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身的东西,往往比外界的更好用。
万物相生相克,这话不假。
“是,少夫人高见。”梅老太爷道。
顾轻舟笑了笑,给他开了个药方,开的是补中益气汤:黄芪、党参、甘草、白术等。
然后,顾轻舟添了一味“酒炒黄柏”,提高这汤药的功效。
开好之后,顾轻舟交给佣人,让他们去抓药。
“老爷子,您多休息,我去跟家属交代,如何给您煎药服药。”顾轻舟笑道,“梅清,你在这里照顾你祖父啊。”
梅清道是。
梅老太爷又看了眼梅清。
是梅清把顾轻舟请了过来,而顾轻舟的诊断,和梅老太爷自己认为的病情完全一样,所以梅老太爷深知她看准了,很相信她的医术。
既然能看出问题,说明即将可以痊愈,梅老太爷从未这般轻松过。
顾轻舟出了房间,果然见梅家一大群人等在客厅里。
“我有几句话要交代家属……”顾轻舟道。
大老爷等兄弟四五人,还有家中重要的子侄,纷纷起身,领着顾轻舟去旁边的偏厅。
一进门,大老爷就问:“如何了,少夫人?”
“无大碍的,认真吃药即可。”顾轻舟道,“我也没什么要交待的,就是告诉您几位:你们可以请其他医生再来看,但是,我的药方不要给任何人瞧,也不能轻易删减我的药。给老太爷吃上一个月,他的病情才有希望。”
梅家众人面面相觑。
不给看?
是秘方吗?
顾轻舟的名声在外,他们很相信她的医术,如今闻言,只当是她的药方精贵。
“是,少夫人放心。”众人道。
顾轻舟吩咐完了,也看好了,确定他们不敢阳奉阴违,故而起身回家。
梅清送顾轻舟,路上很好奇问:“少夫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虫,可以被汗蒸死?”
“根本没有虫,我瞎编的。”顾轻舟笑道。
梅清错愕。
“那我祖父身上虫爬,是怎么回事?”梅清道。
“你亲眼见过吗?”顾轻舟反问他。
梅清一想,的确没有,他摇摇头。
“可他的肌肤……”梅清觉得,那些都是虫爬过的痕迹啊。
顾轻舟笑道:“这个呢,就一言难尽了。”
梅老太爷的病情,说复杂其实也简单,但绝不是虫病。
顾轻舟说虫病,是顺应病家的心里,减少他的抵触。
什么汗蒸死虫,都是顾轻舟信口胡诌。
“……你祖父的病,是久虚。”顾轻舟对梅清道。
梅清听得似懂非懂。
“所谓‘久虚’,就是胃腑经脉之虚。一个人的经脉、皮腠之血气,都是由胃腑所生。
你祖父的胃腑久虚,气血就不能司开合、充皮肤、肥腠理。皮肤上气血不能充盈,就会形成奇怪的痕迹。这是他觉得像虫爬的原因之一。
其二,胃腑健运失职,水湿不运就会凝聚成饮,流窜为患。所以,你祖父常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来跑去的,这是痰饮流窜造成的,不是什么虫子。
其三,久虚之人,小汗不得出,身上必然会痒。一旦发痒,怎么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更加确定了你祖父的幻想。”顾轻舟一一说给梅清听。
梅清听得分明,十分骇然:“可是,他们明明看到了虫子爬……”
“你亲眼所见么?”顾轻舟问。
梅清摇头。
“你没亲眼所见,说得头头是道,只因你看到了肌肤上那些痕迹。”顾轻舟道,“其他人,他们也是如此。”
梅清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赞同了顾轻舟的话。
顾轻舟道:“你祖父自己坚信是虫爬,他的感受是最明显清晰的,他知道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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