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你做什么!”上官鸿嘶吼一声,眼前的少女软软的倒在地上。
上官鸿一把将她抱住,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中万千感慨。
“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
秦乐望着他,倒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瞧出了焦急的神色,勾了勾唇,有气无力道:“我说了,好兄弟,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眼见她的气息逐渐紊乱,上官鸿的心也揪了起来,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不为利益的挡在自己的面前,就是为了救自己。
这令他如何不感动?
“你挺住,给我好好的挺住,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掐死你!”上官鸿口不择言道。
一旁的吴长吏看了,也免不得摇头,这孩子是不是傻?
死了的人,还管你二次伤害?
罢了罢了,这年头傻子多,他也不计较。
只拍了拍上官鸿的肩膀,道:“你抱着他,去杂物间找杜莘月,我这侄女一身的好医术,有她在,这小兄弟死不了的。”
崔氏身旁的张妈妈看着众人,摆了摆手,解释道:“大家不要太过担心,夫人这些日子为了给大公子守灵整宿整宿不睡,只是劳累过度了,歇息会儿就好了。”
说罢,扶着崔氏下去了。
前来吊唁的百姓自然以为崔氏仁义,皆称赞其一声善良仁慈。
一回到屋子,崔氏恶狠狠的甩掉身上的白麻,扯掉头上钗的白绢,面容狰狞,刻薄道:“这死小子福气忒好,还没死,就让本夫人为他披麻,当真是恶心人!”
张妈妈往门外左右环顾,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对着崔氏苦口婆心道:“夫人,如今二公子还没承爵,有些话还是要慎言啊!”
崔氏冷哼一声,声音尖锐道:“慎言?但凡是哪些人有点用处,早日抓住李苑,永除后患。本夫人还用得着如此装腔作势么?妈妈,我忍了十七年了啊,不想再忍了!”
张妈妈紧紧握住崔氏的手,旋即将她拥入怀中,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崔氏放松下来,“夫人,奴知道您这些年的苦。放心吧,崔府的人知道他跑了,已经悄悄拨出一群人去找,下得都是就地诛杀的死令,保管他死得透透儿的。”
崔氏一听,心就放了下来,尽情的躺在老妇人的怀里,旋即想起什么又立刻惊起,瞪大一双凤眼,虚心道:“府里的人知道了,那个人就一定会知道,那他会不会?”
崔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张妈妈轻轻地将她的手压下,温和道:“放心吧,您毕竟是他的姨母,就算是气您办事不利落,也不能真的对您下手啊,除非他不想要侯府的财富了,但您说处在那个位置能够舍得下侯府富可敌国的钱财么?”
崔氏笑了,“自然不能”。
经张妈妈这么一说,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安稳下来。
刚要躺在张妈妈的怀里睡着,外头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公子闹绝食昏倒了!”
……
“你们给我滚,滚!我不吃,叫那个女人来见我!”十四五岁的少年气冲冲的用身体堵着房门,叫嚣着。
外头的丫鬟奴仆不敢用推门劲,生怕伤着这个小祖宗,只能在门外好声好气劝道:“二少爷,您都好几天不进食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啊!”
少年倔强道:“撑不下去正好,我下地府找我大哥,反正这几天我怪想他的!”
“你说在想谁?”尖锐的女音响起,正是刚跨进梧园的崔氏,她面色低沉,周边的丫鬟仆人见之无不胆战心惊。
屋子里的少年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却兀自坚持:“我说李苑,我大哥,我想他你管得着吗!”
崔氏一双凤眸宛如渗了血,盯着那紧闭的房门,阴冷道:“李峥,你是我的儿子,当真是要与我作对?”
少年冲着屋外大声吼道:“对!我故意的,你杀了我大哥,别以为我不知道。”
外头的下人早已吓得浑身战栗,幸亏他们早已投诚崔氏,否则知道这样骇人的消息,哪里还有命活。
李峥继续道:“我李峥就是死,也不会如你的意,你这个女人不就是想让我继承大哥的爵位吗?你做梦,我死在这个房间里,看你怎么做你的千秋大梦!”李峥不知死活的反抗,却不知早已激怒了手段狠辣的崔氏。
崔氏纤长尖利的手指指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来人,把这门给我拆了!”
顿时房门被撞开,李峥傻坐在地上。
崔氏精致的面庞出现在李峥澄澈的瞳孔里,冰冷无情的话语一字一字吐出:“你死,无妨,我大可找个与你同岁的人来代替,我的好儿子不要威胁娘亲,否则……”
瞳孔骤缩,李峥彷佛被人丢进冰窟,整张脸没了血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崔氏一个巴掌就向他扇来,突然一个人冲了过来,挡在李峥面前。
巴掌的声音瞬间响厉,崔氏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恼怒的面孔上多了一丝惊讶:“李言?”
李言张开双臂护着李峥,一双眼望向崔氏,脸上突起的五根红指印异常明显,却丝毫没有怨言:“夫人,二少爷只是个孩子,有话好好说吧。”
崔氏冷笑一声,看向李言的眼神顿生杀意:“不过看在你是一条有利用价值的狗,也敢拦我?”
李言顿了顿,恭顺道:“奴是狗,是畜生,但二少爷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再有云城的人谁不认识二公子,夫人莫要为了一时之气铸成大错呀。”
张妈妈一听,也凑了上前替李峥求情:“夫人,李言说的不错,少爷始终是您的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吧。”
张妈妈一开口,崔氏的气性也消了大半,李峥再淘气,也始终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李言善会看脸色,知道崔氏不会再动怒,也放心了。
待崔氏离开,身后的李峥却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李言,“你不要脸,你既然背叛大哥成了恶毒女人的走狗,就再也不是我的言哥哥了,滚开!”
散落在地的木屑嵌入掌心,李言眼中噙泪,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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