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半前二老爷去的西域,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但还能正常工作。”说到白鹭叔叔的病情,这个年轻人显得有些难过,“大约四个月后,忽然连站立都做不到了。老爷将二老爷送进医院做了两个月的救治,没有别的可行性又被送回了白家。”
杨辰想这二老爷大概是个很好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让白鹭、林海,甚至是精明过头满脑生意的白方平对他这么上心。久病穿前无孝子这句话还是很对的,这么诡异麻烦的疾病能六年多还在乎他,说明这人平日对周围人的善意态度。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人,杨辰还是很乐意救的。
白家大宅座落在大都一个稍显清净、但房价依然很高的开发区附近,跟直接选择在大都最豪华地段住的孟家大宅不同。两家相隔十多分钟的车程,没有谁会在这个时期想不开到对方地界找不开心,杨辰更不会碰上孟家人。
白家的装潢偏欧式,不是奢华的欧式,单纯的曲线设计,大气又好看。白家的人丁并不旺盛,白方平的祖辈一直是一脉单传,只有到白方平爸爸这一辈才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白方平、一个就是躺在床上六年的白峰。
传说给白家兄弟取名字的老辈是希望白方平能做到心胸开阔四海升平;希望白峰能像高峰一般雄伟壮阔。原因就是白方平从小到大都太精,而白峰从小到大太弱小。
“请。”林海推开大厅门,半鞠躬请杨辰进入。
脚踩的地毯是纯白色的,杨辰穿着皮鞋都能想到它有多柔软。大厅摆了很多装饰的花朵,植物盆栽也很多,主人很讲究。他抬眼看了看左右的布局跟上下楼梯的位置,微微有些慌神。杨辰曾经看过一些风水,毕竟中医之人多少要懂八卦五行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太值得发掘。
白家的风水非常好,不论房屋本身的布局还是摆件的方位。如果不是懂风水五行的人只会单纯觉得好看,但落杨辰眼里,白家很考究。
他记得白鹭说过白方平不爱让白鹭跟外祖父来往,原因是认为老人经常说不靠谱的东西。那白家想必不是白方平建立的,很有可能是在白方平之前,白家老宅就有了。
坐在沙发等候的白方平上前跟杨辰握手寒暄,“杨先生,终于见到你了,不愧是青年才俊啊这么年轻。”他已经五十了,不再能做到几十年前在商场拼杀的热血,每当看到杨辰这样的有志青年都会禁不住心里感慨。他这样在商场纵横的人,自然是不愿面对自己已经老矣的事实。“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走错这一步了。”
“我做的真的只是举手之劳,第一个看到她在路边受伤的其实是我的小姨子。”杨辰没有把全部功劳揽到身上,那种程度的治疗拿出来大谈特谈太丢人。“只是我不明白,白先生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将白鹭接回白家?”如果白鹭有白家人保护,根本不至于这么惨。
白方平也是没想到孟仲青心肠能歹毒到对女人对自己的未婚妻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尽管他不喜欢孟家人那一套,他也只以为是孟家人在商场的管用套路。实在想不到孟家人私下也是这样不顾法律蛮横无理,如果不是杨辰及时出手,可能现在白鹭被孟仲青绑走侮辱他都不知道。
“说实话,我一直头疼那丫头的不成熟幼稚,也是我不能接受她的叛逆,所以她任性离家逃跑我才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去追。我想她去体验几天苦日子就懂在白家的幸福了,没想到事情超出了我的估计……”
“白先生,其实这段期间我也跟白鹭谈了很多想法。”杨辰很认真的告诉白方平,“我觉得她是个非常好的女性,有独立思想、敢作敢当,能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重要的是不轻易放弃。我的妻子就是这样女性,我太清楚她们这种品格在当下社会的珍贵。她们很真实的活着。”
白方平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深思着。早年白鹭母亲疾病过世,白鹭没体验过多少母爱。最需要他这做爸爸的时候白氏又正好是上升期,白方平选择了事业为重心,大多时候都将白鹭送到外祖父的宅子里照顾。也是这样,孩子越大他越觉得不懂她,白鹭总爱跟自己唱反调,甚至于他们一谈心就吵架的地步。
左侧联通其他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位打扮朴素的妇人走进来,“大哥,这位就是小鹭介绍来的杨辰医生?”
白方平见到她从沙发上站起,给两人引荐起来,“是是,来。这个就是杨辰,小伙子人挺不错的。”接着又和杨辰介绍起这个妇人,“这位就是我弟弟白峰的爱人、陈雯。”
“还麻烦杨医生多跑这一趟,实在为难你。小鹭那孩子有时比较倔,麻烦你多包含她。”陈雯尽管是微笑着和杨辰在说话,眼里是浓浓的愁苦郁色。她不是看不上杨辰,只是吃了太多空白希望的教训了。
杨辰的视线与陈雯的眼神撞上,又是个坚韧的女人,对上这样的人他总是会心软。“两位客气了,我这次来主要也是因为白鹭跟我说她叔叔病状的事。我这个人,没有把握的事是不会做的,既然我敢来白家就证明我至少对病人的病症有了解。”
“这……”
“况且我都来了,带我去看看白峰先生也不亏,死马当活马医咯。”
被说动的陈雯看白方平,白方平对她点点头,反正来都来了,既然杨辰也是医生那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救自己女人的恩人的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
于是陈雯白方平领着杨辰穿过左侧的门,走向左边的房间。杨辰自进了白家除了林海跟门口的守卫外就没见到其他佣人,连刚刚的大厅都没有留人,他跟白方平聊天时喝的茶都是白方平自己给他倒的。可一堆开左侧的门,人烟气就多了起来。走廊时不时穿梭过些佣人,脚步匆匆忙忙。空气中还弥漫着散不开的中药味,味道最浓处就是尽头的那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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