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柳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看着郑诺安，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
“嘘，我告诉你哦，我刚刚杀人了，我好厉害是不是？”
郑诺安脸色一变，“素素，素素你怎么了。”
“素素，素素是谁？”柳素素迷茫的看着郑诺安，在郑诺安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杀了素素，我杀了素素……”
柳素素疯了，谁想到她自杀未遂成了疯子，这让病房里的几个人神色都很不好。
事已至此，白芷对柳素素也没有多少恨意了。
傅宴陵神色也缓和了不少，“照顾好她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也算我替我父亲对你们的补偿吧。”
“不需要你同情。”
柳安笙红着眼睛，看都不看傅宴陵，只是死死的盯着床上还在发疯的柳素素。
郑诺安叹了口气，“好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柳安笙不会欢迎你们的。”
傅宴陵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诺哥，你……”
叹了口气，傅宴陵还是把想说的话收了回来。
等傅宴陵和白芷走了，郑诺安关上了房门。
他半天都没有转过身来。
想过柳素素会放弃仇恨，想过柳素素依旧会想要报仇，也想过柳素素可能会不接受自己，却没有想过，柳素素会疯了。
这样的柳素素，让郑诺安有些接受不了。
然而接受不了的又何止郑诺安一个？
“为什么……”柳安笙的声音里，有着满满的痛苦。
“我的妹妹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觉得我们报复傅宴陵不对，那老天爷惩罚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妹妹，素素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想为父母报仇而已啊。”
柳安笙看着在床上依旧喊着杀了人的柳素素，难过的蹲下了身子。
这辈子，除了为父母哭过，柳安笙也只为柳素素哭过了，今天，这场哭泣在所难免。
郑诺安心情也不好受，看着柳安笙哭的压抑，他的心情更是差极了。
“我也不明白，明明那么艳丽的人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素素变成这样了，你还会要他吗？”
柳安笙哭了很久，随后竟然问了郑诺安这么个问题。
郑诺安几乎想都没想，“我长这么大，只对素素一个人动过心，不管她到底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等她，谁说精神病不会好了？我会照顾她，等她治好病，再问她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闻言，柳安笙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柳素素面前。
“如此，素素就交给你了。”
“你要做什么？”郑诺安总觉得不太对劲，“你想怎么样？为什么把素素交给我，你……”
“我要去自首。”
“什么？”郑诺安被柳安笙吓了一跳，“素素现在这个样子，你去自首做什么，逃避吗？”
妹妹都疯了，柳安笙突然要把人交给他，然后自己去自首，难不成不想要这个妹妹了？
“我没有逃避，恰恰相反，我是在面对。”
柳安笙剥开橘子，哄着柳素素吃下。
“你到底什么意思？”
郑诺安实在是不明白。
柳安笙喂给柳素素吃了些橘子，“我想，素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许是老天在惩罚我们，我也做过很多错事，所以，我想用自首坐牢这样的方式，为我和妹妹洗清罪孽。”
只要老天不在惩罚柳素素，不要让柳素素这么继续神智不清下去，把所有惩罚都给他好了。
他要为自己赎罪，也要为柳素素赎罪。
柳安笙的心里太过悔恨，决定去自首。
郑诺安没有拦着柳安笙，如果柳安笙去坐牢，能够让柳素素好起来，郑诺安自然不会拒绝。
柳素素伤好了之后，柳安笙就去自首了。
郑诺安则是给傅宴陵打了个电话。
“有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傅宴陵和白芷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接到郑诺安电话费时候，就猜到应该是柳素素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柳素素怎么样了？”
人已经这样了，傅宴陵自然不会继续怪柳素素了，反而还有些想帮柳安笙和郑诺安照顾柳素素的意思。
这也是傅承安的意思。
傅承安虽然那天挺生气的，不过到底还是在意自己好朋友留下的血脉，有想要帮着柳安笙东山再起的意思。
郑诺安听到傅宴陵问起了柳素素，心里也有了些许安慰。
“柳安笙去自首了，我要带素素去疯人院，医院这边我已经请求辞职了，等文件下来，我就换了工作去疯人院做医生，一辈子照顾素素。”
郑诺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柳安笙兄妹和自己的情况。
白芷一直在傅宴陵旁边听着这个电话。
柳安笙会去自首，白芷和傅宴陵都有些惊讶。
毕竟昨天他们还在讨论要不要帮着柳安笙重新起步，结果今天就收到柳安笙去自首的消息了。
至于郑诺安想要去照顾柳素素，傅宴陵和白芷考虑了一下。
“诺哥，你确定想好了吗？柳素素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确定一辈子都要守着她？”
郑诺安却不答反问道：“如果白芷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会抛弃他吗？”
听到这话，傅宴陵就明白了。
“好，我明白了，那诺哥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
郑诺安嗯了一声，这才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了床上安睡的柳素素。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傅宴陵转头看向了白芷，“柳素素疯了，柳安笙去自首了，诺哥打算去疯人院照顾柳素素。”
“嗯，我听到了。”
白芷垂眸，“我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我只希望，这是结局。”
傅宴陵拉着白芷的手，轻轻的吻了吻，在白芷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转移了话题。
“小芷，你真的要回去工作了？”
傅宴陵满脸都是委屈，明显很不希望白芷回去工作。
可是白芷也很无奈，“我在家里待着有些无聊，而且我也不能不干活白拿钱啊。”
傅宴陵有些不高兴，“不要钱了，我养你，或者你直接来傅氏就好了，自己家有公司，何必去别人家的。”
更何况那个陆臣泽还对白芷图谋不轨来着。
不过傅宴陵提起这个，白芷就一脸生气。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怎么对我得你忘了吗？”白芷一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就一肚子火气。
傅宴陵也想到了，顿时脸色就有些尴尬。
白芷见他不说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我之前有和陆哥签过协议，所以并没有辞职，现在耽搁了好久了，也该回去上班了。”
之前白芷身边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好好的工作，现在事情都已经稳定了下来，自然还是回去比较好的。
傅宴陵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可是还是气不过白芷要和陆臣泽一起工作。
看着白芷赌气嘟起来的嘴，傅宴陵气恼得一把将白芷拉了下来，低头就咬住了那张总是让自己生气的柔软。
白芷被吓了一大跳，刚想推开傅宴陵，就被傅宴陵狠狠的咬了一口。
吃到了苦头，白芷并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眼中都是宠溺。
算了，现在事情尘埃落定，就让傅宴陵闹吧。
当然，白芷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知道反抗不了傅宴陵的。
其实白芷挺希望一直这样下去的。
如果真的能像傅宴陵说的那样，这就是结局，那就太好了。
只可惜，上天对白芷大概真的不是很友好。
柳素素的疯，也并不代表所有隐藏的危险都解决了。
这次柳素素的事情因为傅承安而起，难保傅承安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别的事情存在着隐患。
就比如，一个一直以来藏在暗处，看着傅家所有动静的可怕之人。
a市另一个角落里，一个男人托着下巴，听的就是傅家发生的一切。
“所以，柳素素失败了？”
男人眼尾上挑，莫名的带着几分危险。
身前弯着腰给男人汇报的人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竟然有些害怕眼前人的样子。
“人已经送到疯人院了，根据我们的查实，应该是真疯了。”
“废物！”男人突然拍向了手边的扶手。
“我还特意让你们暗地里帮着柳素素，结果这蠢货竟然还是失败了，竟然还能把自己搞疯，还真是够可以的。”
男人沉着脸，想着柳素素的结局，总是忍不住想骂柳素素是个蠢货。
眼前汇报的人知道自家老板的脾气，知道老板正在气头上，所以并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等到男人骂够了，汇报的人这才推测道：“柳素素应该是因为对傅宴陵动了心，所以才会弄的这么惨，如果她没有疯，我们应该还可以好好利用利用，不过现在人已经疯了，她那没用的哥哥也已经进了监狱，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男人动了动脖子，看着汇报的人，半响才眯着眼睛道：“你说的对，如果柳素素没疯，我们确实可以利用起来，毕竟新仇旧恨，这才够折腾的。”
汇报的人不明所以。
男人见此，嫌弃的道：“蠢，安排一下，我要去疯人院找柳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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