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里,我一直陪在陈如冰的身边,看着她吸毒的样子,我痛心疾首,却又爱莫能助。
“呕”
这日,天还没亮,我被呕吐声吵醒,我推开灯,见陈如冰不在房间,顺着声音,我来到洗手间,见她正抱着马桶吐个不停,我连忙去客厅找过来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如冰,你这是怎么了?”
她虚弱的从马桶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脏东西,接过我的水喝了口,“没事。”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死死的盯着她,感觉她有些神情恍惚。
陈如冰不耐烦把我推开,“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跟我走,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拉着她,她却挣脱我的手,“我”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如冰缓缓拉起袖子,我看见她的胳膊上又很多透明的疹子,形状就像是子弹球那么大,一个个透明发亮,里面全部都是脓,我指着她的胳膊问道:“这是什么啊,看过医生了吗?”
她自嘲一笑,笑的是那么凄凉,“我可能得艾滋了”
我如遭雷击,好半天才回过神,“开什么玩笑呢,如冰,别瞎说。”
“我没有瞎说,这种病我见过,而且刚刚我也在网上查过了,我有艾滋初期的全部症状。”她双眼逐渐无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可笑吧,老天都在玩我,呵”
是啊,她已经够痛苦的了,现在竟然会得这种病。
艾滋病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几乎就是在等着死亡一步步的来临
我生拉硬拽的把她带回到卧室里,从衣柜里找出她的衣服,甩到她的面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她把衣服狠狠的扔到地上,她哭丧着脸,朝着我大喊,“顾念初,你还觉得我丢脸丢的不够多吗!要我去医院里做检查,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吗!”
“如冰”
她走到客厅,再次拿出那些吸毒工具,丝毫没有顾忌到我还在身边,轻车熟路的弄好一切后,她开始自我**起来。
我看着她堕落的样子,眼睛酸了起来,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几个小时过去,她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当天晚上,她昏迷过去,我把她带到医院,做过检查后,才知道她真的患上艾滋病。
虽然我不敢相信,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这是在哪。”输过液后,陈如冰醒过来,她揉着脑袋看着我。
我挤出抹微笑,拍着她说道:“医院,你昏迷了,我带你过来看医生。”
我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谁知她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看了眼胳膊上的透明疹子,淡漠的说道:“医生怎么说。”
这种事情没有瞒下去的必要,我如实解释,“医生说你属于艾滋病前期,稳定治疗的话,还是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如冰,你别那么悲观”
“呵活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继续活着?”她咧着牙,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摸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冰,“如冰,我可以陪着你,你要是想离开,我也可以陪你离开,反正我爸妈都死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陈如冰是我离开陆勋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个。当然,扶南方不算。
“让我静静。”
她把我赶出病房,一整晚,我都蜷缩在医院长廊里冰冷的椅子上。
陈如冰住院的消息不知从哪里传到宋之澜的耳朵中,病房里,宋之澜抱着她,泪花在眼睛里打转,我站在病房外,看得有些心疼。
如果宋之澜没有招惹陈如冰,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就像是扶南方没有招惹我,我也不会对他念念不忘。
自从我被拍裸照后,他消失是一方面,我躲着他才是更重要的一方面。我无法面对他,也没有脸面对他,逃避是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
我站在病房外,把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如冰,我会陪着你,这次不管家里同不同意,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一切都晚了,你知道吗,在孩子流掉的那一瞬间,我对你的爱早就成了恨!”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
“你滚,马上就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听到陈如冰的尖叫,第一时间冲进病房,推开宋之澜,我坐到病床前抱着她,“好好,我现在就让他滚蛋,如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如冰,你就让我照顾你吧!”宋之澜沮丧的站在床前,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没听到如冰的话吗,求求你,马上消失,行吗?”我拉着他,谁知他竟然挣脱,把我推到一边,“这是我跟如冰的事情,你让我们单独谈谈。”
我看了眼陈如冰,谁知她随手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架在脖子上,她竭嘶底里的吼着,“宋之澜,你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这辈子都别让我见到你!滚啊!”
她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血正缓缓的顺着刀身流着,我想要上前抢刀,可陈如冰死死抓着不放,我更担心伤害到她。
宋之澜死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的在墙上锤了两下,“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病房不大,他却走了足足几分钟,陈如冰嘶吼着,“走啊!”
男人离开后,陈如冰松开手,刀应声而落,上面还沾着她的血
我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听着她嚎啕大哭,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两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呵难道就因为如冰是坐台女吗?
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坐台女,就要被人唾弃?
陈如冰抱着我哭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嗓子哑了,最后都说不出话,眼睛肿的像个枣,精致的脸满是红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很。
接连几日,宋之澜每天还是会出现在病房前,但却没有在进病房一步。我看得见他眼底下的悲伤,可却不知道能够为他们做点什么。
随后,扶南方来医院里找到我,哄睡陈如冰后,我才跟他来到医院的花园。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语气依旧霸道,还是那样的理由应当。
我冷笑,“干嘛要告诉你。”
看着陈如冰都能对宋之澜那般决绝,我也要效仿她,与眼前男人彻底了断。
扶南方,你只是我的金主,曾经的金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感关系
我在心里无数遍重复着这句话,与他保持距离,对谁都好。
他冷冷的盯着我,一双黑瞳看得我头皮发麻,他一把扯住我的脖子,把我推到树边,“顾念初,你当我不知道你在躲着我?我说过,这辈子你是我情妇,就要做我的情妇!”
“扶南方,你有病吧!”我甩开他的胳膊,刚要走,却被他在背后搂住,他霸道有力的手把我抱在怀里,无论我如何挣扎,他依旧是大步流星的把我抱进他的豪华房车里,我看着周围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一种羞耻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他的霸道,我根本没有勇气拒绝他的索求
我心里嘀咕着,顾念初,你还是沦陷了,尽管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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