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然一言难尽看着他哥哥,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又想到那也是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故而一阵阵胃疼。
他气得不想再说话了。
这件事,梁千然很想告诉司琼枝。
但是犹豫了一天之后,他没有说。
他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对他那个嘴上无毛的哥哥不信任,万一他就是随口标新立异的胡扯呢?
到时候没有证据,到了司琼枝面前,他反而成了满嘴跑火车的,实在太掉价了。
而且,司琼枝也不是徐家的人,她只是徐培的朋友。
徐家的态度,其他人不知道,梁家可是一清二楚。
但凡徐家有半点想追究徐培的死因,都不会轻易放过梁枢的。
可见,徐家是恨不能所有人都失忆,不知道徐培的死,对徐培讳莫如深。
司琼枝一个朋友,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徐培的死因又能如何?去跟徐家闹,还是去告诉警察?
平添她的烦恼罢了。
梁千然风骚加纨绔,只学会了讨女人欢心这个能耐,他知道在女人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他果然什么也没说。
司琼枝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春伤秋,她想着裴诚曾经对她的暗恋,故而她跟自己说:“等他半年。如果他半年之内回来了,就和他结婚。”
有了这样的计划,再加上工作很忙,司琼枝没什么空闲去伤怀。
梁千然因为没有学会弹钢琴,也没有再来纠缠她,让司琼枝轻松了不少。
她觉得,梁千然还算是个要脸的。
“有的人没天赋,希望梁公子一辈子学不会。”司琼枝想。
一转眼,就到了旧历年。
新加坡九成都是华人,旧历年对华人很重要,故而街上有了新年前夕的气氛,到处张灯结彩。
这天,司琼枝回到家里,就听到她大嫂吩咐佣人,收拾好客房。
“谁要来吗?”司琼枝问大嫂。
顾轻舟道:“是你大哥的舅舅。”
司琼枝还没有见过大哥的舅舅,听说他很早就来了新加坡。
可司家到了新加坡这么久,都不曾见过他。
“是吗,什么时候到?”司琼枝笑道。
顾轻舟刚到新加坡的时候,见过司行霈的舅舅两次,后来他就去了荒岛,替司行霈操持火油勘探。
他虽然不在,可他的势力还在。
“……大嫂,我听人说,新加坡帮会有个叫‘关二爷’的,就是大哥的舅舅?”司琼枝小心翼翼问。
这个话题,实在有点敏感。
新加坡有个自己的帮会,是很早青帮的分舵,后来逐渐和青帮失去了联系,加上印度和马来人的加入,慢慢演变成了自己的。
帮会做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
司行霈的舅舅在新加坡多年,是黑白两道通走的。
因为他有很多的生意,又是个成熟的商人,平日里对自己在帮会的身份讳莫如深,大家都不太敢提。
就连司琼枝,也是拐弯抹角才知道的。
“嗯,‘关二爷’就是他了。”顾轻舟道,“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舅舅对此并不介意,只是其他人敬重他,才不太说起。”
司琼枝舒了口气。
她又问顾轻舟:“大嫂,‘关二爷’这个外号是什么意思?我听副官说,是因为他很勇猛。可他不是有条腿不方便吗?”
顾轻舟笑笑:“我问过他的。他说,因为他在帮会里排行第二,大家都叫他二爷。他的姓氏在马来人的土语里,听起来跟‘关’这个字的读音相似。
那时候,帮会里有个马来人,天天叫错,其他人一听,感觉这个名字很吉利,所以就顺口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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