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相聚,让她这样高兴。
她高兴得过了头,以至于抱着道长,痛哭不止。
道长的头发白了,恢复估计很难,毕竟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人,眼瞧着就望四十。可是他眼睛明亮,肌肤白皙,仍有点年轻人的样子。
他的天咒已经解了。
宁先生的办法,果然是很管用的。
陈素商扑在道长怀里,半晌起不来。
“蹭我一身鼻涕口水!”道长很嫌弃,“我这衣裳,在香港新买的,颇为值钱。你哭哭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
陈素商破涕为笑,从他怀里起来:“衣裳比我重要?”
“衣裳不会哭得这么丑。”道长如实说。
陈素商恨不能欺师灭祖。
颜恺瞧见了,也是很高兴。
他没有拉陈素商,而是默默递了个手帕给她。
“道长,您看着比从前还年轻了点。”颜恺如实道。
道长点头:“山峦的力量,可不是瞎吹的。我还好,雪尧变化更加明显,他的脸眼瞧着嫩了起来。不过,美中不足是,他那头发也逆转不了了。”
陈素商沉默了下。
上次一别,她满心焦虑,没顾上去伤感离别。
袁雪尧那轻轻一抱,也许就是他们俩的永别。
她此生与他,未必还有机会见面。
“……他回袁家去了。他那个小妹妹,要他亲自去收拾。”道长说,“他要是收拾不了,也活该被人取代。”
每个人路上的荆棘,都要自己去砍。
袁雪尧已经做好了准备,他需要回去替雪竺报仇,拿回属于自己家主的地位。
他那个小妹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术士,也许会很棘手。
“他会不会有危险?”陈素商问。
“谁知道呢。”道长说。
谁又是真正的安全?
陈素商叹了口气。对于袁雪尧,她是鞭长莫及。知晓他已经解除了天咒,对陈素商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您回来太好了,我打算要结婚了。”陈素商擦干净了眼泪,对道长说。
“这话,怎么是你跟我讲?”道长不悦,“你一个女孩子,能否矜持些?”
陈素商:“……”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教她的。
道长以前跟陈素商说,要及时行乐,哪怕是女人,也有享乐的自由。
现在又告诫她要矜持了。
她翻了个白眼。
颜恺立马听懂了道长的不满,接上了陈素商的话:“道长,我想要娶阿梨,请您做主。”
道长问:“聘礼的单子先开出来,我要瞧一瞧。你上次娶阿梨,听说闹了不少的幺蛾子。”
“差不多得了。”陈素商在旁边道,“师父,您怎么还拿乔了?”
道长痛心疾首:“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你胳膊肘怎么弯成拐杖了?你师父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为了你?”
陈素商:“……”
颜恺在旁边笑,承诺马上开好聘礼的单子,绝不让陈素商委屈。
“上次婚礼,我已经给阿梨道歉了。”颜恺又道。
“我也原谅他了。”陈素商跟他一唱一和,“过去的事,别总是翻旧账,怪烦人的。”
道长:“……”
早知道这徒弟如此德行,当初就不该养她,养只狗都比她强。
道长心酸去收拾行李了。
当天下午,道长让陈素商约了花鸢和夏南麟,打算去看宁先生的。
不成想,到了宁先生的住处,才知道他早已走了,去了欧洲。
宁先生在欧洲是有宅子的,偶然回来一趟,也是找人。确定找不到了,他就会离开,所以他时常行踪不定。
“……我一直听亭亭说起宁先生,没有亲眼见过。”夏南麟颇为遗憾,“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颜恺也很遗憾:“我也只是听闻其名、不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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