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不像是早就有了了解内情的人在等,他们布置了很多嘴巴,特意耐心地等太子爷离京之后同时开始散布消息?”
看着两名下属随着自己的话而变得逐渐苍白的脸色,徐长青淡淡道:“这个消息,这件事情,不是一件简单的消息走漏,一个秘密被公开那么简单的疏漏,而是一次有预谋,有目的的政治行动,这一次行动的目标,就是太子殿下。”
徐长青的眸光越发冰冷,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是跟随本官多年的部下,见到太子殿下被中伤,所以一时情急乱了阵脚,本官也能理解,但是被人当枪使,一次就够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应当心里有一杆称,有一条线,懂了吗?”
两名官员再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行礼之后退下。
看着他们离去,徐长青的表情却没有半点轻松。
事实上,在李辰南巡之前,两人就已经对现在的情况有过一次推演。
李辰从来没有指望宁王的死讯能隐瞒多久,而且他知道这个消息大概率会在自己南巡的路上爆发,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把这个消息扔出去,才能达到最大的威力。
本来太子南巡,还是在对辽作战之后大胜的背景之下南巡,就有着天然的战略威慑和极为浓厚的政治喻义,那些藩王们一个个必然紧绷着看着太子南巡的整个过程,任何细节都不会放过,在这种大家神经都极为敏感的时候把宁王的死讯爆出来,必然会引起藩王们最大的反弹。
李辰和徐长青猜对了,但是徐长青没有想到这次消息会爆发得这么及时和猛烈。
就好像藏起来的无数个炸弹,前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秒就已经地覆天翻。
李辰是对徐长青交代过面对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但眼下事情的烈度和速度都超过了之前两人的预判,那么摆在徐长青面前的难题就被放大了数倍,怎么处理,考验的是徐长青的政治智慧。
徐长青下意识地提起笔找出一本空白的奏本,想要给李辰写奏报,但毛笔悬空,良久,徐长青却默默地放下了毛笔。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李辰南巡之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长青,如今你已经是一省省令,朝廷的三巨头之一,而不是以前那个户部尚书了,当户部尚书的时候,你上面还有许多人帮你镇着,你可以把问题往上面丢,而户部这个位置需要的也是心细,而不需要胆大和魄力,更不需要多少决策能力,但是现在不同,你地位提高了,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变大了,你上面不再有那么多人,只有本宫,你不能遇到什么事情都来询问本宫应该怎么办,要是什么事情都要本宫拿主意,那么你这个省令,还有什么用?”
初闻不识其中味,再见已是局中人。
现在,徐长青是真正感受到了省令这个位置有多烫屁股。
沉思良久,徐长青丢下毛笔,起身朝外走去。
“来人,去尚书省,通知付省令,本官有要事请他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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