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司雀舫就抬手制止了,仍旧是不愠不怒的表情望着康琴心,慢条斯理道:“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康琴心浅笑:“事无绝对,今日不就碰见了吗?”
她好强,想到叶岫离开前虽说随意,但总归吩咐了句让她看顾下叶氏产业,现在赌馆都让别人家的私兵包围了,如此公然扫叶家颜面,等舅舅回来她怕是没脸交代。
司雀舫笑意更浓,“你在挑衅我?”
“哪里,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二少出身名门,身价斐然,自然不会和我见识,也绝不会做出仗势欺人以多欺少那种街头混混所为之事,对吗?”
还真是不吝啬抬举之词,司雀舫缓声再问:“那依着康小姐的意思,现在要如何才妥当?”
他竟这么轻易就肯退让?
还算识相。
康琴心环视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穿着司家军服的士兵,个个身姿威武站得笔直,全然不顾雨水的洗刷,居然看不见一个叶家的保镖人手。
她侧首让撑伞的伙计撑高些,小声轻问:“咱们的人呢?”
“回表小姐,人都让他们押到后院里去了。”
康琴心嘀咕了句“没出息”,才回头答司雀舫的话:“你们追人抓人都是你们司家的事情,和叶家没有关系,互不干扰是为礼貌,若有需要我们帮忙的直说就是,这般砸场子可不好。
二少既然已经意识到了错误,那就先把馆里的人放了,赔偿铺子两个月的盈利,然后等我舅舅回来,你再登门道歉。”
“两个月盈利?”司雀舫反笑。
“当然,被你们这么一搅和,短时间内谁还敢来玩,肯定是会影响生意的,你们不负责谁负责?对了,听说你们把郭南打伤了,赶紧放人,他和馆里伙计们的医药费、怠工费及受惊的精神损失费都还没算进去呢。”
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司雀舫眯眼,“康小姐是不是还要先查查赌馆的月盈利?”
“这是自然,稍后我会让人送账目给你的。二少若是想当场查清也无不可,只要让郭南出来。”
康琴心说完,就让伙计进去找郭南。
伙计立马应了,心里佩服起表小姐的口才和机智。
却被司家的卫兵拦住。
“你什么意思?”
康琴心急得直瞪眼,怒视向司雀舫,心知场面不利,忍了忍又好语气的问:“二少,刚不是都谈妥了吗?”
“谁和你谈妥了?就是你舅舅叶岫在场,和我说话时也要先掂量掂量。”
司雀舫搁下手中的旧式茶盏,康琴心视线紧随,认出是后唐时期的古玩。
莲花汝瓷器皿,这还是早几年前叶岫回国时收来的,摆在那都没舍得用过。
康琴心抬手就要去拿,并道:“你们是抓人呢还是抄馆?二少这顺手的本事真不错,咱们馆里的茶水喝得可还习惯?”
“果然是才从英国过来的新家族,不懂规矩。康小姐有时间回去打听打听,政令在新加坡是怎么用的。”
司雀舫制住她无礼伸来的胳膊,康琴心反应也是快,瞬间挣扎不开时,便以左掌为刃朝他攻去,怒容相骂:“这里可是叶家的地盘,你简直欺人太甚!”
司雀舫就着擒拿她的手抬起,轻松一挡又反手就将她双臂都制住,而后使劲往前一放。
康琴心受力前倾,足下踉跄,在伙计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站稳,也顾不得被雨淋了,转过身就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对女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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