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轻舟成功了,他们就知道这颗棋子成熟了,会把她送去日本或者北方;假如失败,他们会把她接回去重新磨炼。
“阿蘅说我是公主,郭老先生说我的父亲是顾圭璋,我更相信后者。”顾轻舟道,“我现在还是不能肯定,我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你的师父和乳娘都是保皇党的人。”司行霈道,“我也知道他们想要复国,而你是他们的棋子。
他们不死,保皇党就会找上你,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你后半辈子都别想安宁了,故而我想替你永绝后患。”
可司行霈还是漏了蔡长亭。
蔡长亭来了,他想要毁了司家,毁了顾轻舟的生活,然后把顾轻舟带走。
可惜他失败了。
同时,顾轻舟的身份就再也藏不住了。
司行霈以为,顾轻舟只是个没有面目的棋子,却不知道,她原来是皇室的公主,那些人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杀了她的师父和乳娘,根本没有封锁住消息。
“杀了他们俩。”司行霈沉了脸。
“不,不用。”顾轻舟道,“我要留着他们。留着他们,才能将他们身后的人连根拔起。”
司行霈蹙眉。
顾轻舟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身上:“你想想,假如南北统一了,保皇党能死心吗?他们在暗处,会一直搅合,就像粮仓里的老鼠,到时候你的心血全部要白费了。”
趁这个机会,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是最适合不过的。
顾轻舟不想杀了蔡长亭和阿蘅,她需要放长线钓大鱼。
“司行霈,阿蘅公主很瞧不起我,她觉得自己比我高贵多了。所以,我现在的处境很占优势。”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什么事都要跟我商量,知道吗?你虽然事事都能做好,可要让我心中有数,这样我才放心。”
顾轻舟点点头。
司行霈说着话儿,却突然紧紧蹙眉,几乎忍着什么痛苦。
“你怎么了?”顾轻舟问。
司行霈偶然头疼。
那次司芳菲想要害司慕,结果司行霈拉住了司慕,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从此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他之前没有过的。
司行霈头疼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从三五天发作一次,每次十来分钟,头疼欲裂,到现在半个月才一次,每次也只不过短短一两分钟。
他想跟顾轻舟说没事。
触及她的眼睛,那双秋水滢滢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司行霈那句无妨就咽了下去。
他说了实情。
“……已经在痊愈了。”司行霈道。
顾轻舟给他把脉。
这可能是外伤造成的后遗症,也可能是神经上的,这个靠号脉诊断不了。
顾轻舟道:“应该去看看西医。”
“请军医看了,军医院都是西医,设备齐全。”司行霈道,“他们说没事。”
“那为何会头疼?”顾轻舟放心不下。
司行霈就搂住了她的肩,将她抱坐到了自己腿上:“司太太,我好着呢,不影响娶你、照顾你。”
顾轻舟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稍微放心。
她一直相信司行霈。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将金芒洒在地板上,轻尘在光束里起舞。早春的阳光清淡,柔柔映上心头,叫人心中明媚。
顾轻舟心思转动,有个主意正在慢慢成形。
她想做一件事。
一件为了家国,为了司行霈,也为了她自己的大事。
“只是,司行霈能同意我去做吗?”她心中迟疑。
她觉得不会,司行霈绝不会同意她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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