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铁了心,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主意。
他们再闹腾,只会更加厌弃。
嗯,或许他们早就看清了事实,但不肯承认,自己骗自己呢。
二夫人悲愤交加,忽然放下儿子,猛的起身,发疯似的扑向铁卓然,“我跟你拼了。”
铁卓然好像背后有眼睛,轻轻一闪,及时避开。
她力道用尽,一个扑突,往前冲去,摔了个正着,发出一道巨大的响声,吃的满嘴沙子。
她痛的龇牙咧嘴,趴在地上起不来,也没人主动上前搀扶她。
她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少爷,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同胞手足?不怕寒了其他人的心吗?”
小丫撇嘴,母子俩一样的货色,都不是好东西。
铁三少凉凉的插了一句,“此话差矣,二姨娘,惟玉已经是外人,再说大哥已经帮他请了大夫,是他不领情,还能让大哥怎么样?”
众人都有些惊讶,一向低调的人忽然高调起来,话还这么多,太反常了。
铁惟玉最为震惊,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小三,二哥平时对你那么好,可你呢?关键时刻落井下石,你有没有良心?”
铁三少嫌恶的后退一步,浓浓的鄙夷再也掩饰不住。
“对我好?你把我屋子里的大丫环雪儿弄到哪里去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混蛋百般挑逗,雪儿不搭理他,他就先奸后杀,死状凄惨。
一想到这,他就愤恨难平。
就仗着自己得宠,在家中横行霸道,做出这样的坏事,也没有人管。
妈的,整一个大贱人。
可他就算心知肚明,却不敢报复,甚至不敢流露出一丝恨意。
如今看到他落到这种地步,心中别提多痛快了,像搬走了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如释重负。
他也有今日,哈哈哈。
铁惟玉愣住了,他居然知道那事?为什么一直没提?
转眼一想,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丫环,你……”
卓然越听越心烦,他到底做了多少破事?
越发的不待见他。
“看来你没事了,下次要跳海,走的远点,最好悄无声息,不要嚷的世人皆知。”
存心想死的人,会选在这个时候吗?
父亲早就看破了计谋,才没有过来,将事情全交给他处理。
铁惟玉自知无望,顾不上装了,蹭的爬起来,大声怒骂,“铁卓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会翻身……”
翻个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当他们是死人啊。
他想翻,他们不会按下去吗?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大不了一起联手喽。
小丫见了,忍不住想笑。
可见这铁老二平时的为人有多糟糕了。
估计宠恃而娇,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少做。
卓然听到他的威胁,丝毫不惧,“要使苦肉计,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把脑袋割了送到父亲面前,保证立马见效。”
太狠太毒了,铁惟玉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狰狞的可怕。
卓然懒的搭理他,拉过小丫的手,转身就走,“小丫,走吧,我再陪你吃点。”
小丫嘴角一抽,刚才她一个人吃了好多食物呢。
“我吃饱了。”
卓然如善从流,“那陪我吃点。”
小丫哈哈一笑,“也行。”
一直不吭声当木头人的郑七娘忽然动了,飞快的扑过来,拦住去路。
她痴痴的看着他,伤心而绝望,“站住,我要和离。”
既然没有了意义,她还硬撑什么?
不如就此远去,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报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和离?众人大汗,昨天成亲,今天就和离,当婚礼是儿戏?
铁惟玉母子脸色难看到不行,灰扑扑的可怕。
贱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铁卓然不假辞色的一口拒绝,“铁家没有这个前例,也不能为了你破例。”
郑七娘气怒交加,怒红了脸颊,“我不管,打死我,也不愿做这个废物的妻子。”
她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他有一些利用价值,好歹他姓铁,是铁家主最心爱的儿子。
就算闯出滔天大祸,在父亲的庇护下,照样活了下来。
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那是最后的仁慈呢?!
铁卓然不为所动,冷冰冰的道,“那是你自己的选择,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在他看来,这对男女很相配,男的渣,女的贱,渣男贱女,绝配啊。
郑七娘后悔不迭,没吃到羊肉,反而惹得一身腥。
“不不不!我后悔了!”
小丫很是无语,后悔了?又不是过家家酒!
不过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别人。
她是当天成亲,当天和离,速度之快,可谓是前无古人了。
但性质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
铁卓然手一挥,将她拍开几丈远。
“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悔大丈夫。”
郑七娘摔倒在地,一身桃红的衣裙顿时惨不忍睹,脸上全是沙子,狼狈不堪。
她气的一拍沙滩,发疯般大叫,“我又不是君子,我不管,我要和离。”
死活都要离,早没了刚才的虚假情意,更忘了装温柔贤淑。
二夫人气的胸口疼,恨的牙痒痒,一巴掌拍过去。
“贱人,打死你。”
丢脸还丢的不够吗?
进了他家的门,还想离开?
做春秋大梦!
就算是死,也必须死在他家里!
郑七娘被打个正着,脸迅速红肿,气的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老太婆,你敢打我?你去死,去死。”
装不了孝顺了,恨不得掐死眼前之人。
两人缠斗上了,抓头发掐脖子,什么都使出来了。
但都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一时分不出输赢。
众人看的兴致盎然,不错,打的再猛烈些吧。
鸡飞狗跳,乱的一塌糊涂。
小丫对女人打架,没啥兴趣,只是盯着那个苍白如纸的铁老二,他眼神闪烁,一脸的不甘心。
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铁老二绝不是甘心就此消沉的人,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一下子打消。
卓然看不下去了,眉头微皱,“来人,送他们过去,若是再出事,你们看着办吧。”
“是。”暗卫这次不再留情,出手飞快,点中三人的穴位。
那三人顿时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暗卫像拎小鸡般提起她们,一个个丢进小船里。
那三人不约而同的尖叫,“铁卓然!”
尖锐的叫声穿透云间,惊起一大片飞鸟。
卓然去跟父亲禀报事情,珊瑚陪她父亲吃饭说话,小丫一个人在岛上乱逛。
夕阳西下,一轮红日渐渐在海边没去,整个海面色彩斑斓,美丽无边。
小丫看呆了,真美!
日光一点点消失,一轮弯月爬上天空,银色的月光洒落人间,柔和似母亲的手。
忽然之间,无比的思念家人。
玩也玩了,吃了吃了,喝也喝了,也该打道回府了。
好想好想父母,想念舅舅舅妈,想念两个堂哥哥,想念那个腹黑的哥哥。
一抹白影在不远处看了她好久,月光下,少女美丽的侧脸如诗如画,眉宇间淡淡的思念让她多了一份韵味。
少女的天真纯洁和明媚可爱揉和在一起,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小丫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她不放,心中一阵发毛,下意识的捏紧衣袖,断然喝道,“什么人?”
白衣公子施施然走出来,露出温和的表情,“真巧。”
他气质极为冰冷,常年板着一张脸,忽然做出温柔的表情,有些难度,这脸像是僵掉了,不知使唤。
小丫蹙了蹙眉,是简钰,宾客们都走了,他恩师也走了,他怎么还留在这里?
一想到这家伙躲在暗处偷窥她,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俏脸一板,“不巧。”
简钰抿了抿嘴,奇怪的问道,“白姑娘,我好歹算是救了你,你怎么老给我脸色看,不知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救我?”小丫冷哼一声,没有他,她也能顺利脱身。
他只是顺水人情!
还好意思拿来邀功!
简钰看着她的脸色,猜到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好,就当我说错了,你厉害,不用我救,是我多管闲事,行了吗?”
小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人真是的,至于这么直接吗?
有一个迷团始终压在心头,忍不住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出手帮她?
别告诉她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不是正气凛然的大侠,更不是助人为乐的善者。
简钰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表情迷惑,“什么为什么?我不懂!”
小丫一阵恼怒,这人真的好讨厌,装什么装,假惺惺的。
她扭头就走,“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谁稀罕跟他说话啊。
一条人影罩在她头上,拦住她的去路,表情极为认真严肃,“白姑娘,我没有恶意的。”
小丫根本不信他的话,“是吗?”
“我……”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海岛。
小丫吓了一跳,侧耳倾听,好像是敲钟声。
奇怪,大晚上的,谁这么不懂事,敲钟玩呢?
但她没有想到,整个风云岛都沸腾起来,个个找出武器,全神戒备,摩拳擦掌。
见她一脸的迷惑,简钰好心的解惑,“有外敌侵入。”
她这个初来乍道的人不知情,但常年在这片海域打滚的人,都非常清楚一件事。
但凡海上人家,都有一个规矩,岛上最高处设一个大钟,每天都会派人守在那里,一旦发现有敌人,就会敲响这个大钟通知所有人,让大家提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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