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秦言再过不久可能就是杜大人的东床快婿了,也是你能碰得?”
楚方君听得大吃一惊,“阿鸿你说什么?”他顿了顿,仍旧是难以置信道:“你说杜姑娘看上了他?”
这疑惑的语气,秦乐听着彷佛自己很差的样子。
顿时就不开心了,“我怎么了?再怎么说也比你这好吃无用的公子哥儿好的多吧,你这话里话外倒是瞧不起我的样子,也不看自己是否有那资格?”
“你别担心我不会介意,我立你为后,罢黜六宫,我只要你,只要你!”也许是这么多年来的朝思暮念,我竟直接将她拥入怀中,立下种种承诺。
她却用劲全力将我推开,第一次在她眼里我见到了不加掩盖的厌恶,她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后位。我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只能是大黎的太子妃,永安的妻子。”
“可是当初皇帝的鸿门宴,是你打落了装了毒酒的杯子,又是你劝我交兵权换命的!你怎能对我无半分情意,怎么可能!”
我当然不信,就算真的是我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我爱到了骨子里,甚至谋反的女人怎么能对我一丝情意也无。
她对我冷笑:“我顾明颐此生只爱独孤永安,若违此誓,永坠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这样的誓言,彷佛打碎了我的一切幻想,可我知道我不能放弃,我若走了与她只能是天人永隔,就算她一点不爱我,我也愿意用余生温暖她的心,守着她。
“明颐。”我将此生温柔都倾注在了这两个字上。
她看着我眼里已经十分冷漠,彷佛我像是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我确实是。
她说:“司马垠,不叫人来抓你,是我知道大黎将亡的局面不会改变,而你却有能力给天下的子民们一个和平的盛世。”
原来竟是如此,我自嘲一笑,笑的十分癫狂。
身后的侍从生怕我将东宫守卫引来,皆是又惊又吓,终于他们只好对我不敬,一个手刀我晕倒。
在即将落地闭眼彻底昏死过去之前,我见到了一个孩子,他生的很漂亮,特别那一双入秋水般温柔的眼眸像足了明颐。
他跑到明颐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腿,亲昵喊娘。
明颐转变了对我厌恶冷漠到极致的眼神,看向那个孩童眼眸中温柔的是我这辈子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柔软。
我恨毒了那个孩子
后来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大营。
我怒急杀了对我忠心耿耿的侍从,平复了半日,率兵攻打江宁。
独孤永安守城,这个废物,我只用了不到一天,便将他苦守的江宁城破了。
我想让他在我脚边诚服,想让明颐看见他的落魄样子。
可他一身傲然正气,抹刀自刎。
后来我到了东宫却看见满天大火,明颐自焚了。
她死了,我下令将皇宫中所有人杀死,却犹不解恨。
屠城的想法一经过提出,父亲给了我一巴掌。
所有的将士下跪求情。
城中百姓哭了三天三日,也将我咒骂嘞三天三夜。
是谁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在我下令屠城的第一条长街上,她伸出双臂看着我:“将军,江宁城的百姓是无辜的!”
一句轻飘飘的话,我自然不会放弃。
可她那张与明颐肖似的脸却足以让我平息所有的怒火。
后来我才知道尚书府有两个女儿,长女顾明颐,次女顾君颐。
那卧室里的美娘子仍旧是那软绵的声音:“妈妈,我说了不见,别让我说第二遍。”
只听杜鹏冷笑一声:“一个娼妓而已,谁给你这么大的脸面。”
说罢,一脚将房门踢开,可把卧在床榻上的柔弱女子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
李明歌倒是没想到,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纨绔杜鹏,脾性这般冲,忍不住为他鼓掌,竖起大拇指道:“杜哥哥果然不同凡响,我就说,哥哥这般英姿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认识了哥哥,真是明歌三生有幸啊!”
若是已故的老侯爷瞧了如今李明歌这幅拍马屁的样子怕是能气得从棺材板里坐起来。
杜鹏很是吃这一套,听着,摆了摆手,潇洒道:“弟弟过誉了,哥哥就是看不惯这女人扭扭捏捏的做派。明明是楼里的姑娘,还做出娘娘的做派了,给脸不要!弟弟站在一旁,且让哥哥收拾收拾这做作女子,待服软了,才能好好伺候你!”
李明歌点点头,痛快道:“是”说罢,站在一旁。
春妈妈作势要拦,杜鹏将她一推,大步流星,眼见要走到了墨贞床前。
一道声音喝止住:“杜鹏,你敢!”
来人形容俊朗,着一身勾端云红纹金色长袍,手持折扇,那折扇上刻着一个崔字,李明歌自然认出这是崔府大公子崔旭。
楼内热闹异常、歌舞升平、香烟缭绕,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红粉绿绢,燕瘦环肥,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李明歌看着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杜鹏见李明歌愣在原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径直向二楼姑娘的卧房走去。
春妈妈敲了敲门:“墨贞呀,有客来,你将门打开。”
半晌,才听屋内一阵软软的声音道:“不见。”
春妈妈自然知道墨贞除了崔旭是不肯见任何人的,只是见眼前的杜鹏一脸火气隐隐发作的样子,用脂粉填满沟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再次敲了敲墨贞的房门:“我的宝贝女儿,你听妈妈的话,开门啊~”
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些请求的意味。
她倒是没有一点保底,一咕噜全说出来了。
司马君衍摇摇头,眼中全是嫌弃:“到了玉贞楼你就知道了会有人协作你的。”
是吗?这倒不错。
李明歌如是想
禹王走了,她收整收整也要赶往玉贞楼去了。
方才从高墙落下,衣衫不整的,得换套体面一点的衣服再说。
等李明歌从屋子里换了套崭新的衣裳,面前出现一片绿油油的场面。
“程绿颐你躲在这儿干嘛,偷窥我啊?”
程绿颐一把捂住李明歌的嘴,小声道:“你别说这么大声,被尧尧听见就不好了。”
李明歌疑惑的看他一眼,“你找我有事?”
“是有,方才不是禹王来吗?我躲在暗处瞧你们说的挺愉快的,我猜定是王爷又邀你一起去玉贞楼吧?”
“什么?”李明歌一脸不可思议,愉快?程绿颐从哪儿看出来的?
还有,“你怎么知道禹王提到了玉贞楼?”
程绿颐笑得一脸猥琐,“若不是提到这个,干嘛摒弃众人非要找你。昨儿个禹王和你同逛玉贞楼的事,园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想要瞒我?”
“天哪?这传谣传得也太离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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