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以前有那么混吗?”墨阳快步走着,还回头问了愚凉一句。
“嗯!很混。”
愚凉的回答让墨阳深感无奈,可他却不服气,便慢了一步小声的对愚凉说道:“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爷而不是你?”说完便回头大步走去,留下愣了一下的愚凉。
“……”
愚凉没有辩驳,脚下不停便跟了上去。若是不是在宫中,愚凉绝对会反驳的,墨阳也是抓住了这点,让愚凉吃了个哑巴亏。
愚凉扮作楚君知时,可是实打实的没做过什么无赖之事,陆尧与卓英口中说的楚霸王,绝对不是说她。即便是她,那她也是按照墨阳以往的性子做的事!
愚凉在心中反驳了几句,身后大皇子便赶了上来。
墨阳让愚凉吃了个亏后,心情不错,便主动向大皇子说道:“大皇子不必担心,本王只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以前不懂事惹了许多是非,倒是让这个名头挥之不去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过,如今的王爷认识到以前的错误,便是极好的。何况就如愚护卫当日在朝堂上所说,是人都有烦忧,适当调节并不是过错。”
“嗯。”
墨阳回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可不想再去讨论那个话题。大皇子虽然心直口快,却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这个话题是继续不下去的,便开口问了一句。
“不知墨阳王对翎儿的这场生辰宴这么看?”
“是翎公主之幸,也是不幸。”
“何出此言?”
“殿下应该知道,翎公主定是要在九国盛宴上选择一国和亲的,既然改变不了命运。那便多留着念想,若是她连个念想都没有,日后岂不是身心孤单?我们来送礼这是她的幸事。可话说回来,既然都是要远嫁,便也可以不留念想,日后说不定在他国还能过得轻松些,空留念想人心更悲凉。所以这场生辰宴,说不定也是不幸。权看公主怎么想了。”
“哎…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就只能为她再做这么件事了,至于她日后怨我也好,不怨也罢,总归我已经尽了我所能了。”
“哦?原来这场宴会是殿下您的意思!我还以为是皇后娘娘呢。”
“母后与我都有这个意思,便商量着办一场。”
“嗯。殿下仁慈心善,是承天幸事。”
“应该说生于承天,是我的幸事。”
“哈哈哈…”
相视一笑,便说着别的话进入了翎羽宫。
翎羽宫内,各宫娘娘及公主已经送上了贺礼,她们这些位份低的嫔妃不多停留,送上礼物便离开了,只留下了三位年龄与翎公主相仿的公主。
首位上坐着皇后,接下来是沐贵妃,良妃与辰妃并列坐在下首。翎公主端坐在宴席主位,正在谢过各家贵女呈上的礼物。
此次宴会算的上不小,也请了好几位命妇携女前来,只是男子却只有他们八个,四位皇子,墨阳,卓英,陆尧还有一位还没到的小侯着林承美。
因为流言的关系,愚凉不方便进去,是秦青带着礼物跟着进去的。愚凉便和其他留下的随侍一同去了翎羽殿的一处花房边上等候。
这花房里是开的正好的牡丹,一会儿他们出来后便会过来这边赏花。
愚凉身后,一花匠抱着盆艳丽的牡丹进入了花房,愚凉侧身为他让了路。
“多谢。”花匠道谢后,便走进了花房。
宴席内,墨阳进去便接受了很多打量的目光,尤其是当众人看到秦青后,便心中疑惑更甚。
沐芊芊也在席位上,看到跟在墨阳身后的不是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心中还气愤万分。可转念一想,他或许是为了保护愚凉才没有带在身边,便也没那么气愤了。
“不知我们承天的断袖战神~墨阳王爷带了什么礼物前来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墨阳左侧响起。是三皇子墨庆。
“三哥你说话好没礼!我日日在王府也没见着师傅与愚大哥有什么关系,只有那些心思不正之人才会妄加揣测!”
“墨庆你说话注意些!我是你三哥!”
“三哥又如何!你只听流言蜚语便对师傅讥讽,还不许我说了!我定是要去问问父皇这是什么道理!”
“庆儿!”
墨庆还想说别的,却被辰妃拦住了。
“王爷勿怪,四殿下也别生气,你三哥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流言太过,他也心中气愤!凡是都有因有果,若是凭空捏造,想来也不会捏造这种事情的。”
墨庆接过自己母妃的话头,说道:“就是!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墨阳王爷若是真与那护卫没有关系,又怎么会有这种流言!定是做过什么事情惹了人误会。”墨庆说完,便又对墨阳说道:“你且说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对那护卫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才会让人传出这种流言!平白丢了皇家的脸面!”
墨阳心中气愤,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嗯。没错,本王对身边的护卫确实有想法,却容不得别人来说。”
墨阳懒洋洋的道了一句,便入了席位。
他这话一出,让众人都惊了惊,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那三皇子墨庆想笑却硬憋住没有笑,一脸憋红让人看着尴尬。
“你!你真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竟还承认了!你把皇家尊严放在何处了!”
坐下的墨阳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为自己倒了杯清酒。
“本王的好友,本王都说不得,只一心想着能让她一生无忧。如今却由得你们来胡乱揣测!真是活腻了!”喝下杯中酒后,便重重的放下了杯子。眼神锋利的盯着墨庆,声音有些阴冷。
“若本王再听到有人在背后胡言乱语,败坏我与好友名声!本王定出兵踏平了他的住处!”
墨庆被盯的心里发毛,却也不想就这么被他唬住。
“你…你敢!什么好友!我看是床…啊!”
墨庆的侮辱之言还没开口,便被墨阳一个杯子打在了他脸上,顿时让他闭了嘴。
“本王说到做到!你且试试!看本王敢!还是不敢!”
霸道无比的话与动作,让在座的都惊了一跳。尤其是辰妃,她还真害怕他直接踏平了墨庆的府邸。要知道,皇上可是极其宠爱墨阳的,即使今个打了墨庆,皇上也不会有任何处罚。更甚至若是事后墨阳再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让皇上彻底恼了墨庆可怎么办?想着她便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墨庆没有看到辰妃的神色,他已经被墨阳的话给吓住了,捂着脸愣在座位上瞪着眼睛发呆,久久不再言语。
“翎公主,本王最近火气较胜,扰了您的宴席,自罚三杯以作惩戒。”
说完便仰头喝了三杯酒。而翎公主也破天荒的说了句话。
“清者自清,王爷何必恼火。翎儿在此多谢王爷赏脸肯来。”说完便也回敬了墨阳一杯。
酒虽清甜,可对于从不喝酒的女子来说,能一杯直接饮下,也是不可多得。
“公主好气魄!”
回应墨阳话的是翎公主手中倒置的空杯。
“秦青,奉礼。”
“是。”
墨阳神色转变很快。秦青接到命令,便稳稳当当的捧着礼盒站到了场中央,面对翎公主。
“公主殿下,墨阳王府赠拂晓山双面刺绣屏风一扇。”
说完便把礼盒直接送到了翎公主桌案前。
“拂晓山?”
翎公主听到此话,惊讶了一下,看了墨阳一眼。墨阳便回应道。
“这是蜀绣佳品,双面刺绣。一面为拂晓山全景,一面为拂华寺盛景。公主时常出入的拂华寺,上面可是绣的精心细致,希望公主喜欢。”
听到墨阳说里面有拂华寺的景色,翎公主眼眶突然红了一圈。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也不奢求别的,只是让她最舍不得的地方便是拂华寺。她跟随太后常年生活在寺中,可以说就是在寺庙中长大的。如今就算她远嫁了,有这绣品在,她便能时常观看了。还有那个青灯公主的名号,她是知道的。她其实很喜欢这个称呼的。
“多,多谢王爷,我很喜欢。”
道谢的声音有些不平稳,却也很快便恢复了。
在上位坐着的皇后看到自己女儿如此,心中也是揪疼。她看着墨阳,记下了他的这份恩情。
等礼物送完,皇后便带着几位妃子和各位命妇离开了,为了能让他们这些同龄人开怀的说话。
她们一走,场内氛围也有了变化,三位公主也围着翎公主说起了话,说是在说话,其实也不过是同情一番她,然后再同情自己一番。翎公主看着不远处围成一堆的几位郡主与世家千金,眼神中流露出的羡慕很是让人心疼。
“公主殿下,臣女沐芊芊,有件东西想送给殿下您。”
翎公主抬手让沐芊芊起来,沐芊芊起身后,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小长盒。
“翎殿下,这是臣女与好友田静儿共同寻觅的,望您不嫌弃。”说着便把东西递了过去。
翎公主也好奇她为何要私下相送,便直接接过打开了盒子。
“这是什么呀?”翎公主眼睛大大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出口问了一句。
“这是承天的四季花种,有百种花子,每种十颗。”
“岂不是有一千颗?”公主惊叹了一声,让沐芊芊有些害羞,脸色微红。
“谢谢你们,这花种我很喜欢,离开时我会带上的。”
“公主喜欢就好。还有,臣女好友托臣女带句话给您。”
“你说。”
沐芊芊看着一脸笑意的翎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静儿说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在几位公主的打量下,她犹豫了片刻才开的口。
“公主放宽心,不论您在哪里,承天总是您的家,若是生活过得不顺,便直接回来就是。”
说完沐芊芊脸色更红了。这话静儿非要她原话如实转告,弄的她很是羞涩。
“说的好!公主若是不顺心了,便直接回来,有本王在,量他们也不敢对承天如何!”
墨阳的声音从沐芊芊背后传出,吓了沐芊芊一跳。
“王爷。”
“不必多礼。这田家姑娘的话倒是合本王口味!回去定要多交流一番。”
“这话若是被静儿听到,定要乐疯了。”
“是吗?”墨阳眼眉一挑,很是惊讶。
“静儿很是钦佩王爷您,您上次却是没看出来吗?”
“这个…本王当时只顾着生闷气了,没多想。下次再约你们几个出来吃茶。”
沐芊芊没有再接话,而是退了一步,给墨阳让开了路。墨阳走到翎公主身前,伸手递上了一个小木盒。这是愚凉早上给他的,让他作为礼物交给翎公主。
翎公主伸手接过,眼神略带疑惑。
“这是愚凉送的,就是流言中我那个好友。她托我送给你的。里头有她写的贺词。不论公主喜不喜欢,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听到他如此说,翎公主便收下了。
“有劳王爷替我谢过愚公子。”
“嗯,定然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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