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纱错愕看着王游川:“你知道?”
“当然知道,要不然喻臻的毒药能轻易进王家吗?”王游川笑了笑。
秦纱吃惊,继而笑起来。
“这事,还是多亏了轻舟。”王游川道,“若不是轻舟帮忙,你能这么顺利吗?”
“是。”王晨道,“她给了我一条新的生命。”
王晨和喻臻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事情办得很顺利,就连那家报社也改了名字,成了王晨的。
喻臻气急败坏。
他想要找王晨的麻烦,却发现王家的兄弟或者侄儿们,总是接送王晨下班,报社里还有王家的保镖。
王晨登报说了自己离婚的原委,重点讲述了喻臻和安倩的恋情,以及喻臻对她的谋杀。
这件事,一下子就膨胀开了,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喻臻和安倩名声闻风臭十里。
在喻臻没有离婚之前,安倩为了逼迫他,使劲的折腾作死;他离婚之后,她又受到了舆论的波及,学校以她作风不良开除了她。
安倩之前作死时,胎位就不稳,加上受刺激,她流产了。
流产之后,她还死死纠缠喻臻,两家几乎要打起来,成天闹得鸡飞狗跳。
这些,王晨都没有关心。
她带了一瓶红葡萄酒,去了顾轻舟和程渝那边,要庆祝胜利。
程渝却心不在焉。
“王晨,你真厉害。”程渝道,“你是个很坚定的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不是吗?”王晨笑道。
“我……”程渝突然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她直接去了武备学堂,去找卓莫止。
王晨的胜利,让程渝有了个感悟,她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二月底的太原府,柳树始发嫩芽,给虬枝梢头点缀了鹅黄色的春意。
长短柳条随风款摆,一下下撩拨着心湖,激起阵阵涟漪。
程渝站在武备学堂大门口的柳树下,一动不动成了雕像,只有她的红色风氅如火,似开了满树的花:秾艳、灼目,开出了整个烈烈盛景。
卓莫止听到门卫亲兵的禀告,当时懵了下。
他觉得是听错了,或者对方故意报了程渝的名字。
饶是如此,他还是急匆匆放下了他的枪,让一众学生各自练习,他脚步如飞到了门口。
并没有错。
那女人眉目精致,红衣黑发,树影落在她脸上,光线斑驳中的她,眼神格外镇定。
她走向了卓莫止。
未开口,声已哑。
“……卓孝云,抱我一下。”她扬起脸,对卓莫止道。
卓莫止脸上是静止的,四肢百骸是僵硬的,程渝的话,好像一个个重锤,敲开了他坚硬如石的神经,每个字都钻入了他的脑海里。
他抬起胳膊,笨拙将人一拉,整个儿抱住了她。
她身上有香气,浓烈却不刺鼻,是她最爱的香水。
她从不隐藏自己的张扬,活得热烈奔放,就连香水也要比旁人多撒几滴,味道盖过所有人。
他抱住了她,程渝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我的。”程渝踮起了脚尖,挂在他身上,凑在他耳边道。
卓莫止的胳膊更紧,浑身的血脉加剧流淌,半晌才惊觉是他心跳如鼓。
“你说呢?”她问。
卓莫止打横将她抱起,塞到了旁边的小汽车里。
副官一愣,车钥匙已经被卓莫止抢走了。
那汽车绝尘而去。
靠近南城门的饭店,四楼的客房从客人进门就有动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风雨。
被风暴席卷的程渝,疲倦躺在卓莫止的胸口,她浑身酥软,鬓角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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