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饶了我吧!老爷,我也是被逼无奈,夫人说,如果我给舒小姐找墓地,我就会被开除。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钱我也一分没有拿,夫人都拿走了。老爷,我说的都是实话。”黑衣人吓得眼泪横流,不停的磕头。
苏若尘看着黑衣人,缓缓道:“是夫人的话重要还是我的话重要?”
话语声不高,但无比威严。
“当然是老爷,只是夫人拿着辞退来威胁我,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还有三个孩子等着我养活呢。夫人还说,您不会知道这件事,当时她就准备把舒小姐的骨灰洒到海里的,是我拦着她,硕万一您知道了会把我们杀了的,夫人这才作罢。”黑衣人瑟瑟发抖。
苏若尘头上的青筋爆起,秦伯知道这是苏若尘大怒的表现,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早已怒火中烧。
“你也算是将功补过。下去吧,以后要清楚你是谁的人。不要忘记了。”苏若尘淡淡的说。
黑衣人得到话,立马哆哆嗦嗦的出去了。
“老爷………”秦伯看见苏若尘的气压很低,低到眼中电闪雷鸣:“老爷,现在不是和夫人算账的时候,舒小姐,你打算接回来?”
“现在这时候一定得接回来。幸好选举已经成功了,对次长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正新的形象一定是会受损的,今天的记者都挡回去了吗?”
“是的。说您在开会。”秦伯道:“这个洛樱小姐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言上是您和舒小姐的儿子,那她怎么突然会调查到舒小姐的头上,二公子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苏若尘眼神深邃:“洛樱不知道言上是苏家人,但是言上肯定是知道洛樱在调查可岚与我的事,说不定私下里还帮了一些忙。”
“看来少爷还是不想回苏家。”
“他的算盘是借洛樱的手让可岚有个名分和交代,至于他自己,他压根儿瞧不上苏家。”苏若尘淡淡一笑:“我也瞧不上。”
一个家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老爷,外面有一个叫言上的人想要见您。”
苏若尘和秦伯对视一眼,道:“直接绕过你这个老头子,自己上门,这个儿子心机得很。”
秦伯呵呵一笑:“他怕这事情太大,找我没有用,擒贼先擒王,越发像您了。”
苏若尘摇摇头,叹了口气:“让他你来,这见儿子一面要通过洛樱这个外人。”
秦伯亲自出去把言上接了进来,言上走进房间,看见苏若尘并不做声,只等着苏若尘先说话。
苏若尘看着言上,这个孩子长得越发像他母亲,容颜如玉,气质高贵。
苏若尘想到可岚孤苦伶仃的墓牌,把目光望向了别处。
“你来找我,为什么又不说话?”苏若尘道。
空气有些停滞。
言上缓缓开口:“和洛樱无关,文章是我让她写的。”
“哦”苏若尘轻描淡写的点点头:“不管是谁写的,对苏家的影响不可估量,你觉得如何弥补?”
言上定定的看着苏若尘,他的眼里有些不确定:“我不认为我要弥补。你负我母亲在先,现在来看,也不过是弥补旧错。”
苏若尘显然很欣赏言上的回答,他那有些苍老的面庞浮现出一抹微笑。
“好,就算我弥补旧错,你的心上人也动了我的奶酪,我觉得我要不要放过她?”苏若尘喝了一口茶。
言上有些紧张:“说了文章是我要她写的和她没有关系。”
苏若尘哈哈一笑:“你来晚了一步,你的心上人刚刚才走,她对你什么都不知情,压根不知道你是谁。”
言上的拳头紧紧捏住:“你想怎么办?”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苏若尘反问。
“主动召开记者招待会。感谢洛樱替你找到一直未找到的人。接母亲回家。这个时候如果你不善待媒体,有可能会越演越烈,而且大家对主动承认错误者向来宽容。”言上看着苏若尘,説话的态度像是旁观者。
苏若尘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那就这样吧。你说,我要不要顺便介绍一下你?”
言上的眼神变得冰冷:“不要扯上我,这件事过后,我不会再近苏家半步。”
“迂回曲折达到目的是手段,但也不能回回都你得利。既然你不是我的儿子,那也就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不说苏家,就我苏若尘在南亚扎根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怕这些风浪。新闻报道出来,对苏家形象是有影响,但我是一个商人,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这些花边新闻对于我而言,消失是时间的事。比起我对南亚做出的贡献,这些风言风语又算得了什么。倒是你的心上人很危险,她动的不仅是我,还有南亚的上层,这个不需要我多说,你自己懂的。”苏若尘不再看言上。
言上的拳头捏得更紧,他的心里在仔细斟酌着苏若尘的话,他的话是没有错,做为一个替南亚拉动经济的人物,这些情场往事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洛樱,他如果要对付洛樱确实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想怎样?”言上终于妥协。
“回正新。回我身边。”苏若尘笑道。
“如果不……”
“如果不,你的心上人明天就会离职。”苏若尘笑意更浓。
言上沉默着。
苏若尘看着一言不发的言上,微叹一口气:“放心,我不会要你回来,除非你愿意。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去英国实习,九月出发。我不接受讨价还价。”
言上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艰难的回答:“好。”
苏若尘站起来:“秦伯,通知准备记者招待会。”
秦伯从开始在一旁就有些心神不宁,见苏若尘喊他,他有些欲言又止。
苏若尘见他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秦伯看了一眼言上:“三少爷好像又闯祸了。”
言上只在秦伯看的那一瞬间就明白,洛樱出事了,他脸色大变:“秦伯,洛樱呢?”
秦伯道:“洛樱小姐似乎被三少爷带走了,刚刚我听门卫说,看见一小时前洛小姐被三少爷推上了车。”
“去了哪里?”
“我查了监控,目前不知道。”
言上回头看着苏若尘:“现在就给苏子豪打电话,否则,他今天必死无疑。”
言上的话里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给苏若尘半点推脱的机会。
话语如冬日寒冰,眼神中有着杀气。
“叫所以部门翻找监控,他跳来跳去也不会跳出苏家的地盘。”苏若尘一面对秦伯说一面给苏子豪打电话。
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苏若尘开始挨个仓库管理人打电话,有一个仓库的管理人始终没有接电话。
苏若尘也隐隐不安起来。
“老爷,少爷的车停下林子山仓库。”秦伯接到电话后急切的说。
言上看到苏若尘的神情,没有迟疑半刻:“这个仓库在哪里,地址给我。”
秦伯马上道:“我与您一同去。”
言上的车开得风驰电掣,他紧抿着嘴唇,克制住心里的痛楚,他知道生死很可怕,但只要洛樱受到伤害便是比死还可怕。
洛樱被绑在柱子上,因为酷暑又因为这仓库里蒸笼一般的温度,她在一个小时的挣扎后已经昏昏沉沉。
她的汗湿透了衣背,嘴里塞着的布让她呼吸不畅,近乎虚脱。
“放开我……”
三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她面前狂笑,这三个男人用照相机拍下了她的挣扎和狼狈,不管她如何躲避,他们始终用逗乐的取笑的玩弄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羞辱着她。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胸口的纽扣在挣扎中掉了下来。
三个男人一愣,随后其中一个露出了猥琐的微笑。
“长得一般,但是也算风韵犹存。你们把视频关了,让我玩一玩。”那个男人对着其他两个人说。
“唉,你可别玩过火,少爷讲了,教训一下就行,别把人搞伤了,算了,撤吧。”其他两个人劝到。
“少爷的脾气你们不知道?人给我们了就是我们的了,你们不玩,我来。”带着面具的男人狞笑着靠近洛樱,他捏住洛樱的下巴,洛樱的汗水流了下来,眼前有些模糊。
“少妇我还是头一次玩,熟透了的味道应该更好。”他肆无忌惮的盯着洛樱看。
然后手指向下,一直摸到了洛樱的胸口,猛然一扯,洛樱的衬衣扣子都散落了下来,露出了洁白的肌肤。
洛樱的眼中惊恐不已,无奈全身都被绑住,无法动弹。
她的胸口起伏,全身战栗,她在心中祈祷着:“神啊,求你救我……”
男人看见她惊恐的眼神,兴趣更浓,他正要脱掉洛樱的裙子,仓库的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三个人一惊,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开门,快开门!”门外传来苏子豪的喊声。
“是少爷。”三个人放下心来,赶忙去开门,门刚开,为首的一个面具男就被人踹倒在地。
其他两个人定睛一看,原来三少爷正被一个男子提着进来了,苏子豪的脸上青红一片,连眼睛都被打肿了。
“你打少爷?”三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起向言上扑来。
言上把三太子扔给了秦伯,飞跃一脚,直接把那个猥琐的男人踢到趴下。
另外两个一见,顿时有些犹豫。
言上犀利的眼神掷向他们,无声却割人皮肉。
两个人立马投降,自觉站到了一边。
洛樱垂着头,她听见有人靠近,她抬起头,似乎有人在靠近。
她看不清是谁,只知道有个人轻轻的解开了她的绳索,然后给她穿了一件长长的T恤。
随后她被腾空抱起,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她想开口却没有开。
言上看着衣冠不整的洛樱,面上毫无表情,她脱下T恤穿在了洛樱身上,把她抱着走出了仓库。
他斜睨的望了被打得五颜六色的苏子豪一眼,苏子豪吓得一激灵。
他把洛樱轻轻放进了车里,替她开了空调,抚摸着她的头说:“先睡一会儿,我就来。”
洛樱听见了言上的声音:“言上……”
“是我。等我一会儿。”
他赤裸着上身走进了仓库,皮肤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他身材高挑,有着刀斧雕刻般的线条。
三个面具男正簇拥着三少爷准备从仓库出来,看见言上回来了,四个人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苏子豪哆哆嗦嗦的问,用手捂着脸。
“刚刚是谁?”言上问。
他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
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让对方背后升起一阵阵寒意。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很害怕
苏子豪回头对秦伯喊到:“秦伯秦伯……”
秦伯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出来仓库。
“秦伯,你怎么不管我?”苏子豪可怜巴巴的喊了起来。
秦伯走出仓库,我管你?我管你个头。
这个不知规矩轻重的兔崽子就应该好好被教训。先不说言上是哥哥,他是弟弟。就是陌生人,你绑了人家的女人,就该打。
言上对苏子豪动手的时候,秦伯可是特意避开了,幸而言上还是知道轻重,虽然把苏子豪打到鼻青脸肿,但要害却没有伤。
苏子豪看着言上步步逼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言上……你做什么?我刚刚可是吃了亏的……你别以为……”
“刚刚有谁碰了我的女人?”言上的语调提高了几度。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要他们稍微教训一下,我真没有动手。”苏子豪赶紧说。
“啪”清脆的巴掌打得苏子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其他三个人见苏子豪这么金贵的大爷都挨了揍,更加害怕。
另外两个偷瞄了几眼那个猥琐男。
言上自然看见了,他一步步的走近猥琐男:“是你吗?”
“不是,不是。”猥琐男连连后退。
言上沉默着,死命一脚把他踹飞在地,猥琐男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看言上靠近,他抓起地上的木棍朝言上扑来,言上轻松一避,顺势从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
猥琐男被言上勒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几乎要翻白眼。
其他几人吓得不敢动弹,秦伯进来看到,赶紧冲了过来,抓住言上的手:“言上少爷,饶他一条命,他命贱,但他死了也会害你一辈子。”
言上面无表情的松开了猥琐男,猥琐男瘫在地上剧烈的咳了起来。
言上蹲了下来,看着猥琐男,慢慢的拉起他的手:“是这只手吗?”
猥琐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脸惊恐。
忽然,只听见“咔嚓”一声响,猥琐男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手腕滚了起来。
言上慢慢站起来,他朝外走去。
秦伯跟了上来:“言上少爷,这次是三少爷不对,您看在我的老脸上,可以不可以不再追究了?”
言上看着远处,半晌:“可以。”
秦伯点点头:“谢谢言上少爷。”
“我可以不追究,前提是苏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准追究洛樱。”言上看着秦伯。
“这个自然。”秦伯保证。
“去英国的事我答应,但苏若尘要保证洛樱不能受一丝伤害,不管是谁都不行。”言上再次强调。
“我保证。”秦伯认真的说。
言上走近车子,洛樱似乎睡着了,他心抽痛了一下。
“记者招待会越快越好,最好今天。”言上转过身看着秦伯。
秦伯点点头。
言上上车走了。
秦伯轻叹一口气:“其实这两父子才是最像父子的。”
苏子豪从仓库里出来:“秦伯,赶紧派人把他打一顿,奶奶的,打我!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秦伯斜着眼看了苏子豪一眼:“这话您说给老爷听,上车吧。”
“老爷,你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覃丽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过来。
“关你何事?”苏若尘语气冰冷。
覃丽见苏若尘神色不好,忙放慢语气:“不是别的意思,这个报道没有指名道姓,您干嘛要去承认呢?”
“我为什么不能承认?”苏若尘反问。
“当然是为了苏家呀。”覃丽想都没有想就回答。
苏若尘冷笑:“你现在心里盘算着当时怎么没有把她的骨灰洒了吧?”
覃丽一惊:“没有的事,怎么会。”
“没有的事?那为什么她现在连块墓地也没有?”苏若尘质问。
覃丽知道事情被苏若尘知道了,但她眼珠子一转:“她和苏家没有关系,又惹得大家不痛快,哪配有墓地。”
“啪。”一声清脆,苏若尘一耳光狠狠甩了过去。
覃丽捂着脸看着苏若尘,她的嘴微微张开,像是发生了极其稀奇的大事。
她嫁给苏若尘这些年,做过不少错事,贪过不少钱财,苏若尘从未动过手,最多呵斥两句。
今天这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的脸上,这火辣辣的疼让她知道不是做梦,这个男人居然为了一个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女人动手打了她。
“妈妈!妈妈!”苏子豪闯了进来,他身上衣服不整,脸上青紫:“妈妈,父亲,你们要帮我!”
看见苏子豪一脸到伤,覃丽骤然忘记这一耳光:“我的老天爷!子豪,你脸怎么了?”
覃丽心疼得跺脚,喊道:“快喊医生来!”
“妈,都是言上那野种………”
“跪下!”苏若尘顿时震怒,他脸色暴怒,眼神暗流涌动。
覃丽和苏子豪都被吓到了。
“老爷,子豪还有伤,你这是做什么呀!”覃丽带着哭腔。
苏若尘不理睬她:“跪不跪?”
苏子豪一脸茫然跪了下来。
覃丽不干了:“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来训斥我们。我挨打不要紧,子豪做错了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他自己知道。绑架、私自关押、差点毁了人家。这些不是错什么是错?如果你这个做娘的管不了儿子,那就不要管了,从今天开始,他去北疆分部,从业务做起。”苏若尘淡淡道。
覃丽跳了起来,脸色难看:“老爷,就为了一个情妇和私生子,你就要把我们这样折磨??”
苏若尘看了她一眼:“情妇?私生子?你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我没有找到他们,怎么会有今天的你。”
说完,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洛樱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躺倒了自己的床上。
她一个激灵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的睡裙,赶紧下了床。
“言上!言上!”她急切的奔下楼,撞进了闻声而来的言上怀里。
她看见言上,眼眶就红了,她一把搂住言上哭了起来:“我好怕!”
言上紧紧搂住她:“不要怕,我在。”
洛樱呜咽着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言上的胸膛。
“没事了,洛樱,乖,不哭了。”言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是苏子豪。”好半天洛樱抬起头怕。
“我知道,我已经处理了,从此他不敢犯你。”言上心疼的抹去她的眼泪。
洛樱心里很是委屈,苏若尘是个大度智慧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龌龊不堪的儿子。
“别生气了,小布丁这两天就会回来,你哭红了眼睛她会难受的。”言上劝到。
洛樱点点头。
“苏若尘下午召开记者招待会了。”
“真的?”洛樱急忙打开电脑,果然满屏都是苏若尘记者招待会的消息。
洛樱的名字也夹带其中,苏若尘承认与舒可岚的情史并感谢洛樱帮他完成了夙愿,他寻找舒可岚多年未果,无奈现在天人两隔,内心悲痛不已,愿意把舒可岚接回来好好安葬。
诚恳、愧疚、难过的言语打动了每一个记者会的记者,就连网评都很奇怪的偏向于苏若尘。
“明明是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怎么又被标榜成长情的好男人了?这个苏若尘坏得很,知道马上承认错误,并且还大规模的召开记者招待会,这样一来,大家反而更容易原谅他了。”
“你不是也很担心苏家吗?这样不是很好?真相揭露了,她也能回家了。”言上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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