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说笑间,薛远山到了,说老远就听见我们的笑声,问我们所笑为何。
我忙道:“师父说,想请皇上去驸马府走走,皇上,你选个日子,好吗?”
“你这鬼精灵,我答应了要去吗?”皇上点着我的鼻子,笑道。
“我自然知道皇上会答应,因为皇上是师父最疼爱的侄子,而师父则是皇上最尊敬的姑姑。”我娇笑着巧辩。
“可是,你的身子还没恢复呢!”
我忙启禀:“皇上,经过神医的诊断,臣妾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随侍圣驾了,请皇上恩准,让臣妾一道去吧。”
薛远山将目光投向师父,想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师父微笑着点头:“确实是好很多了,不过,饮食上要注意,切不可吃生冷食物。”
薛远山这才放心下来,道:“朕准奏了,爱妃明日随驾侍候吧。”
师父笑着告辞离开后,薛远山立刻来了劲,笑道:“若墨,既然身体恢复了,那我们今晚是不是可以——”
他露出了邪邪的笑容,我顿时心领神会,笑着指着他:“皇上,你又在想什么了?”
“哈哈,想着我家的娘子今夜怎样侍候她夫君呢!”
薛远山捉住我的手,将我环在怀里,嘴唇,就贴了上来。
我躲了一下,就由着他了。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这一晚,又是非常浪漫温情的一晚。
第二日,薛远山早早就下朝归来,我还在睡梦中,被他吻醒。我瞟了他一眼,道:“人家还想睡会儿。”
“那我来陪你!”薛远山果真脱了外面的龙袍,作势要上来。
我顿时清醒,叫道:“别,我们要去驸马府的!”
薛远山促狭地望着我:“你还知道啊!”我这才知道被捉弄了,红了脸,冲他扬着拳头,狠狠地虚晃了几下。
我立刻起身,命衾蓝进来为我梳妆打扮。衾蓝为我换上了粉色的宫装,衣领和袖口上都以金线密密地绣着花朵,她再将我的头发挽起,梳了个简单的美人髻,插上金钗,戴上珠花,便一切妥帖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全身都充满着朝气,虽是很简单的装扮,却更将我的气质表露无遗了。
薛远山轻赞:“若墨,你这样穿着很美!”
“多谢皇上夸奖!”
我巧笑嫣然,依偎进了他怀里,道:“其实,皇上今天的装扮才是让人心神一振。”
薛远山脱了龙袍后,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便装,一袭白衣,上面隐隐约约地描绘着几颗兰花。衣襟处以银线绣着龙的图样,整个人站在那里,玉树临风,潇洒俊逸。
我们俩站在一起,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吧。
衾蓝等人看傻了眼,捂着嘴笑。
我瞪着她们:“越发没大没小了,连皇上和贵妃也笑,拉出去,一人重责五十大板!”
衾蓝和尔蓝急忙低了头,道:“娘娘,饶了我们吧,再也不敢了。”
“那好吧,记在那儿,以观后效。”薛远山也插上一句,和丫头们开起了玩笑。
我们顿觉天空变色了,皇上和宫女开玩笑,不是吧?
我以审讯的目光看着薛远山,道:“皇上,你,你是皇上吗?”
薛远山道:“我这会儿只是韶颜宫的男主人。”
“哈哈,男主人,丫头们,还不谢过你们的主子?”
我对着衾蓝她们使眼色,两人立刻会意,跪下来,对着薛远山参拜:“奴婢们参见主子!”
“免礼,起来吧!”
大家又玩笑了一阵,我们才出宫去驸马府。
由于是微服私访,我们没闹那么大的阵势,只是坐上轿子,带了几个宫女和侍卫,就去了。
驸马府中,早就准备好了相关事宜,全府的人都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等到我们到了,所有的人都跪下,高呼万岁。
薛远山命大家免礼平生,然后,在师父和驸马等人的迎接下,进了府。
坐在大厅,驸马等人又要行礼,被薛远山止住了,道:“我们今日前来,就是走走亲戚,所以,我们之间,无需行君臣之礼,大家都随意点比较好。”
王家的人这才稍微心安了一下,薛远山坐了上首,我在他旁边坐下,其他的人都坐在下首,静等薛远山发言。
薛远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闲聊,问他们的身体状况,家中的琐事。哪里还有半点皇上的样子,分明就是一脾气好得不得了的后生小辈。
我不由在心中佩服他。
师父对我使眼神,我会意,在薛远山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和师父离开大厅,到了她房间。
颜儿也跑来了,我们抱在一起,异常高兴。
颜儿问我:“姐姐,你真要当皇后了吗?”
我愣了愣,笑道:“嗯,皇上已经下旨了,日子也定下来了,只等礼服制好后,便可以了。”
“什么时候?我可以来看看吗?”
我笑:“因为我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了,所以,封后大典不会办得那么隆重,就是在大殿上受封,然后接受众臣的祝福,便礼成了。”
颜儿有点小小的失望:“那岂不是很没劲。”
师父拍了她一下:“小孩子话语啊,封后如此隆重的大事,被你说成没劲,当心皇上听见,割了你的舌头。”
颜儿笑道:“师父你骗人,皇上和蔼可亲,才不是那种人呢,再说了,皇上疼爱姐姐,就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我怎样的。”
别看小丫头心思单纯,但分析事情的时候,却是头头是道。我想了想,暗自揣测,薛远山今日在驸马府,确实是留下的这个印象,也难怪颜儿会觉得不怕他。
我轻笑:“颜儿说得很对,皇上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师父命颜儿下去煮茶,然后,正襟危坐,看着我。
其实,早在她昨天邀请我们来驸马府,我就知道师父她有话要说,所以,也端正了仪容,等着师父开口。
师父道:“我和驸马准备在你封后大典之后,就离京远走了。”
我顿时僵住:“怎么这么快?”
我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会跟我说这个,我以为,她还会在京城中呆很久,没想到,分别的日子,转瞬即到。
我流下泪来:“师父,若墨舍不得你!”
师父握紧了我的手,道:“人间总是有很多的悲欢离合,哪能事事如意,我们此番离开,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若墨,深宫深似海,我担心你。”
我泣不成声:“师父!”
师父叹气,幽幽道来:“在临别之前,我要叮嘱你几句,水满则盈,月满则亏,再多的恩宠,都抵不上江山社稷来得重要。所以,你在牢牢抓住皇上的心的时候,也不要忘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皇上。”
我被师父的这席话所惊住,仔细一想,确实如此,长久以来,我都是陷在皇上的温情中,忘记了他的肩上,还担负着一个国家,一个天下。为了我,他已经付出太多了,以后的日子,是该我为他付出了。
我将手腕伸出,放在师父面前,道:“师父,你帮我看看,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能怀孕吗?”
师父替我仔细查探了一番,笑道:“无碍,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若墨,我希望瑾国将来的国君是你所出,凭你的教育,他一定会是一位好君主。”
我坚定地点头:“师父你放心,不管我的孩子将来是不是君主,我都会尽力教导他,让他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嗯,我相信你!”
师父走到一个大柜子面前,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交给我。
我接过,好奇地展开来看,却是一道圣旨,用黄布包着。我瞬间明白,低声问师父:“师父,它就是传说中先皇给你的圣旨吗?”
师父微笑着点头,道:“就是它,此物具有生杀大权,你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它救你一命。我现在将它留给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当然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它,是最好。”
我有点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跪下,道:“师父,如此重要的东西,若墨不敢收。”
师父扶起我,笑道:“再重要的东西,若是不物尽其用,也是死物。若墨你久居宫中,放在身边就当是师父留个念想给你吧。”
我再次跪下,对师父狠狠地磕了几个头,这才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站了起来。我扑进师父的怀抱,放声痛哭:“师父——”
颜儿端茶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不由笑道:“姐姐都要当皇后的人了,还是这般小女子脾气,还哭呢!”
我急忙将圣旨收进袖口里,抹去眼泪,强自笑道:“人家是舍不得师父。”
“那你经常和皇上微服私访,来看我们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好啊,一定来!等颜儿成亲的时候,我们绝对奉上大礼,前来庆贺。”
“姐姐当真?”
“当真!”
颜儿喜极,见我脸上油光粉嫩,忙出门去端来水,替我匀面。衾蓝也被她叫进来了,拿出随身携带的胭脂水粉,为我补妆。
我问:“皇上他们还在闲聊吗?”
“皇上和驸马爷相见甚欢,谈得正起劲呢,王老夫人已命人将午膳备好,准备入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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