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方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等我缓过来,去医院看陈如冰的时候,便见到宋之澜站在走廊上抽烟。见他这样,我恨不得给他两耳刮子。
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你开心了么?”我问宋之澜。
宋之澜没有看我,把烟掐掉,“你不会明白的。”
我嘲讽一笑,要是能读懂男人的心思,也不至于被陆勋当成猴耍。
我的心思全部放在陈如冰的身上,懒得理会他,这才推开病房的门。
病床上,陈如冰的脸色很难看,双目无神,蜷缩着腿坐在床头,眼角上残留着哭过的痕迹。她的现状让我想起曾经的我,当日被楚柔引产,我也是这幅死人模样。
我走上前,坐到她的身边,抚摸着她有些枯燥的头发,“如冰,你没事吧。”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她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如冰,谁都不想看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们还活着,以后总会有机会在怀孕。”
她是失去孩子,但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怀孕,相比之下,她是幸运的。
只是这不是安慰她的话,也不适合在这里说。
“不我要去陪宝宝,我要去陪我的孩子。”她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起来,活脱脱的像个丧失,她嘀咕着,“宝宝一个人会寂寞,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我失神间,她已经摸到窗子,眼看就要跳下去,我连忙跑过去把她抱住,看着她这幅模样,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如冰!你能不能成熟点!死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活人!”
我也想过要去死,可活下来的意义却更加重大。
父母因我而死,种种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出在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身上。
他叫陆勋,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陈如兵剧烈的挣扎着,“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肚子的小生命忽然从身体里离开的那种感觉吗!顾念初,你放手!”
我冷笑,“你知道我也有过孩子么?”
提起伤心事,我情不自禁的吼起来,“我也没看到我的孩子,我也想陪着她去死,死要是能让她活过来,我会无条件的用我的生命交换她的生命!”
陈如冰一怔,逐渐平复下来,没有继续挣脱我的束缚。
“我告诉你,我能体会到你的那种感觉!”我哽咽着,松开抱着她的手,我抹了抹眼泪,“我的孩子是被人生生在我的面前引产掉!她都六个月了,你知道我看着她那血肉模糊的模样,我的心里有多痛吗?”
“如冰,你醒醒吧,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但你最痛心的事还不是因为宋之澜对你薄情寡义!”
感受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猜到是说中她的心声。
是啊,出来坐台本就看开这些情情爱爱,怀孕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在我们这种人身上。陈如冰之所以有这样的情绪,就是悔恨她与宋之澜的感情而已。
甚至说,是心疼她与宋之澜的孩子。
呵一个定下婚约的人,何必对他用情至深。
陈如冰没有安慰我,也没有继续闹,似乎我的话有些作用。
她重新坐到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还是小声抽噎着。
我知道她需要发泄,哭是最好的发泄方式,该说的话我都说完,见她精神状态稍稍好些,我转身出病房,本想找宋之澜谈谈,为她讨一个说法,谁知男人早就走了。
当天晚上,我从饭店里打包些东西带到医院,与她吃过后,又把她哄睡,时间还早,我没有困意,可能是白天的话题有些沉重,让我的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我满脑子都是扶南方的影子,想要尽力忘掉他,却怎么都不能做到。
我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也就注定我们之间的缘分。
情深缘浅,本就该如此。
“以后不要管闲事,如果想活的长久点。”
刚出病房,就看到扶南方倚着墙,手中拿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
我把头扭到一边,“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的心里泛起嘀咕,扶南方已经不是一次说出这种话,莫非宋之澜真的有苦衷?
我打断这种想法,男人都是一样,满嘴的谎言,活脱脱的感情骗子。
况且扶南方与宋之澜是兄弟,他帮着宋之澜说话很正常。
“傻女人,你又抽什么风!”扶南方狠狠的把烟头甩到地板上,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卡的我几乎喘不上气,脸憋得很热,透过光滑的墙壁,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脸就像一个红苹果。
我毫不示弱的用手挠着他的胳膊,奈何我的力气没有他的大,抵抗最终都没有任何作用。
就这样被他折磨两分钟,他松开手,顺势把我耸到一边,“你他妈什么都不懂,懒得跟你这种蠢女人解释。”
他作势要走,我上前拦住他,“你把话说清楚!你说的好像宋之澜还他妈有情有义一样!”
我爆了句粗口,实在压不住肚子里的火。
现如今陈如冰还躺在病床上,宋之澜把她送到医院后,说走就走,难道他就不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他的安慰!
说白了,一切解释都是借口。
扶南方的脸色难看的很,一对秋水眸中满是怒火,他沉着脸,拉了拉我的衣领,“你只要知道宋之澜的所作所为都是不想让她死,其他的,我懒得跟你废话!”
男人不耐烦的又在走,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扶南方!你少在这里为他开脱。”
那是他兄弟,他当然这么说。
呵就像是当初陆勋跟我提分手,还不是莫须有的说什么‘我做的好事。’
扶南方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他把我抱起来,没有多余的解释,转眼就出了医院。我也被他粗鲁的塞进车里,他毫不掩饰眼里的怒意,冷眼盯着我,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说话注意点分寸!”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总之在他的身边,我有一种莫名喜悦。
虽说我们两人红着脸,正闹着不愉快,但我就是不想跟他分开。
过段时间就要彼此结婚,想要跟他在一起恐怕难上加难。
扶南方带我来到他的别墅,他一如既往的把我抱到房间,粗鲁的摔到床上,紧接着疯狂的开始把扒我的衣服,衬衫上的扣子被他全部生生撕扯开,他一边开始着手上的动作,一边疯狂的亲吻,啃食着我,痛得我直咬牙。
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扶南方顺手从床头柜上把电话握在手里,“喂。”
电话里似乎是有人在跟他说参加什么宴会,我有些失望。
看着他不耐烦的把电话甩到一边,果然从我的身上爬起来,阴冷的目光就像条毒蛇,“换套衣服,跟我走。”
男人言语中带着一丝命令,容不得我半点拒绝。
我心里还有怒气,不知为何,却不敢发泄。
重新整理好衣服后,他带我来到一栋豪华的别墅里,进去之后,望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还有餐桌上摆放的红酒甜点,我才知道原来是参加酒会。
上次与她参加酒会就闹得不欢而散,这次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早有耳闻,扶南方在这里混的好,看他进来,很多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家伙不断的献殷勤,跟他套着近乎,我就像是个陪衬的花瓶,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他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脸上的阴云逐渐消散,优雅的拿着红酒杯与人聊起来。
我还在想着陈如冰的事情,坐到一处相对安静的沙发上独自喝着红酒,对眼前的灯红酒绿没有丝毫的兴趣。
“没想到在哪里都能遇到你,还真是让人倒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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