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沉默。
“你要把我毁到什么程度,才肯罢手?”顾轻舟问。
司行霈抬眸:“你可以退了亲跟我!”
“我不想!”顾轻舟道,“当然,我是否愿意,你也是无所谓的。随便你吧,反正从遇到了你,我就没了前途,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她起身要走,司行霈抱紧了。
“轻舟,我真是拿你毫无办法。”司行霈叹气,“要怎样你才满意?”
司行霈又被顾轻舟气到了。
他要怎么做,她才能称心如意?
顾轻舟也想过这个问题,司行霈怎样,她才能满意?
想了很久,似乎只有一个答案,就是他离得远远的,从此放开她。
因为不喜他这个人,他不管怎样,顾轻舟都不会满意。
她也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司行霈。
司行霈当时抱紧了她,喘气有点沉重,低声道:“你还小,我就当你不懂事,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轻舟!”
他在意的。
从前顾轻舟这样说,他过耳不过心,笑笑反驳;现在顾轻舟这样说,他会痛苦不堪抱紧她。
以后,他会彻底爆发的,要么毁了顾轻舟,和她一起堕入地狱;要么放开她,任由她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他已经在意了。
不管是哪一种,顾轻舟都希望这种结果快点到来,要死也要给个痛快!
不温不火的拖着,拖成了习惯,温水煮青蛙,顾轻舟也怕自己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司行霈有时候对她非常好,就像其他人家养宠物一样,他爱极了他的爱宠。
可顾轻舟是个人,她不想沦为宠物——宠物人化,就是姨太太或者情妇,顾轻舟不能沦落到那个地步。
她宁愿去嫁个庄稼汉,也要做堂堂正正的夫妻。
周日,顾轻舟在家里温习功课,精神却总是恍惚,心中定不下了。
顾绍则出门了。
午饭的时候,顾轻舟听到顾缃说:“阿绍最近一定是交了女朋友,他一到周末就不沾家。”
“真的?”三姨太好奇,“是个什么样子的小姐?”
“我哪里知道?”顾缃态度恶劣,对姨太太很反感。
三姨太弄了个尴尬,再也不想接顾缃的话。
大家都觉得顾绍交了女朋友,因为他最近总是偷偷摸摸的,甚至还问顾圭璋要过零花钱。
顾圭璋疼儿子是没话说的,况且他儿子一直很老实,他都担心顾绍将来在人际交往上吃不开,故而顾绍要钱,顾圭璋就给了,只是问清楚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无非是骑马、听戏、跳舞。
顾圭璋的底线,只要顾绍不吸食鸦片,其他都好说。
顾绍身上没有烟味,牙齿也是干干净净,他的确不碰鸦片,顾圭璋也相信他。
“最近查到什么了吗?”顾轻舟问顾绍。
只有顾轻舟明白,顾绍周末都是去查他自己的身世去了。
“没……没有。”顾绍不擅长撒谎,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顾轻舟不知是他查到了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还是跟顾轻舟生了芥蒂。
总之,顾轻舟绝不叫人为难,顾绍不说,她能理解,笑道:“那阿哥你继续加油。”
顾绍松了口气。
而后,天气转凉,露华凝重,秋菊盛绽,木樨花开得满城浓香。
仲秋已经到了。
换季的时候,司家的老太太微染风寒,司行霈的婶母打电话给顾轻舟,让顾轻舟去看望老太太。
顾轻舟就去了。
老人家有点发热,顾轻舟开了些清散的药:“老太太,您安心养病,这些小病不妨事的。”
老太太颔首。
下午的时候,顾轻舟帮衬着老太太修剪一盆金菊,司慕来看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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