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大公子就是挺犯贱的,又能吹,还能赖,更不要脸。
他把头移向一边说道:“允儿,你要是不想和我退婚,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和你成亲的。”
他顿了一下,瞥了温若雪一眼,只见她那肿若猪头的脸消肿了一半,现在她的脸看上去也不那么的瘆得慌了。
他立马又补充说道:“你到时候跟雪儿一起嫁过来,名份都是平妻,以后你们姐妹二人在府中也有个照顾,省的寂寞。只要你们姐妹花好好服侍我,我一定不会冷落你们的。”
这话说的,清允眼帘微动了动,有些惊楞.人不要脸了,话就不要脸了,各种就不要脸了。
温若雪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推开婆子冲到云袭的跟前。脸消了一半,她的眼睛终于可以不用睁得那么难受了,看向云袭的眼睛漫过各种的颜色。
她立即骂道:“云哥,你个骗子!你说好只爱我一个人的,一身只会娶我一个人的!那你娶她又是怎么回事?”
云袭见温若雪哭了,他嘿嘿的笑了,洒脱道:“雪妹,一个男人要是没有两三房的女人那就说明他不够强大,弱到连女人都养不起的男人当然只能一辈子一个妻子喽。”
温若雪抿着嘴,很委屈的道:“那为什么娶她和我的身份一样都是平妻?”
云袭要娶也可以,反正自己现在也只能嫁给他了,但凭什么温清允那个贱人的身份能跟自己一样呢?那自己以后怎么给温清允的脸色看。
“那是因为……”
因为个毛线,犯贱的男人,愚蠢的女人。
“说够了没有?”清允眸子黑亮黑亮的发着粼粼的波光,里面闪动的是难以泯灭的怒意。
云袭被打断,有些不耐,他不知事情的严重性继续说道:“温清允,你别总跟我玩欲擒故纵,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巴不得让我娶你。说不定你现在心底有多么的开心呢!”
“妈的,智障,脑残!”
什么文绉绉,爱兜圈子的古话都比不过现代的粗话骂的带劲,骂的爽。
“我知道你让我派人绑架你,你心里对我有气,为了弥补你,等你们俩过门后,我大婚之日就先宠幸你喽。”
“云哥!”温若雪吼叫道,“不可以!”她说完,就眼泪巴巴的上去搂住云袭,把她胸前的波涛压在云袭的侧脸。
叶氏教的女真的够好啊,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够开放!
云袭顺势搂着温若雪,一边眼带爱意的看向清允。
那一幕,清允好想自戳瞎眼。
渣男渣女,祝你们俩百年好合。
清允在这俩二逼的影响下脑子也一抽,这婚,你要是敢不退,我就毒死你全家。
温氏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此刻他已明白,自己和叶氏的一系列动作落在众人眼里是什么感觉了。
他现在不明说,看向叶氏的眼神已经表明一切。
叶氏心惶惶,手心直冒汗。
站在一旁的凌霄毫无女儿家的娇羞跟刚才一扯到四皇子脸就红的模样明显的不符合。
她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清允,妄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的惆怅,落寞,悲痛。
好似这样,清允难过了,她心里就舒畅了。
“云大公子好兴致,别废话,婚书赶紧拿出来吧。退了了事。”
一番话,清清淡淡,冰冰凉凉,不带任何的感情可言,谈话的对象就如在跟一个陌生人交谈。
心高气傲的云袭哪里能忍受一个被他抛弃,为他寻死的女人突然间的不爱他,对他没有半分的热感情!
有女人不爱他可以,但那个女人是他曾今讨厌的温清允就不行。
“你是不是在外看上了别的男人?”只有这个解释,能符合她不爱他。
“这个,需要云公子管吗?”
他推开温若雪,耍起了赖,“本公子要是执意不退婚不呢!”
“要知道婚书要交到双方手中经过双方的同意才能退婚,若是你硬抢,本公子就去衙门告你去,让你蹲牢房。”
哼,他得不到的女人,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得到。
清允轻笑了起来,“云公子能耐真大啊,要让谁蹲牢房就让谁蹲牢房,若清允没听错,云公子刚才就是这么威胁家父的吧。”
云袭听得,脸一红,顺势朝温氏看去。
温氏也看向云袭点点头,提醒他这是真的。
这话听上去是夸,实际上是贬,他能耐就屁那么大,除了打通关系关牢房其他的就啥都不会了。
想一想,好像还不如!云袭心里这个憋屈啊。
“云公子是贵人多忘事啊,空空声声的说小女子配不上你,就算让我给你当妾你都不愿意踏进我的房间半步,现在又赖着不和小女子退婚这个是劳子意思?”
“那还不是因为……我说了我会补偿你的,你可知道我爹是……”
清允不耐烦的抢过他的话,更不想再看到他脸上那种眉飞色舞的丢人样,仗着是官代有啥好炫耀的。
“爹是云大学士,位居一品,为皇上起草机密文件,娘是皇上宠妃的表妹,哥哥是御前带刀侍卫,你是打通关系……”
清允说的有点困,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险些把心底那句打通关系买的状元郎职位给说出来。
这么明显的一句话,众人一听也就非常的明白了,个种道理都懂的。
云袭眼部肌肉一跳,那场科举考试是他爹安排人帮他代考的,他一直以为这件事做的是密不透风,温清允怎么会知道。
“温清允,你胡说八道!本公子怎么会是……”
清允可不想听,她又一打断他,“看来该去给云学士府给云大学士报个信了。”
“一文人世家出身的公子,怎么就能把屁股坐在他鄙夷的商户里做穿了都还赖着不走,赖着她女儿不放。尽做出些伤风败俗之事,翻书比翻脸还快。”
“别的君子是一言九鼎,云公子是心口不一,能赖则赖,刁蛮耍横,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丢人现眼。”
“最好要写一份告示,张贴在城门上,让过路来的学人才子看看,评一评理。一品官员的云学士府养了个什么东西,云大公子的行径是不是小人所为!”
被练就一身赖子功的人赖上,要么把他往死里打,要么把他往死里横着说死。
就凭云袭长年流连烟花之地的那孱弱的下半身,清允对他动手都嫌脏,收回来的银针都带着一股风骚味。恶心。
云袭脸乍青乍红乍白乍黄,和个调料盘一样。
他活了二十几年,哪里被谁指着鼻子骂过,还骂得那么直接!
屁股做穿了,赖着他女儿,能赖则赖,丢人现眼……
他气得浑身的毛孔都在发颤,一口气吊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简直要活活把他给憋死。
云袭从椅子上摊坐起来,大锤着胸,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啥东西,狼狈的边朝清允这边走,气坏了的叫道:“温清允,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哈!那是眼泪么!哭了!说几句话还哭了!你还是个男人么?
说完,他眼睛通红,抡着衣袖。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打清允的时候,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袖子往脸一盖抹了把鼻涕眼泪。
随即他就气愤的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婚书,高高对着清允举起。
由于他害怕清允那狠厉的目光,不敢往清允身上砸,只能狠狠的把那婚书砸到了地上。
最后还不忘抬起脚“啪啪啪”的踩了几脚。
“捡起来!”清允蹙眉凶了他一句。
他身子抖了一下,捂着嘴,眼泪唧吧唧吧的掉了出来,不争气的从地上捡了起来。
众人眼中不异于又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要么怎么说温氏和云袭能混到一块去呢!
更惊喜的还在后面呢。
“小钰,过来接着。”
跪了老半天的小钰这才从地上颤巍巍的起来,不敢亵慢,一瘸一拐的过来,然后手指往婚书上捏去。
泪人云袭的“鸡爪”不停的抖啊抖,小钰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从他手中扯出来。
小钰只好转眼看向清允,清允愠怒,向他一挥手,作势甩他耳光。
云袭手哗啦的展开,身子也向后退了几步,收起他那泪眼婆娑的样子,眼神带着愤怒凶光。
“温清允你心够狠的啊!老子都为了你哭了,你竟然没有一丝感动,还要和我退亲!”
清允勾唇,神色淡淡,眼色清冽。
云袭迅速擦干眼泪,他骗了在场的所有人,为什么就唯独她。
他以为她在欲擒故纵,他以为他绑架过她,她至今还未原谅过他,所以才会对他始终一副高冷的样子。
他一哭,她就会立马的心软,心疼。谁让女人天生都有一种同情弱小的妇道,一种母爱呢!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是云公子的计谋啊,自己给自己自编自导的戏啊!
叶氏凝眉,她今天被小贱人耍得各多的,在她那跌得也够惨的!
连温清允都能看清云袭是在演戏,她这么就看不出呢!一定是被温清允那个贱人给扰得有些晕。
叶氏到现在都不承认她不如清允。
云袭见清允对他完全没有一点的反应,他由失望转气愤,又气愤由转怒,再由怒转悲愤,最后是赤果果的恨。
他深深看了一眼清允,袖子一甩,往高堂的温氏面前走去,躬身,开口。
“温伯父,云袭三日之后必定八抬大轿来迎娶若雪过门,只娶她一人。”
温若雪眼睛一亮,率众人之口先开口,“云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温清允呢?”
她这话问的,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云袭看向清允,眼中是难以泯灭的怒火,“她是个什么东西!”
“温清允,你以为我是真的稀罕你吗?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刚才我一直都是在玩你的,嘿嘿!被骗了吧。”
从没有!
“我爱的一直都只有若雪,不然我怎么会让绑匪绑架你,而让若雪代替你嫁呢!哈哈,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娶你,温若雪人品样貌都比你好一万倍,一千万倍……怎么样?伤心了吧!后悔了吧!”
“我让你欲擒故纵,让你装,现在你就是后悔也后悔不了了,我们已经退亲了,你自己就回去哭吧!”
“哦!”
清允眉头也不皱,很是平淡,很不为为意。
她对男女的感情之事是一窍不通,所以云袭利用温若雪来逼她吃醋,试图激怒她。
在清允看来这男人瘾症发作了,病得不清,疯言疯语。
“雪儿,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最贞洁的女子,我要和你一生一世,爱你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还有完没完?清允无奈。
你说情话就说情话吧,话的对象是温若雪,你的眼睛看着我干嘛呀?
男人的脑子是不是都不正常?那个男人也是,抓着自己的手怎么甩都不放。
云袭这个贱男人为什么总说她在欲擒故纵呢!
看他那阳气不足的样,就算天下男人死绝了,自己宁愿出家削发为尼都不想看他一眼!
“云哥……我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的。”温若雪跺着小脚,小脸通红。
云袭所有的话她又信了,她天真的以为云袭又在向她表白。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为零,这位明显就是负到万数啊!
“哈,如此甚好。老爷,你就快答应吧,雪儿也寻得良夫,找到归宿了!”叶氏苦笑,万般无奈。
“好,那你这几天好好准备雪儿的出嫁的嫁妆,嫁衣……都不能少。”温氏在嫁女儿方面也想尽快结束,只要最终婚联姻的是官家的人就好。
“嗯,妾身……”叶氏恭敬的还未有说完,就听见一尖声。
“老爷,飘香院的老鸨红姨带人硬闯进来了。”朱三小跑着进大厅,对高堂上的温氏急声禀报。
温氏抬眸,不解,问道:“她来做什么?”
他虽然是个商贾之家,可门风对外一向都很正,他自己在外也一向都是洁身自好。
温府怎么会让一个妓院的老鸨子找上来呢?
“启禀老爷,红姨娘她说,她来接二小姐,请二小姐快出去见她。”
“岂有此理!”温氏站起身,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个妓院的老鸨子太目无王法了,敢跑到我温府来抓人。”
温氏对飘香院的老鸨子红姨略有耳闻,听说她的一些劣迹,她经常带些汉子去和一些贫困农家的人做交易,让他们变卖女儿换银钱。
在大街上拦人,若是她看上的女子,人家不从,她就直接动手把人抓到妓院里去……
行事可谓是劣迹斑斑,不知道迫害了多少清白的无辜女子。
这一行为让飘香院声名大噪,可官府的人居然也只是看着,不管!
很多人怀着好奇,都慕她们的名而去。
飘香院建立到目前为止的短短一个月内,洛熙国的妓院都被她们击垮收购,城中各处都有飘香院的身影。
温若雪可是洛熙国的第一美人,所以这个红姨就把注意打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温老爷此话差异。”话一到大厅,接着便有一个一身绯红色拖地长裙红,满身香气,略施粉黛,额头间画着一朵艳红色的牡丹的女子进门。
十几名容貌出众的女子分成两队排在她身后。
她还是那般的光鲜亮丽。清允思忖道。
眉眼如画,很是动人,身材窈窕,很是妩媚。
明明打扮得很妖艳,给人的感觉确是很清明秀丽。
看上去也未及二十岁。
年纪轻轻就有手段把妓院开满整个洛熙国,有手段,有智谋。
只不过,她的背后虽然有靠山,但是整个洛熙国的飘香院可是她一个人整治的!
这是清允和她打过一次交道所判断的。
温氏看着她有些呆怔,他印象中这个女人应该是四五十左右,蛮横,凶气,媚俗,没想到飘香院的老鸨子艳丽的让人不忍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难怪那么的多的男人都络绎不绝的去飘香院,想必也是去见见这个红姨吧。
温氏的魂都被这个叫红姨的女子给勾走了,叶氏看着温氏的心不在焉,她的手可是狠狠的掐进肉里了。
她的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
红姨对这种目光是习以为常,她温婉的笑道:“温老爷,你可是误会了,若雪姑娘是自愿入我飘香院的,这是她写的卖身契,盖的手印,你们可瞧清楚了!”
红姨嗤嗤的笑道,一勾手,她身后的一名女子就拿着温若雪的卖身契递给温氏。
叶氏不善的上前,从那名女子手中抢下。
“无稽之谈,我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温若雪,凌霄上前围着叶氏观看起来了。
红姨不理会,暗暗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视线在清允的面前停下,然后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有些拘紧。
清允回她一笑,貌似被人看穿了,这女人是还挺厉害的。
可是,她不会道破自己。
原因嘛,很简单。
卖身契上上面的手印是温若雪的,卖身契上面的名字也是温若雪的。根本就扯不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这个被叫做红姨的人提到,她也不敢道出。
一篮子的鸡蛋里有一个鸡蛋破了,只会把那一个破了的鸡蛋扔掉,而不会把一篮子的鸡蛋扔掉。
她一不小心受了清允的骗,当时没有发现,现在若是道出来,打的可是她的脸。
偌大的一个妓院老鸨子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骗了,这传出去,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威望可是会受损的。
所以,清允笃定她不会冒这个险。
“一试便可知道真假,你们飘香院的人可真有手段。不去大街上抓人,倒是跑到我们温府里来抓人了。怎么,这次倒把注意打在我倾城倾国的女儿上了?也不想想你们那是什么地方,我冰清玉洁的女儿会想到去你们妓院?真可笑!”
叶氏对着红姨冷嘲热讽了一番。
红姨的一名女子向外挪出一步,要出手教训对红姨不敬的叶氏。
红姨抬手,制止了她。
“叶夫人现在说这话可为时太早,若是不信,千金的手指再盖上印泥,在纸上一按,看是不是与纸上的手印一致。”
“至于卖身契,千金可以抄写一份,看笔迹是不是一致。”
“灵儿,我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在不值的人身上,简言简语明了,若是她们不明白,咱们就只能硬抢了。”
“好大的胆子,我女儿可是云大学士的二公子的未过门的妻子。”
“呵呵,云公子!”红姨身后的一名女子叫道,探头往云袭看去,云袭慌张的背着她,避过脸去。
“珍儿,你认识他?”
“回姨娘,我说怎么前面那位俊俏的公子有些面熟呢,原来是云公子呀,可有几天未有来飘香院来玩了。每次都是叫好几个姑娘侍候他呢,可惜姑娘们都说他……”不行啊!
红姨带的那十几个姑娘轻声的笑了起来,一点都不羞涩。
清允的唇角也也似有似无的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
要是云袭真的如她们说的那么严重,那他和温若雪洞房花烛可就有意思了。
云袭的脸顿时起了一团红晕,叶氏白皙的脸霎时苍白如纸,温氏轻轻咳嗽了起来,同样是男人,他懂这其中的痛苦。
温若雪脸色紧绷,神色不定的看向云袭。
“不管这么说,你们嫁祸我二姐就是不对。”凌霄不屑的开口,以后一定到离温若雪远点,她可丢不起这个脸了。
“我就让你们看看!”温若雪说道。
温氏在温若雪说这句话之前也从大厅上下来,围观。
温若雪作为温氏的女儿,先和温氏有一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温氏对于自己的女儿遭到别人的诬陷除了感到自身无光,被丢了面子外,其次就是有些不落忍。
再说,温若雪可是要嫁入云学士府的人了,出了这种事,说不定她嫁进去的可能性又没了,他的商途只怕……
温若雪在先前叶氏为清允准备的桌子上,站定,手指染上红印,盖在一张白纸上,卖身契也抄在另一张白纸上。
写好后,围观的人神色不定,叶氏是惊的彻底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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