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之明歌
德德以至孝
父亲意在我明理歌德,柔顺至孝。
可惜啊,我却不能承欢膝下,他惨招毒手我,至今也不能为他报仇雪恨,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我算什么儿子?
“阿苑,做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听你说这话,岂不令我汗颜至极?”
“顾辞,对不起。”
一身墨色长袍,腰系玉带,领口衣袖处皆是用金线织成的暗纹,白玉发冠,身姿伟岸,还拥有着俊美绝伦俊的相貌,当是有昱朝第一美男之称的司马君衍!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然只站在那处,便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姿态,不可言说的高贵卓然。
“这是禹王殿下!”
有人率先认出司马君衍,这也不奇怪,来玉贞楼玩儿的大多都是有身份的贵族。
人群中沸腾了
“禹王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
“笑话,都是男人,你也能信这些,又不是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哪里舍得男女情欲呢?”
禹王?李明歌没想到,她竟然能在玉贞楼碰见司马君衍?
司马君衍露面了,自然也就不会弃他于不顾,毕竟千里迢迢从江宁挑选出来的智多星,没道理还没榨干价值就被舍弃了。
旋即司马君衍就看见人群中模样异常俊俏的少年,一边蹦跶着向自己挥手,一边大声道:“殿下,我是智多星啊,李明歌,李明歌!您快救救我,崔旭要抓我!”
她毫不在意形象的活蹦乱跳,一旁的人皆看得是瞠目结舌,“啧啧啧,这就是智多星,文章被赵大人送到同文馆的人才?如此贪生怕死,行为疯狂当真是丢尽禹王的脸面!”
司马君衍只觉得眉头跳的厉害,这李明歌和他心中料想的儒雅谋士可大相径庭。
突然他就有点不想救了怎么办?
崔旭从司马君衍出现,整个人就陷入了巨大的惊惑中无法清醒,不是说禹王不好女色吗?怎么就这么巧在玉贞楼碰见了。
那方才的事他肯定也听到了,崔府扶持三皇子早晚会和禹王正面对抗,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他虽然怒火中烧,到底还是有三分理智的。
现在也只有自己退一步了,“禹王,这件事是个误会,这少年既是禹王府的人,我且放过他这一回。”
“本王的人需要你来放过?崔旭,你的脸可真大。”司马君衍讥诮道。
引得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崔旭乃崔太傅嫡孙,京中谁不给他几分面子,现下吃瘪,对方又是尊贵的禹王,他也是有苦难言。
只能赔礼道:“殿下,人毕竟我也没伤着,何故与我过不去,今儿算崔某人的错,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是吗?”司马君衍嘴角轻斜,一脸冷意:“本王非要计较,你待如何?”
这这这,这今日是怎么回事?
崔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今儿犯冲,先是遇见杜鹏那个憨子,现在连禹王也跟自己过不去了。
若非为了大业考虑,他真是受不了这些气的。
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却又偏偏不得不做出和颜悦色的笑脸来,“殿下非要计较,崔某也无法,端看殿下何时解气就好了。”这话说的倒是卑微,当真也是为难了一直养尊处优的崔旭。
崔旭连番退让,语出恭敬。禹王就算再无情冷心,也要顾虑这崔旭身后的崔府。
李明歌知道,如今皇帝强健,崔府三皇子一派和禹王势均力敌,这事儿是怎么都闹不大的,但她还是要努力的为这场火多添些干柴。
那时,我一心为国。
只想着为皇帝效命,保护大黎百姓,为家族挣功勋,保持司马家三代的威赫。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大概是我见她的第一眼就预示着后来发生的一切。
十七岁,我从南越打了胜仗归来,大黎百姓无不对我感恩戴德,我所到之处,皆是百姓欢呼。
一时我在大黎的声望逐渐压过了皇帝。
不到半个月皇帝在宫中设宴,说是为了庆贺我大获全胜。
母亲求着父亲让我不要进宫,看父亲为难的脸色,我也知道这必然是一场鸿门宴,但我还是去了。
年轻气盛,十分天真,用在我的身上确实不错。
宴席上筹光交错,高台上各家女子轮番献艺。
我知道皇帝只是想借此麻痹我,让我掉以轻心,然后将我就地诛杀,毕竟我在南越一战收割了十万士兵,加上司马家本有的五万子弟兵,皇帝忌惮,情有可原。
我彼时还傻傻的,坐在位置上吃酒,心里想着也许皇帝会放过我犹未可知?
毕竟孝仁帝为人不错,虽中庸无能,却也算不得一个彻彻底底的昏君。
我正端起宫侍倒得酒水,突然高台上的一只水袖笔直想我飞来,我躲避不及,酒水洒到了身上。
那时不知,酒水里掺了剧毒,只消一滴,就是见血封喉。
我顺着雪白的水袖看去,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倾国倾城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恰如其分。
酒洒了,皇帝的疑心不减。
我下场偷偷去宫室换衣服时,一个女子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眼认出了她,毕竟如此美貌,才见过怎么忘记。
她对我说:“明颐感念但将军乃忠义之士,然帝心不可揣测。十万兵权若是交出,定能换取将军一命。”
这是她对我说过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我也就记了一辈子。
为了活命,我自然交出了兵权,宴席上皇帝对我忌惮的眼神逐渐消失,我明白他暂时不会动我。
而这个女子,我派人查问才知她是江宁第一才女——顾明颐
顾尚书的嫡长女
如此佳人怎能不动心,本想让父亲为我下聘。
但次日,我就被皇帝调往河西。
河西战乱持续了五个月,我前脚交了兵权,后脚皇帝才肯放我去平乱。
这是顾明颐只有十四岁,我想她也不会那么早定亲,这样的女子当配自己这样不世出的将才!
可我没想到河西战乱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一回京我马不停蹄赶往尚书府。
却看见十里红妆,而我爱慕的女子已穿上了鲜艳的嫁衣。
顿时,伤心欲绝。
从马上跌落,摔得应该很疼,可我却觉得再疼不及心疼。
再疼不及他背后为大黎所受三十七刀疼,再疼也不过这一刻,心都碎了。
我昏迷了三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因为这一场大战心力憔悴,只有我知道心中剧痛来自何处。
三个月后
我二十岁,父亲为我遍寻大黎最好的女子,可再好也不过我心中一人。
后来河西使臣来大黎送受降书,并将系数珍宝上贡给皇帝。
皇帝大悦,宫中设宴。
我想我应该能见到她,便去了。
果然她在,一身华服,头戴带着厚厚的金冠,明艳动人,只是身边还坐着当朝太子独孤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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