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给不要乱讲的哈,这人哪里是我逼的,自己不干净了,还怪我们,说说换你娶这样的小姑娘你肯的啦!”
看着严夫人那势力的嘴脸,秦乐活想抽她两个大耳刮子。
“严夫人,这话不是这样说的。”
室内,刻花镂空的紫檀木长桌上,摆放着一只仿古双耳三足香薰铜炉,一抹香烟缭绕,充斥满室清香。
“咚咚咚~”
“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姿轻盈,模样俊逸的少年郎手捧着药碗走了进来。
干宝看了一眼少年手上的药碗,不解道:“小侯爷怎么是您来送药?”
李苑说做戏做全套,所以这药一直放在她的院子里由越吟煎煮。
“别叫我小侯爷,我现在还不是。”李苑并没正式受封。
干宝点了点头,自己公子得李苑主仆二人相救,所以他现在对她们也算客气。
“那我以后叫您李公子可否!”
李苑点了点头,将手上的药碗递给干宝,无所谓道:“随你。”
干宝接过药碗,掀起重重纱幔,床榻上白衣男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还在病中,眼眸紧闭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干宝小心翼翼地将汤药喂给他喝,所幸人没有完全昏死过去,汤药还能顺利灌入。
转过头,干宝看见李苑还站在原地,“李公子还有事么?”
那白衣男子还在昏迷,李苑心中也是焦急,她自然是有事,否则怎会如此轻松的就能豁出命去救顾辞,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善人。
“我确实有事,不过”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痛苦的面庞,人既然还没醒,说什么也是白话,“算了,等你家公子醒了,我再来。”
话说完,李苑抬腿就要走。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李公子有何事,说吧。”
这好听到极致的声音,顿时就停住了李苑的脚步,她转过头,笑嘻嘻道:“原来顾兄是醒着的啊!”
李苑一脸谄媚,看来有事相求,不过她这幅样子滑稽却并不讨厌,顾辞想笑,奈何身上难受,也笑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份假的籍册。”李苑径直道,明日禹王府招谋士,没有籍册的人怎有机会入选。
干宝一听,顿时就不悦了,合着李苑是早打起了如意算盘的,他还对李苑主仆二人千恩万谢,想来真是不值。
旋即气愤道:“本来还以为李公子是大好人,如今看来真是我想多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人,哼!”
李苑不置可否,“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我要的就是一卷籍册,而且我知道顾兄一定拿的出来,否则我也不会开口。”
“你!”看李苑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干宝就不舒服,“公子你可别答应他。”
顾辞沉思半晌,薄唇轻启:“好,我答应你,只是明日才能给你。”
“明日午时之前可以吗?”李苑问道,她还记得告示上写的,明日午时一刻在江宁城府衙外设高台,招选能人谋士。
“好。”
听到这番承诺,李苑的心也放了下来,“若是可以,名字就叫李明歌吧,多谢!”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干宝怒骂:“简直得寸进尺,公子,你可不能如他的愿!”
顾辞看着李苑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道:“她终究是救了我一命!”
翌日,李苑一大早就起来了。
她有些心慌,侍女越吟在一旁安慰道:“顾公子既然答应了,想必不会爽约,少爷再用些早点吧,奴看你用的很少。”
李苑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十分精致,不过不能多食,这些食物都是寒性,她是女子本就体阴,再多用一些怕是就能和顾辞一个样了,“越吟,顾府的吃食果腹就够了,别贪嘴。”
越吟不知少爷为何这么说,可只要是李苑说的她一贯执行便是,填了三分饱后也不再动手。
李苑就这样等啊等啊,人没等来,却等来了其他的东西。
身下一阵热流,李苑顿时惊了!
什么时候来不成,偏偏这个时候!
察觉出李苑的异样,越吟关心道:“少爷不舒服么?”
“我……”李苑支支吾吾,尴尬的脸上颜色多变的。
旋即想到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做什么好扭扭捏捏的,痛快道:“我来葵水了。”
越吟顿了半晌,这才记起自家少爷原是个女子。
得亏这几天来她没什么事儿,算着自己日子也快到了,顾宅的东西齐全,便做了好些个月事带。
匆忙跑回屋子里,拿出几只月事带,塞给了李苑:“少爷去换吧,我到院子里守着。”
关上房门,越吟转头就看见一只脚跨进院子的干宝。
“这青天白日的,关门干什么,难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干宝没好气的一阵嘲讽。
越吟不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干宝不屑的看一眼越吟,随意推她一把,凶横道:“我说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在一个大男人身边伺候,若真没有点什么,你觉得我会信?李苑还把被褥让给你,你真以为你们之间那些勾当没人知道哟!”
他如今对李苑十分不满,说出来的话自然全是尖酸刻薄。
越吟哪里被这样说过,气得指着人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胡说八道!干宝,你侮辱我可以,但别侮辱我家少爷!”
干宝一把将越吟的手指扫开,越吟趔趄几步,他又咄咄逼人:“我就说了怎么着?也不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跟着你家少爷这是寄人篱下,还对主人家的仆人颐指气使的,我呸!”
房门打开,一身锦蓝长衫的少年郎走了出来,气定神闲的站定在干宝面前。
指了指干宝手上拿着的布帛,问:“这是籍册?”
不知为何,李苑明明长得斯斯文文,清俊得很,可干宝就是莫名的怵他,也不敢隐瞒,点了点头。
李苑将籍册接过,递给身旁的越吟,继而抡起手臂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干宝东倒西歪。
这变故有些大,前一刻还冷静说话,哪知突然就是一个巴掌,干宝被打得发了懵。
看着被打的不知所措的干宝,李苑眉头一挑,道:“你说的对,人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可狗更得认清自己的处境。对我侍女动手,是你这条狗长本事了,还是我的侍女太温柔了,嗯?”
这一声嗯,听得干宝浑身一颤,仿佛一道电流从脚底直冲头顶。
“还有”李苑微微躬着身子,手轻抚上干宝的脸,嘴角扬了扬,自带三分妖冶:“你要知道寄人篱下并非用在我和我的侍女身上,是你家主子欠了我父亲一条命,昨儿又欠了我一条命,今儿,你是想帮他偿么?”
这……是想杀人!
干宝被吓得整个人跪地不起,止不住道:“对不住,对不住,李小,不不不,李公子对不住是奴的错,奴错了,奴再也不会冒犯您和您的侍女了,求您饶了小的一命吧!”
“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还不快滚!”
干宝落荒而逃,彷佛身后的李苑是一只索命的恶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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