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腰绷得这么紧?太不习惯朕这样抱你,还是太不喜欢?”走上一段路,当他将我送往月池宫的方向时,路上已没有那些碍事的妃子,便只有我跟他及一些宫人。
“没有。”淡淡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的笑有没有带着生硬。
是不习惯也好,是不喜欢也罢,反正就是没有距别啊!
“是啊!”同样淡淡的应,他的态度平淡得像没什么所谓。
低下头如实的走,忆起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切,已经谈不清是怎样的心情。
他不懂我,我亦已不懂他……
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聂霜儿,他亦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王爷,那个男人……
“好吧!朕先回去处理一些事,霜儿好好的休息,这里的一切都回复正常了,霜儿可以放心。”来到月池宫前,他自然的将手抽了回去,看向我平静的说。
“谢皇上恩典。”没有可以回的话,我客套的回应。
并没有再说什么,收回手的邢津静静的凝视着我,良久后弯了弯唇,转身离去。
他那个笑不知是什么意思,淡淡的,像带有嘲讽,像带着自嘲,却又像是失望……
盯着他那宽大的背,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隔得多远,远得谁都抚不到谁的心了。
我恨他,这是我离宫前说过的话。
如今站在这里,却不能称得上有多恨他,可是一切都变了,我感觉不到我的心还有温度。
“娘娘,你跟皇上的关系不好吗?你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娘娘对皇上也像是很冷淡的样子。”青荷已改口称我为娘娘,在邢津远走后,忍了许久的她终于忍不住问。
平淡的笑了笑,转头看她,我只是轻轻摇头,没有说什么。
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曾经好过。
“进去吧!这里就是月池宫,是本宫被赐死前所住的宫殿。”微笑道,我避开了她的问题,并不打算作答。
举步进入,放眼看向这地方,有种说不出的愁闷感。
“娘娘为什么会被赐死?那真的如皇上所说,只是一种决策上的决定吗?这是为了对付我们王爷的?”青荷不解了起来,继续问。
为什么?相信很多人都想知道是为什么。
“那或者可以说是误会,可是不是冲着你们王爷的,而是冲着邢江的。只是到处是不是决策都不重要,皇上曾下旨要处死本宫却是不争的事实。本宫如何受刑,也是京城里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些事,发生了就永远都抹杀不掉。
不管他最后有没有在乎过我,可是他曾经想我死倒是事实了。
这种狠心,叫人无法忘怀……
“所以,娘娘对皇上才会如此冷淡,娘娘无法原谅皇上曾经的无情?”青荷明白的点头,像一下子猜透了很多的事。
“娘娘,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娇小的身子冲了出来,她飞快的跑到我的身边,笑得可高兴极了,竟还忘形的抱着我跳了起来。
“洁儿,你不要再跳了,本宫已经很累。”忍不住笑,我想这后宫里最让我挂念的人也算是她了。
我出事的时候,她肯定哭得很惨吧!
“娘娘,对不起,洁儿是一时兴奋过头了,这可真的太好了,你终于能回来了,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洁儿可多想念你,想得快要疯掉了。”洁儿带笑的松开手,伸手抚了抚头部笑说。
“你这丫头就只会夸张。”看她笑得这么开心,我的心情也渐渐的转暖。
“没有夸张,你出事那天洁儿可是吓得快要死去了,洁儿多担心皇上真的会那么无情,还好最后娘娘都没有事,不然洁儿真的不知道会哭成怎样了。”洁儿收起了笑,想起那天的情况仿佛依旧心有余悸。
那天,转眼已经过了快半年了,可是一切就像昨日的事,依旧清晰心头。
“好了,本宫有点累了,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腰都几乎要酸痛死了,先回寝宫休息吧!”被提起让人不快的事,我带笑的将话题移开。
不想提起,不想在别人的面前面对那些不堪的往事。
“是,娘娘快回寝宫躺一会吧!要不要洁儿让人抬热水进来给娘娘泡一泡?或许那样会舒服一点,可以解开身体的酸痛。”洁儿立即让步让我先走在前方,紧紧的跟在我的身边关心的笑问。
“这主意是不错,不过现在本宫更想先躺一会儿。等一会醒来再泡一下热水吧!这是必要的。”伸手抚了抚腰肢,想到这段日子赶路的苦,脑海里禁不住飘过邢江的影子。
他会怎样呢?他的下场才是我最关心的。
“娘娘,这个姑娘是谁?”洁儿跟我步进寝宫后,发现青荷也跟着进入,便看向我不解的问。
带着疑惑的洁儿将青荷打量了一番,在猜测着。
“她是这几个月里跟在我身边的侍婢,以后她也会是月池宫里的婢女,你就多带她一点,以后跟她好好相处吧!”说着,我才记起没有介绍:“她叫青荷,会武艺,以后可以更好的保护本宫,而且她不属皇上,是直属本宫,会更忠心一点。”
“青荷,这叫洁儿,她进宫的时间不长,不过就是两年。可她的人很简单没有机心,是可以信任的人,也是本宫在后宫里最好的姐妹之一,是这月池宫里的大宫婢。以后你就跟她好好的相处,对后宫的事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她会很乐意指教你的。”
“你好洁儿,希望我们以后能和睦共处。”青荷笑着点头,冲洁儿甜美的一笑。
“嗯!只要你是忠心于我们娘娘的,我一定会将你当成好姐妹一样看待的。”洁儿也立即笑了起来,和顺的道。
看她们二人没有什么,我也便想要休息了。
是真的累了,这是事实。
“那好吧!本宫想休息一会,你们先下去办自己的事,洁儿你就去安排一下青荷往后的事,然后再让人备热水,让本宫醒来后再作浸泡。”主动的走到床边坐下,我有点泛力的吩咐。
久别了半年,这里一点转变都没有……
一切,好像就如梦一般的虚幻……
没有让我失望,邢津答应我的事倒是真的办到了。
当洁儿跑来跟我说清早朝的情况时,我才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原来,邢津将一切的罪过都归根到承亲王的身上,更说是承亲王一直以我的安危来要胁邢江顺从他的意思去做,造成不必要的战乱,让百姓民心动荡数月,这一并不是邢江的罪过。
而今,承亲王已死,战乱亦平息……
邢津说,难得找回这好皇弟,便不想对过往的事再作追究。
他说,人谁无过?本是同根生,亦不想做出让先帝失望的事。于是,当着群臣的面前下令,顺从邢江的意愿,将他送到京城内的万法寺去带发修行,直至邢江愿意离开法寺,才再作封地或王府,希望以后兄弟之间的误会能渐渐解清,手足相助,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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