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控制不住,想一枪毙了顾轻舟。
司慕对顾轻舟,似乎也有了不同的认知。
她在司慕心中,由一个医术高超的温柔少女,变成了狠戾恶毒的淫,妇。这个毒妇的能耐,超过了司慕的估计。
他第一次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他们好像认清楚了彼此。
顾轻舟放下咖啡杯,道:“今天的谈话我很满意。司少帅,告辞了。”
司慕看着她出去,愣是没说半个字。
顾轻舟走在大街上,阳光温暖,照在她身上,慵懒的情绪蜂拥而至,她想寻个地方,软软躺下去。
和司慕的这场危机,到了今天为止,差不多稳住了。
“李妈,你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失望。”顾轻舟心想。
她总算没有辜负李妈的养育之情。
一切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这是李妈对顾轻舟的期望,她做到了。
顾轻舟去了趟司公馆。
老太太午睡刚醒。
顾轻舟坐在她身边,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揉按捶腿,十分的殷勤。
“今天怎么这样孝顺?”老太太笑着问她。
顾轻舟犹豫了下:“我怕以后没机会。”
老太太神色微变。
“谁又欺负你了?”老太太问。
“没有的,老太太。”顾轻舟低声,“是我,我只怕没福气。”
她先给老太太打个预防针。
退亲是迟早的,顾轻舟怕老太太受不了,提前告诉了她。
老太太当即一口气喘不上来:“是不是你婆婆又刁难你?”
顾轻舟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是我做错了事,我……”
她欲言又止。
老太太追问了半晌,顾轻舟却只透露,她想跟司慕退亲,不是谁的错,是她和司慕缘分太浅。
“我不同意!”老太太板起脸孔,“你们小孩子胡闹,婚姻岂能儿戏?”
顾轻舟略微沉默。
她把预防针打好了,相信等事情彻底爆出来的时候,老太太不至于受惊过度。
从司公馆离开之后,顾轻舟剩下的日子,都在家里织毛线。
自从毕业考试结束,顾轻舟有空就织毛线。
这件毛线衣裳,居然被她织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两条袖子了。
只是真丑!
顾轻舟用了最简单的花纹,还是打得东倒西歪的,拙劣之极。
她没办法,她从小就没干过这种事。李妈样样能干,家务事从来不用顾轻舟沾手。
“哈哈哈哈哈。”
楼下,传来顾圭璋放肆开怀的笑声。
顾轻舟将毛衣拢在怀里,唇边也有了淡然的微笑。
“时机快到了。”顾轻舟心想。
果然,第二天下午,顾公馆的电话响了,女佣让顾轻舟去接电话。
打电话的是海关衙门的秘书。
“……顾次长说生病告假三天,已经第五天了,他可痊愈了?总长让我们代为看望,请问顾次长住在哪一家医院啊?”秘书问。
顾轻舟露出极为惊讶的语气:“医院?我阿爸很好啊,他天天出去打牌,从未生病。”
电话那头,顿时寂静。
秘书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不、不好意思顾小姐,那是我弄错了。”秘书挂了电话。
顾圭璋一开始还撑着去上班,现在已经全心全意去赌博了。
时机彻底成熟了。
顾轻舟去了趟五姨太的房间,留下了暗示。
第二天,顾圭璋凌晨三点才回来,一回来就大发脾气,把女佣端上来的宵夜给砸了。
所有人都被吵醒。
顾轻舟披衣下楼,站在楼梯蜿蜒处,满头的黑发萦绕着面容,她含混不清的问:“阿爸,您怎么了?”
“滚回去睡觉!”顾圭璋大怒。
四姨太见顾轻舟都挨骂了,顿时缩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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