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饶你性命,可你非要一心求死那我也留你不得了。”
话音刚落,“咕咚”一声,李四的头颅从脖颈之上坠落下来,沾着鲜血滚到朱石的脚边,血淋淋的,朱石嫌弃的一脚踢开。
再往那少年的方向看去,他已经朝着自己走来,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扶着的清秀少年,眼中满是担忧。
朱石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不急,我那侄女杜莘月是个医中圣手,您要不带这位小兄弟去找找我那侄女,兴许她还在船上呢!”
上官鸿点了点头,双手接过朱石扶住的秦乐,没一会儿人就消失不见了。
“少爷,走了这么久,那小二说的是真的么?”越吟的腿都有些发软了,承业侯府出来的婢女是比小门小户的小姐还要精贵一些的。
李苑回头看了一眼越吟,见她脸色委实算不上好看,便放缓了步伐等她,劝慰道:“在走一会儿吧,兴许那小二说的顾辞就是我们要找的。”
少爷都这么说了,做婢女的自然也就不再吭声了。
终于按照客栈小二说的路线,李苑看到了一家住宅。
江宁地处南方,是标准的江南水乡。河流潺潺,绿树成荫,虽已立秋,天却并不算凉。
建筑多以清新雅致为主,白墙绿瓦。
门上没有匾额,门的两旁却有一副对联: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这心境确实不错,李苑敲了敲门,良久门打开了。
开门的人小厮打扮,出口问道:“你是何人?”
李苑面上带着几分宽和,道:“劳烦小哥向你家公子通报一声,我们是自云城而来。”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门关了,李苑碰了一鼻子灰。
越吟打抱不平:“少爷,那小厮好生冷漠,竟替他家主子做了主张。”
李苑也没想到前朝遗孤的仆人竟是这样的强横,打小谁敢给他脸色看,哪家哪户不是巴结着自己的,他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只是她们身上的银钱不多了,若是为了脸面走了,那么过了这三天,以后她们又该何去何从,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敲门。
又是过了许久,门那边传来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像是有人说话。
终于,门打开了
开门的还是那个小厮,他的脸色仍然算不上好看,而他身后还有一位穿着一身素缟的男子。
清风霁月,风雅至极,李苑见顾辞的第一眼,便不吝惜将最美好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
“抱歉,家仆不知礼数,让贵客在外久候了。”白衣少年薄唇轻启,玉石之声绕耳不绝。
只见一向沉稳的李苑却愣在了原地,少年也许觉得有些奇怪,笑了笑问:“公子这是怎么了?”
这第二回倒是没再吃闭门羹了,不然李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敲第三次。
她将身份告知顾辞,只是并没提到自己的女子身份,一来是觉得不用,二来世人皆知承业侯府大公子,谁知道竟然是个女扮男装,怕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便没有多说。
顾辞也没多问,想来接纳李苑主仆二人也只是为还当初承业侯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便吩咐小厮带李苑安置,就消失了。
这引路的小厮还是方才请她们吃闭门羹的那个。
越吟对他提不起好脸色,只是礼数到了就行。
“公子就在这个院落歇息吧,主屋旁还有个偏房,您的丫鬟可以在那下榻。”小厮说罢,转头就走,李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他了,竟连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
不过她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越吟,你先去休息吧,今儿你也累了一天。”李苑温和道。
越吟点了点头,少爷人好,待她们这些卑微的丫鬟婢子也是极好的,福了福身便向偏房而去。
李苑一打开门,一股冷风直往脾肺里钻,沁的她心口一凉。
她打娘胎肚子里就一直千娇肉贵的护着,母亲身体不好,拼了半条命才将自己平安诞下,从此落下病根再也无法生育。
又有崔氏那个贵妾虎视眈眈的觊觎着母亲的正室身份,父亲怕祖父为难母亲,便对外称承业侯夫人生下的是一个公子,未来的侯府继承人,母亲的位置才算坐稳,虽然不过五年,母亲就因病走了。
要问李苑为何想起这些事,还不是眼前的环境让她不由地悲从中来,老天爷呀!她这辈子就没住过这般简陋清减的屋子。
就是前些日子逃命,她住的客栈都比这个屋子好上十倍。
不过她虽不喜,却因为寄人篱下,免不得学着忍气吞声这一套,罢了五日以后,不是还有另外一条路让自己走么?
也就将就一下吧,李苑这样劝慰自己,倒也能勉强接受这间屋子了。
要问李苑为何想起这些事,还不是眼前的环境让她不由地悲从中来,老天爷呀!她这辈子就没住过这般简陋清减的屋子。
就是前些日子逃命,她住的客栈都比这个屋子好上十倍。
不过她虽不喜,却因为寄人篱下,免不得学着忍气吞声这一套,想想也罢了,五日之后,不是还有另外一条路让自己走么?
也就将就一下吧,李苑这样劝慰自己,倒也能勉强接受这间屋子了。
越吟一张脸却更是出彩,整张脸阴郁的都能滴出浓稠的墨汁儿。
“少爷怎么能住这样的屋子,这屋子便是连侯府都下人房都是比不上的,少爷,他们怎么能这么委屈您!奴瞧那顾公子人才风流,说话也是翩翩有礼,待客礼仪怎能如此?您看这床铺,怕是连普通的黄梨木都是比不上的,还有这书桌,上面的漆印斑驳,还有……”
越吟滔滔不绝的数落这间屋子,李苑惊觉发现这越吟怎么和翠碧的性子一样了,话多了起来,连这语气都有几分相似了。
李苑听得只觉头大,印象中只有碧翠喜欢咋咋呼呼的,便出声打断:“越吟。”
青衣女子听见李苑叫她,忙收声,只是眼中还是止不住对这间屋子的嫌弃。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觉得我不该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是你要知道如今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众星捧月的小侯爷了,而只是寄人篱下的李苑,至少目前我改变不了现在这样的困境,那便只有适应。”
“奴明白了,多谢少爷提点。”
越吟聪慧,听李苑这么说也不再埋怨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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