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难得,秦乐最是明白。
陈裕无奈,也只有随着一起离去,只盼着禹王殿下能够在心里记他几分恩情,毕竟选拔的这十五个人才,他出力不少。
赵谦走的时候特意经过李苑身前,小声嘱咐:“你好好的,别惹事端。惹怒禹王,我可保不住你,这禹王是出了名的冷心肠,脾气还怪,到了陛下面前也是半分脸面都不多给的人。
李苑疑惑的看了赵谦一眼,心中寻思,赵叔说的这些特征不都是他自己吗?不过还是记在了心里,点了点头,乖巧道:“赵叔,放心就是了。”
众人对赵谦对李苑的偏爱早已不见怪了,这一路上来什么吃的喝的有赵谦一份就绝不会少了他,大家倒是眼红,却也只能眼红。
十五人顺利的进入了禹王府。
管家走在前头带领着,后头一众小厮跟随,这架势倒不小。
王府外观已经十分气派,走进以后府里的陈设格局更是众人惊叹。
当真是尊贵的王爷,这住府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宛如瑶池仙境。陛下待咱们这位禹王可真不是一个“好”字了得。
约摸走了小半个时辰,面前有两道游廊,管家走了右边的,众人跟了上去。
经过抄手游廊,在管家的带领下又穿入一道精美的拱门。
管家介绍道:“这便是王爷为各位士子安排的院落,院子共有二十七间屋子,大家可各自挑选心仪的。”
入目是一方水池,水池上搭建了小桥,再一旁还有绿茵草地,一棵垂柳在池边倚着。
对面便是数间上房,一眼望去并不奢华,待众人随着管家走近了,才见皆雕梁画栋,细微之处精致许多。
并不华丽,却又雅致,干净倒是很符合这些士子的心意。
“管家是说这屋子的分配是随我们自己?”程绿颐迫不及待的问道。
管家点了点头,只见程绿颐牵起白梓尧的手就往右边最偏的两间房走去。
“尧尧,我们住哪儿,哪儿偏些,夜半动静不会太大。”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些士子大多年轻,皆尚未分配。听了程绿颐的话脸红了一片。
顾辞也冷不丁的咳嗽了几声,想来也被程绿颐的直接给惊着了。
倒是李苑,是这其中的异类,她觉得程绿颐很是有几分敢作敢当的性子,毕竟这样不容世俗的情爱,若没有天大的勇气和毅力,怕是早就被棒打鸳鸯了吧。
王府管家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不如这一群年轻士子脸皮薄,依旧神色自若:“那众位士子们自行分配后,可整理仪容,待禹王回府后兴许会召见各位,老奴这就先退下了。”
待管家一走,剩下的十三个人就陷入了眼前的困境。
李苑回头看了一眼越吟,见她脸色委实算不上好看,便放缓了步伐等她,劝慰道:“在走一会儿吧,兴许那小二说的顾辞就是我们要找的。”
少爷都这么说了,做婢女的自然也就不再吭声了。
终于按照客栈小二说的路线,李苑看到了一家住宅。
江宁地处南方,是标准的江南水乡。河流潺潺,绿树成荫,虽已立秋,天却并不算凉。
建筑多以清新雅致为主,白墙绿瓦。
门上没有匾额,门的两旁却有一副对联: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这心境确实不错,李苑敲了敲门,良久门打开了。
开门的人小厮打扮,出口问道:“你是何人?”
李苑面上带着几分宽和,道:“劳烦小哥向你家公子通报一声,我们是自云城而来。”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门关了,李苑碰了一鼻子灰。
越吟打抱不平:“少爷,那小厮好生冷漠,竟替他家主子做了主张。”
李苑也没想到前朝遗孤的仆人竟是这样的强横,打小谁敢给他脸色看,哪家哪户不是巴结着自己的,他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只是她们身上的银钱不多了,若是为了脸面走了,那么过了这三天,以后她们又该何去何从,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敲门。
又是过了许久,门那边传来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像是有人说话。
终于,门打开了
开门的还是那个小厮,他的脸色仍然算不上好看,而他身后还有一位穿着一身素缟的男子。
清风霁月,风雅至极,李苑见顾辞的第一眼,便不吝惜将最美好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
“抱歉,家仆不知礼数,让贵客在外久候了。”白衣少年薄唇轻启,玉石之声绕耳不绝。
只见一向沉稳的李苑却愣在了原地,少年也许觉得有些奇怪,笑了笑问:“公子这是怎么了?”
这第二回倒是没再吃闭门羹了,不然李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敲第三次。
她将身份告知顾辞,只是并没提到自己的女子身份,一来是觉得不用,二来世人皆知承业侯府大公子,谁知道竟然是个女扮男装,怕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便没有多说。
顾辞也没多问,想来接纳李苑主仆二人也只是为还当初承业侯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便吩咐小厮带李苑安置,就消失了。
这引路的小厮还是方才请她们吃闭门羹的那个。
越吟对他提不起好脸色,只是礼数到了就行。
“公子就在这个院落歇息吧,主屋旁还有个偏房,您的丫鬟可以在那下榻。”小厮说罢,转头就走,李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他了,竟连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
越吟愣在当场,只觉得少爷的理由委实随性。
李苑端着茶盏送入唇畔,口中立刻茶香四溢,唇齿留香,赞道:“真是好茶。”
饮过后见越吟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李苑顿时笑了,“越吟,你不会真信了吧?”
越吟点了点头,认真道:“少爷说的,奴都信。”
“……”李苑沉默了,她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她又不是什么纨绔子,专按自己性子来,更何况现在身负搞死崔氏的重大担子,虽然他的确看秦穆楚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十分不爽。
“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些日子过于高调了?”李苑目光殷切的期盼道。
越吟没看出那眼神里传递的信息,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有点。”
但又怕李苑下不来台,赶紧找补道:“但以前奴婢也没有伺候过您,对您的性格脾气也不算特别了解。只是觉得少爷这些日子是有些……不同了。”
“不同?谦虚了谦虚了。”李苑挥挥手,心情十分激动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别人肯定更加觉得我这人的性子嚣张专横。”
越吟疑惑了,“少爷,这并不是好事啊,您这样会招致他人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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