,“是。”
晚香一惊,忙上前道,“总长,二夫人的病才刚好,这还受不得风吹,现在夜深寒意重,风又大,这样走回去,夫人肯定受不了的……”
“晚香,别说了。”宋清晚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陆承颐冷冷的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宋清晚,眼角含着讥诮,“她这么有本事,一点风寒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便和袁书瑶上了车。
两辆车子疾驰而去,只剩下宋清晚和晚香站在夜风中。
“二夫人,您刚才若是向总长低头,也许他就不会这样对待你了。”晚香盯着远去的车子,心有不甘道。
“无事,许久没有在外面这样走走了,难得有这个机会。”
陆家公馆离着锦园的距离并不算近,开车都要二十来分钟,若是走回去,起码也要四十分钟。
晚香怕宋清晚身体吃不消,所以便想打一辆黄包车。
宋清晚失笑,问她,“走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总长让我们走回去。”
说完她又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猪脑子。”
“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走在繁荣的街道上,融入了人群。
耳畔传来各式各样的吆喝声,卖着一些小玩意儿小贩看她们二人穿着不凡,便像是献宝似的到二人面前推销起来。
宋清晚刚才阴霾的心情逐渐消散,被这些小玩意儿给吸引了注意力。
晚香看她喜欢,便买了一个糖人。
“夫人,你尝一尝。”
她打量糖人一会儿,最后含入口中,甜甜的味道化开来,可是心间的苦涩却并未消散半分。
她其实很珍惜这样能够走在人群中的感觉,仿佛自己也是她们间的一份子,也能感受到她们的喜怒哀乐,不再那么孤独。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住,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源祥服饰铺面。
关于徐远东的画面一下子浮现在眼前,她眼圈突然一红。
那个为了别人而奉献了生命的男人,再也没有办法看着热闹的人世间了。
她想着想着,心间悲恸涌来,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宋清晚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将那些负面情绪给压下去,只是徒劳。
她哽咽着哭的更厉害了。
晚香慌乱,“夫人,怎么了?你别哭啊。”
宋清晚胡乱的摇着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此时,已经抵达锦园的陆承颐坐在院子里,眼神时不时的朝门口看去。
陈叔看出来他在等宋清晚,心间微微叹气,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既然您这么在意二夫人,为何又不肯让她知道呢?”
陆承颐眉眼冷了下来。
“她们走了多久了。”
老陈心间微微估算了一下,回答道,“有四十来分钟了,快到了吧,要不我去迎迎二夫人。”
“不必。”
陆承颐站起身,背对着老陈吩咐,“让人煮好姜茶,等她到了给她喝。”
顿了顿,他又道,“不要说是我吩咐的。”
老陈不能理解他的用意,明明这么关心二夫人,却又生怕她知道,这两人就不能互相低个头吗?
那天晚上宋清晚回来的较晚,她一到,老陈便立马将姜茶个送到荷韵阁去。
一个嘱咐不能说,而另一个却连问都没有问,喝了茶后跟他道了个谢,便没再多说什么。
向来稳重的老陈都感觉心里着急。
自从徐远东死后,宋清晚便没有再睡过一个好觉,她总会在梦中梦到那家铺面,还有徐远东说的那些话。
然后她从噩梦中惊醒,如此连续着三四晚,精神都有些衰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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