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就这么点地方,碰到了有什么稀奇?”颜棋道。
周劲女伴的怒火,顿时加了三成。
颜家是南洋数一数二的大门第,新加坡的女孩子,多半都知道自己是比不了颜棋的身份地位的。
可颜棋自己并不是很争气,不像司玉藻那样受人尊重。大家说起她,说她脑子不清楚的大有人在,故而外面名声很一般,谁看到她都不会产生惧意。
这女伴一边忌惮颜棋的身份,一边又瞧不起她的智商,再加上周劲为了颜棋寻死的事,这女伴也知道。
故而,她当颜棋是故意的。
“……特意撞我,弄得我一身脏,你太过分了!”女伴气得脸通红,“颜小姐,哪怕吃醋,也请你拿出点高明手段来。”
周劲看了眼这女伴。
女伴说颜棋吃味,正中周劲下怀。周劲心里一软,想着颜棋回来这么久,他从未主动找过她,也许真的伤了女孩子家的自尊心。
他待要说点什么,那女伴却不给旁人插嘴的机会:“你有没有教养?就你这样的,还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
王玉歆和王致名在旁边,都略微蹙眉,觉得这位小姐的脾气有点大,而且超过了撞车的范畴。
特别是王玉歆,看着这女人如此嚣张,心里也隐约起了火。
她看向了颜棋,不知道自己出手帮忙是否会误事。
其实颜棋也是一头雾水。
她压根儿不知道这位女伴到底哪里来这么大的火。
颜小姐是没有举一反三的智商,她那瓜子仁大小的脑子想了想,又见那女人身上的蛋糕把她衣裳弄得花里胡哨的,也许她是心疼衣服吧?
故而,那女郎夹枪带棒的时候,颜棋很好心拿出了钱包,抽出三张英镑,塞到了女郎手里:“别生气了,再去买身衣裳吧,不用找了!”
女郎:“……”
一旁的王致名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劲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颜棋招呼王致名和王玉歆上车,车子从周劲和那女郎身边路过时,那女郎还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待车子走远,女郎才肯接受自己气场强大的挑衅,在颜棋看来,与乞丐讨钱无二。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啊!”女郎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尖叫,狠狠把钱扔了出去。
她明明占了上风,她明明把颜棋打压得抬不起头,她明明妙语连珠、言语犀利又带着内涵,为什么最后她成了乞讨的?
车上的王致名,对颜棋那招以静制动非常的赞赏。
“……很厉害,我第一次见识到你这样的高手。”王致名道。
颜棋:“?”
王致名:“……”
王玉歆在后座,看了看颜棋,又看了看王致名,心里很了然。
颜小姐的确是没觉得她羞辱了别人。
“那女人跟鸭子似的,叫个不停。”颜棋道,“我又没说不赔她衣裳。”
王致名这次是听懂了,颜棋没搞清楚方才那女人夹枪带棒的讽刺。
“怎么这样可爱?”他在心里忍不住想。
想到了这里,他又看了眼颜棋。
颜棋认真开车,没有再说话。
她把王玉歆和王致名送到了,又进去喝了杯茶,这才转身告辞。
王玉歆今晚住在王致名这里,王致名明天再带她去那边的公寓。
姑侄俩在附近吃了晚饭。
晚饭是一家西式餐厅,人不多,很安静。
吃饭的时候,王玉歆说到了颜棋:“颜小姐的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王致名莫名觉得这句话很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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