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李恪得知是萧瑀求见,于是让他来御书房。
不料,除了萧瑀,还有一个中年和尚,让李恪感到意外。
“拜见陛下。”
“贫僧慧能拜见大唐皇帝。”
萧瑀向慧能大师行礼。
“免礼。”
李恪淡然开口。
看了一眼萧瑀,目光转移到和尚身上。
昨晚叶静能才将消息散布出去,今早就有和尚来找。
“陛下,现在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吗?”
萧瑀立即询问。
“现在外面传什么?”
李恪装作不知道说道。
“额...就是您要打压佛教,支持道教是吗?”
萧瑀愕然。
随即慢慢回过神来。
心中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鲁莽了。
自己如果有意见,可以先私下问问李恪怎么回事。
而一下子就将佛教中人带过来,是有些欠缺考虑。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带过来了,也没有必要想太多。
“朕一概不知。”
李恪摇摇头,平静道。
这是默认叶静能的做法,自己是“不知道”的。
“呼,我就说陛下不可能支持道教反对佛教的,大师,你可以放心了吧?”
萧瑀松了口气。
既然李恪没有说过,那么自己刚才的鲁莽也是不存在的。
又是不担心被李恪嫌弃,又是知道李恪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萧瑀心情变得舒畅。
“大唐皇帝睿智!”
慧能大师露出笑意。
“大师,为何你叫朕为大唐皇帝,你不是我大唐的子民吗?”
李恪似笑非笑看向慧能大师。
刚才他行礼的时候,李恪已经注意到。
但见两人一起行礼,萧瑀急匆匆问自己情况,李恪就没有深究。
现在再见他如此称呼,心中觉得不满意。
“大唐皇帝误会了,贫僧一直是大唐的子民。”
“只是早些年已经将自己交给了佛祖,如今已经遁入空门。”
慧能大师缓缓解释道。
“西天佛吗?”
李恪点点头,淡然道。
“自然。”
“天下佛门尽出西天。”
慧能大师一脸虔诚道。
“朕明白了,你们下去吧。”
李恪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支持道教是没有错的,打压西天佛也是没有错的。
明明是大唐的子民,却说遁入空门,将自己交给了西天佛祖。
虽然没有明说不要了大唐子民的身份,但他那话的意思明明就是将自己当成是西天佛祖的人,不再是大唐的子民。
如此行为,大唐不打击还就着过中元节?
慧能大师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向一旁的萧瑀。
“陛下,要不您对外澄清一下?”
萧瑀试探性问道。
他感觉今天的李恪有点奇怪。
不过哪里奇怪,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萧瑀,你好歹也是做过左仆射的人,为何政治头脑这么简单?”
“户部侍郎这个位置是朕和朝廷给你的体面,如果你不想要这个体面,可以向朕提出辞呈。”
李恪面无表情看着萧瑀。
这话自己已经说过不是自己了。
还向外澄清,那不是偏向了佛教而打压道教吗?
而且,堂堂皇帝,难道还要专门解释一件“莫须有”的事情?
天下那么多流言蜚语,如果都要皇帝去解释,那这皇帝当得也够憋屈的。
“臣...臣告退。”
萧瑀被吓了一跳,讪讪向李恪行礼。
一旁的慧能大师也跟着一起行礼,一同离开。
刚出了御书房,萧瑀的脸就沉了下去,害怕转变为愤怒。
只觉得不甘,感觉被李恪玩弄,感觉自己功劳那么大,却连一个澄清的要求都不给。
太寒人心了,太让自己这个做老臣的感到心寒。
“施主,此事就算不是大唐皇帝的意思,也是大唐皇帝想要见到的,对我们佛教不善啊。”
慧能大师沉声道。
能成为大师的和尚,都不可能是傻和尚。
“大师放心,有我在,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萧瑀脸色一沉,沉声道。
两人出宫,萧瑀第一时间就将从皇宫带出的消息散布出去。
与此同时,慧能大师返回寺庙之后,召集了和尚高层们的会议,决定也要来一个佛光普照的大殿。
与此同时。
三清观里的叶静能等人也收到了消息。
萧瑀从皇宫出来,得到了一个消息:皇帝并没有说过支持道教打压佛教,反而对佛教有特别的感情。
“静能,皇帝陛下那里......”
有位老道士面露担忧,看着叶静能说道。
“师傅放心。”
“陛下那边本来就是没有明面上同意过我的请求。”
“我们尽管按照原计划进行,西天佛迟早是会被我们赶出去的。”
叶静能淡然笑道。
他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相信李恪。
但是萧瑀说的话也不见得是真的。
很有可能是萧瑀自作主张,自己说的。
所以无须担心,按照原计划执行,收拢更多信徒即可。
“好,师父明白了。”
老道士点点头,坚定道。
随着萧瑀将消息散布出来,长安城变得热闹。
一开始叶静能传出消息的时候,大家也就议论议论而已。
如今又有新的信息出来,百姓们八卦的心很快就被带了起来。
“你们说,这两道消息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因为涉及陛下,我觉得这两条信息只有一个是真,或者两个都是假,不可能两个都是真。”
“你这不是放屁吗,老子问的是觉得哪一条消息可能是真。”
“按照我说,不管哪条是哪条是假,我不信佛不信道,只要陛下能给我带来美好生活就行。”
“这......我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没错啊,为什么我们要信佛信道又或者信儒,我们信陛下不就行了吗?”
“受教了,谢谢这位仁兄指点。”
长安城议论纷纷。
已经有将近三百万人口的大城都在讨论着佛与道的事情。
但在这个时候,一个新的声音响起,那就是不信佛不信道只信皇帝李恪。
就是李恪收到消息之后,也感到意外,一时间沉默下来,重新思考着信仰的问题。
既然信仰可以是佛,可以是道,那为什么不可以是皇帝?为什么不可以是大唐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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