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烨正要接过茶杯,触及静言的指尖,忽然拉着她的手,只觉得那十指温凉如玉,忍不住捏了捏:“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没什么,可能是近日天气太冷”静言红了脸,想抽出手来,他却揽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笑道:“静言这一双纤纤玉手,世间少有人能够比及,今儿就让朕来为你暖手。”
这一刻,静言不知如何是好,心在痛,会不会爱上他?静言立即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只是说道:“静言特意为皇上泡的茶,皇上尝尝。”
“好,爱后的茶很香很纯。”李崇烨接过茶杯,尝了一口,已经熟悉了这种茶香。
“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静言巧笑着走到御案边。
李崇烨说道,“是有件麻烦事,你看看这个折子。”说着将手中的奏折递给静言,她接过一看,心里头立刻明白了。
“恩,是边关传来消息,东蜀与南晋两国结为盟军,打算进攻我北平?”静言惊异问道,长孙旭与澹台慕同盟?
“正是!长孙旭、澹台慕,朕一个都不想放过!”冷冰冰的音线响起,使周围的温度骤降,李崇烨冷然地朝静言瞥了一眼,完全没有先前温柔体贴,他好像想到了这场战争与这个女人有着绝对的关系!
“皇上?”静言发现李崇烨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望着自己,胆战心惊。
“静言,你爱朕是不是?”李崇烨忽然问了一声,眼中是不甘心的眼神。因为他知道她心中最爱的长孙旭,现在依旧是么?
李崇烨为了她,不惜开战,如果到头来,她爱的人不是他,那么他也太失败了,太可笑了,不能忍受!
“当然,静言爱皇上,只爱皇上。”静言淡然一笑,看似真诚,如今说谎对她来说没有负担,满身是血的人还会在乎谎言么?
“真的?”李崇烨的目光重新温柔了起来。
“曾经的静言也许爱过长孙旭,可是他现在已经与澹台娉宁相爱,而他也再值得我爱,我爱的人只有皇上。此生希望能与皇上共度到老,此情不渝!”静言的眸子闪烁着光彩。
这话听得李崇烨感动至深:“对不起,静言。”他懊悔,曾经那么对待过她。
本身静言说这话只是为了讨李崇烨开心,但是这一刻。她泪如雨下,不知自己刚刚那话有几分真假?
静言再次捧上茶杯:“皇上,这茶水你刚刚就喝了两口,把它喝完吧。”
李崇烨面露几丝狐疑,静言每天为她沏茶,都会让他喝光,虽然看似一片善心,可是李崇烨心中却有了疑惑,不过这个时候他很高兴,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今后皇后天天为朕沏茶,朕喜欢喝皇后亲手为我泡的茶。”李崇烨笑道。
“好。”静言亦笑道,随而脸色一沉,“静言只恨,不是男儿之身,不能为皇上分忧,让您独自夜中辛劳。”
“呵呵,静言,你有了这份心就好。”
“皇上,看着你日日夜夜为政事操劳,静言真的好想好想为您分担。”静言双眸情谊不浅,闪烁明光。
“朕的静言。”李崇烨将静言紧紧搂入怀中,“静言,你善解人意,谁说你不能帮朕分忧,来,我们一起批阅奏章,好么?”
“皇上,这样可以吗?”静言故作惊异。毕竟后宫不能干政是早就定下来的规矩。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样我们早早完了事儿,一块就寝,好么?”
“好。”静言目光欣喜地点点头,脸上绽放绝美笑容,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李崇烨竟然主动将权力推给了她,自然是要欣然接受!
从御书房出来,李崇烨的身形越发清减了,这半年来,他的身子每况愈下,国事固然没有搁下,但后宫遍施雨露也不得空隙,雅嫔、贵妃、兰美人三位宠妃相继不同缘由离去,对李崇烨也是不无打击,再加上每日喝静言泡给他的特制茶水,他的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静言留意到这纹龙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倒与他冷清的背影极为相衬,越发显得漂浮,让人捉摸不定。
哎,心有一丝凉意,其中意味道不明。
又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两个多月,李崇烨终于是卧病不起了。而且也离不开静言了,一直倒在凤仪殿中修养。而静言则获得了为李崇烨批改折子的权力,静言、秦渐离、花凌潇三人内外呼应,以迅雷之速掌握了朝政。
李崇烨不是傻瓜,自然也有了隐悟,喝了药却迟迟不见好转,心中的猜测疑虑越来越重。这宫里不知是否还有值得信任的人,最终李崇烨记忆起了一个人——一年前退休在家的御医总管方子安。
方子安是老御医,而且这一年来不参与医务之事,在家养老。他的医术冠绝北平,李崇烨对他十分信任。想来现在也只有这个人值得一信!
在卧房李崇烨秘密召见了方子安,这事儿连静言都瞒着,待方子安悄然入宫,几分感叹,当初盛气凌人的跋扈帝王如今竟然怕了皇后,请御医都不敢大张旗鼓。
见了李崇烨,方子安请安,李崇烨告之近日身体每况愈下,方子安先看了看李崇烨的症状,似乎有中毒
老太医方子安说道:“下官要先为皇上把把脉。”
李崇烨点了点头,床边的侍女拿过一个团花金丝绣垫来放在桌上,李崇烨把手放上去,方子安这伸出二指,轻轻搭在李崇烨脉上。
方子安的脸色似乎有点难看,李崇烨心中也有不祥的猜测,并未多语,过了片刻方子安说:“请皇上换一只手。”
李崇烨依言换过一只手,他又细细诊了一回脉,抬头看了看我的面色,接着又从随身的医箱里取出几枚细银针来,说道:“皇上,微臣要在您身上下针。”
李崇烨问道:“子安乃是北平神医,通常在把脉之后都能看清厉害,这次为何?”
方子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皇上,还是让微臣再好好试一试。”
李崇烨目光炯炯的看着方子安,有惧色:“子安但说无妨,是不是重疾?”
“还是容老臣仔细检查。”
“恩。”
方子安把那银针轻轻的扎入李崇烨的手腕处一个穴位,旋了旋,又取出来在阳光底下细看着,蓦然脸色变了一变。
随后方子安捧着一叠李崇烨的医案出来,细细看那医案,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怎样?”李崇烨的额上有了细汗,难道不成心中所惶恐的会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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