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家的心思,顾轻舟比司慕了解得深。
原来老太太只是怕死。
“你不说,我倒是不知道。”司慕声音温柔轻缓。
他和她靠得有点近,顾轻舟往旁边挪,司慕也靠过来一点,只差把顾轻舟挤到旁边的花丛去。
司慕又问顾轻舟:“祖母这病,大概多久可以痊愈?”
“两三天吧。”顾轻舟道,“咯血不涉及生死,你别担心。若是驻地还有事,你先去忙吧。”
司慕道:“我没事。”
沉默走了片刻,司慕将顾轻舟送到二婶安排的客房。
他说起了司琼枝,以及上次的误会。
此事已经过去半个月,顾轻舟从未放在心上。
“我已经说过琼枝了,她知道错了。”司慕道。
顾轻舟站定了脚步,望着司慕的眼睛,道:“此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琼枝明白的,她知道她自己做过什么。”
事不过三,司琼枝在顾轻舟这里,已经没了机会。
顾轻舟不会因为司慕的三言两语就原谅了司琼枝。
一旦司琼枝再犯到顾轻舟手里,顾轻舟绝不会再给她活路。
司慕脸色微绷。
顾轻舟觉得,他是怪她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先回去了。”顾轻舟笑笑,转身离开。
司慕愣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司公馆还有人没见识过顾轻舟的医术。
老太太咯血,他们也以为是大病,见顾轻舟在老太太脚底的涌泉穴用药,纷纷惊讶。
“能不能行啊?”
“咯血不是肺部的吗,干嘛给脚用药?”
他们甚至问胡军医:“您说这样行不行啊?别耽误了我祖母的病。”
胡军医道:“脚底的涌泉穴,的确可以治疗咯血,但是推拿手法要得当,需得医术高超的老中医。
大家放宽心,顾小姐既然给老太太用药了,一定会药到病除。她的医术,比我们整个军医院加起来都厉害。”
众人哗然。
他们既觉得胡军医夸张,同时也能理解,毕竟顾轻舟要嫁给司慕,将来就是军政府的女主人,不巴结她巴结谁?
只是,没想到两天过后,老太太果然不再咯血了。
原本质疑的人,一下子就噤若寒蝉。
三天之后,老太太就不再咳血了。
她这时候才相信,自己不是大病,心情就好转了。
“你们都孝顺。”老太太拉着顾轻舟的手,对众人道。
她知道自己给儿孙寻了不少的麻烦。
现在说话,就有正常的调子了,其他人都松了口气,特别是司夫人。
“这个顾轻舟,真是有点鬼才!”司夫人心想,“哪怕将来不娶她做儿媳妇,也要想个法子将她控制在掌心。”
这样的人,能为司夫人所用。
司慕这三天,一直都在司公馆,陪着老太太。
看着老太太就这么好起来,司慕触及顾轻舟的眸光时,眼波滑过,总有几分神采落在她脸上。
“二哥看嫂子,就跟看个宝贝一样。”有位堂弟打趣。
顾轻舟也听到了,尴尬低垂了头。
司慕瞧见她这样,颇有抵抗之意,又想到自己当初求她治病时,说过会娶魏清嘉,心中有点荒凉。
夜里的时候,他都会送顾轻舟回去,和她闲聊几句;司琼枝也来了,不看顾轻舟,只是沉默跟在她母亲身后。
“琼枝,你给轻舟端杯水。”司夫人想在司慕面前,让顾轻舟和司琼枝和解。
顾轻舟接过来水,照样不看司琼枝。
司琼枝又难堪又恼怒。
当然,外人看不出她们之间的这些门道。
老太太病好之后,司慕约顾轻舟:“我请你吃饭,你辛苦了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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