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此去救他朋友,无异于狼入虎口,以卵击石,自不能放任他一人。
人虽鲁莽了些,到底是惦记着朋友的性命,重情义之人到哪儿都是讨喜的,朱始也不生她的气,只道:“这些可怜女子的安危确是首要,可船上的贼匪早晚也是要剿的。那小兄弟虽是莽撞了些,也是为了救他朋友。如此……”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当即点了几个面前的官兵,说道:“这样,你们几个就先跟着我去救人,其余的人先将这些姑娘平安的送回岸上。”
“那我们何时去帮大人抓人?”朱始的手下继续问道。
“待会儿我会吹响我袖中的长哨,你们只要一听见就赶到正厅来帮我们,红队和蓝队的人也懂得这个暗号,到时候三队集聚,定将这丧了良心的坏人一举擒获。”
那手下听得忙点头应是,到底是朱长吏做事就是有条有理。
心急如焚的秦乐一路跑着,丝毫不敢松懈。
本以为可以将上官鸿顺利救下,怎知他被人带到了正厅审问,贼人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明明是我跑了,不该来抓自己,反而去审问一个无关的人做什么?
秦乐想着,越是烦闷,也对,她聪明如斯,怎么可能和那群坏透顶的贼人想得到一块儿去。
罢了罢了,她一路胡思乱想,竟不想再不问人的情况下,歪打正着的找到了正厅。
只是看了一眼正厅的情况,她倒没着急着上前,只是躲在了一旁的柱子后边隐匿起来。
原本厮杀混乱的场面已经停止。
被下了捕杀令的上官鸿此刻却是安安稳稳的被绑在正厅中央的大柱上,四周围着他的人手持刀斧,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可他身上脸上却不见一丝挂彩。
反倒是他身前的男人手臂上被人砍了几刀。
刘麻子顾念着一星半点的情谊,收了刀,劝道:“李四,你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这祸害是个男人啊!刚才老幺他们都说了,船上已经来了官兵,那些抓来的女人肯定也带不回去了,若再不杀他,此行我们能捞着什么?”
“我知道!”李四厉声道。
“那你还是要护着他,与我们作对?”
“没有,我不是。”说罢,李四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以一人之力抵抗这么多高手,太过吃力,不过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救这个欺骗了自己感情的臭男人!
他反过身来,看着这张粉面桃腮,只觉恨得牙痒痒的,将刀尖对准上官鸿的心脏,凶狠道:“我只是想亲手杀了他而已,这欺骗我感情的臭男人,老子不会放过他,谁让你们一直跟我抢的?”
这画风突变的太快,刘麻子还没反应过来。
那刀已经高高抬起,利落挥下。
凌厉的长刀割破了风,向上官鸿的胸腔砍来。
众人自是以为,这三皇子必死无疑。
却不知在十万火急之中打哪儿飞来一道身影挡在他的身前。
长刀狠狠挥下,溅起一串鲜红的血珠。
独特的清香扑鼻而来,清朗少年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
明媚清丽的小脸,晃得上官鸿一时失神。
那人薄薄的唇瓣吐出一句轻语:“说过会回来救你的,没食言……吧”
剧痛之下,她竟还弯唇笑了笑,这一笑灿如春花,看得上官鸿花了眼。
这耀眼的美丽终究如空中烟火,一瞬即逝。她明亮的眸子逐渐紧闭起来,娇小的身躯缓缓倒下。
上官鸿瞳孔巨震,嘴一张一合,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幸得在秦乐倒地之际,他挣脱了早已被木片磨了许久的麻绳,一把将她抱住,不至于再让她忍受倒地的疼痛。
怀中人,明媚的小脸失去了活力,嘴唇也逐渐惨白。
至此,上官鸿那双妩媚的眼终是忍不住渐渐发红,须臾,一滴泪夺眶而出。
众人看着这凄惨的一幕,却止不住的大笑。
“该,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坏我们的好事,该死!”
“死得好”
“既是上赶着送死,成全了也好,李四,快动手将这三皇子一并杀了,得了黄金回了江南,好好快活!”
李四自然不会放过,且看着上官鸿对秦乐那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更是火气滔天。
握紧了手中利刃,他恶狠狠的说道:“三皇子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骗了我的感情!”
沾血的长刀又在下一瞬挥向了上官鸿。
可这一次,无人帮他。
便见抱着女子的上官鸿凭空往后退了两步,身姿一如方才,竟是如此出绝的挪移之术。
一刀挥空,李四更是恼羞成怒,任凭他人观望,握着一把长刀朝上官鸿劈劈砍砍,但这三脚猫功夫落在上官鸿眼中,只冷笑而已。
怀中人气息逐渐微弱,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彼时,追着秦乐而来的朱始终于到了。
看着笨拙的李四追砍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女人,他怀中还抱着秦言。
想来应该就是秦言的朋友了,又是个男扮女装的,不过他功法不错,但怀中有秦言,无法放手一搏,便道:“兄弟,快将秦兄弟给我,你才好施展拳脚呢!”
上官鸿看他一眼,既穿着官服,也算放了心,只脚尖一点,整个人来到了朱始身前,将秦言交给他,嘱托他:“照顾好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没了怀中的秦言,上官鸿也没了顾忌。
抽走朱始的佩刀,两步正前,像是一刀旋风一般朝李四而来。
李四身形壮实,空有蛮力,自然抵不过一直以来藏拙的上官鸿。
只见李四两手握刀,径直朝上官鸿的背脊看来,上官鸿翻身一旋,刀背朝李四的右后膝重的一拍。
谁能想到,比上官鸿壮了一倍有余的李四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李四怎么可能会输?”众人难以置信道。
上官鸿只道:“你们别一个个上了,一起来吧。”
这狂妄的姿态,真是气的人吐血。
屏风后的老者见朱始出现,料想着过不了多久更多的官兵就要来了,要上官鸿的命怕是更悬了。
立即出声:“大伙儿一起上,百两黄金的彩头依旧作数。”他又转过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着什么。
既然主子发了令,那他们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当然本就没什么情分可留。
未及,船舱正厅立刻变成了修罗场。
遍地鲜血,残肢断臂。
朱始抱着怀中的秦言,望着这鲜血淋漓的场面,纵他也是亲手砍杀过许多的人,此刻竟也忍不住作呕。
可造成这一切杀孽的人,此刻昂首挺立于
“你为何不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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