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羽翼恢复却又没退化的时候,她希望可以离开。
颜子清出去一趟,就把陈家的铺子买了过来,这点徐歧贞是很感动的。
曾经有多少人想买那铺子,陈家都不会松口,然颜子清不过是一句话,陈家就要双手奉上。
新加坡这弹丸之地,颜家说话是有分量的,这点她父母不懂。
可能是徐家还没真正遭遇过困境,她父母才固守书香世家的那点傲气,徐歧贞觉得很可笑了。
她也想起上次颜子清的那件衬衫,他脱下来之后就放在徐歧贞这里了。
徐歧贞的女佣洗了,洗不掉咖啡渍。
她打算扔了的,却在扔之前把尺寸记住了。
她上街去了,给颜子清买了件一模一样的。
她仍记得那天他坐在咖啡馆,穿着白衬衫的样子,很好看,和平时的他有很大的不同。
徐歧贞平时仍照料自己的餐厅。
她招了四名学徒,帮她切菜、配菜,也会顺便教他们。
她的菜定价很高,一顿饭消费不菲,每天做中餐和晚餐,但只接受预约,每天接待三十桌客人。
饶是这么贵,预约还是排到了半个月后,且回头客很多。
徐歧贞不算特别忙碌,做完三十桌生意,还能抽空画画。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她的京苏小菜也成了新加坡的新贵,很是流行。
同时,颜子清答应考虑的时间也到了。
他慎重告诉徐歧贞:“我不会回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提出离婚,我会绝对忠诚于我的婚姻。但只要你提出,我也绝不会为难你。”
徐歧贞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她笑道:“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对你我也很满意,我希望不要改变。”
然后,她拿出了白衬衫,“以后穿新衣、走新路吧。”
颜子清第二天就穿上了徐歧贞给他买的白色衬衫。
他的衣裳总是颜色鲜艳,这是南洋比较时髦的穿法,突然见他如此素净、正式,大家都不习惯了。
颜老在早餐的时候看了他好几眼。
走出去,其他人也会问他:“这是打算去见哪个大人物?总督吗?”
他还在街上遇到了司行霈。
司行霈一席军装,在逐渐炎热的六月,他衣衫整齐,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颜子清有点诧异,他记忆中的司行霈是个二混子,可回想下,这个二混子每次穿衣都很端正,不管是军装还是便服。
“你干嘛穿得这么奇怪?”司行霈蹙眉,“你的花衬衫呢?穿成现在这样,好像是徐歧贞的狗穿了衣裳。”
颜子清:“……”
穿了一次,回家之后迫不及待脱了,他直接对徐歧贞道:“那衬衫我就不穿了吧?”
他有问题直接沟通,这样节省大家的时间,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
徐歧贞正在做酒酿园子。厨房里闷热,她面颊上一层汗,故而眼睛越发亮晶晶的,像剔透的宝石。
她不解:“怎么了?”
“别人看我,就像看猴戏似的,怪别扭。”颜子清道。
徐歧贞笑出声。
她买那件衣裳,是取代他弄坏的旧衬衫,是一个意义重于形式的东西。
不成想,颜子清竟然误以为需要天天穿着。
“如果我要求你天天这么穿,就会给你买三到四件,会给你配好西裤和皮鞋、袜子。”徐歧贞道,“那只是一件衣裳,你放在衣柜里就可以了,谁让你真穿?”
颜子清:“……”
徐歧贞忍着笑,给家里人都做了宵夜,回想起那件事,仍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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