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峰看过之后,并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了孟四郎的方向。
这一次,陆晓峰跟着过来,纯碎是孟四郎带来的。
孟四郎走过来,他把陆晓峰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问道:“情况怎么样?”
“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
陆晓峰开口道:“纸张是清代内务府仿造。”
孟四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陆晓峰这句话是反驳了章秋实的话。
因为章秋实一开口,就说这幅画是元代所制,而且他说找人化验过纸张。
很显然,章秋实说谎了!
章秋实的说法,严重影响了孟庆生的判断,即便是孟庆生有所怀疑,但是对方如果真是化验过,那是有科学依据的,孟庆生很难做出判断。
孟四郎问道:“这幅画是谁画出来的?”
陆晓峰道:“谭敬,你知道吗?”
“那是民国的造假团伙,许徵白就是这个团伙中的画家,这幅画正是他所画!”
孟四郎惊讶地看向陆晓峰,“确定吗?”
陆晓峰看着他,不说话。
孟四郎连忙道:“我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感觉到惊讶!”
“兄弟,多谢救场!我这就告诉爷爷!”
孟四郎走回去,他把孟庆生拉到了一批,把陆晓峰的话重复了一遍。
孟庆生很惊讶,他完全没有料到,陆晓峰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不过,孟四郎这段时间整天跑出去,他把陆晓峰的身份给孟庆生介绍过,因此孟庆生对陆晓峰的猜测非但没有怀疑,反而产生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因为章秋实的说法,严重影响到了孟秋实的判断,他一直觉得粉笺纸是出自元代,以至于他想要猜测画家时,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现场众人都能够看到孟家爷孙两人的动作,章秋实朝着陆晓峰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微凝,他感觉陆晓峰很有可能会坏事!
果不其然,孟庆生坐回去,他直接看向章秋实,开口问道:“章秋实,你刚才说,给这幅画做过纸张化验?”
“你能不能把报告拿出来!”
章秋实稍有慌张,随即道:“报告放在家里了!”
孟庆生道:“既然如此,你就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请家里人帮忙拍一下!”
“我想看一看,究竟是哪一家鉴定中心做的报告!”
章秋实摇头,“这时候,家里没有人,恐怕拍不了!”
孟庆生点了点头,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怒声道:“章秋实,你倒是说实话,这幅画你究竟有没有去做鉴定?”
“你到底有没有报告?”
章秋实面色一僵,“孟老,你自己鉴定不出来,难道还怀疑我不成?”
孟庆生点头,“既然你拿不出报告,那就先把这幅画送到实验室吧!”
“咱们今天就待在这里等,我相信等到晚上,肯定就能拿到报告单了!”
章秋实面色大变,他瞪眼盯着孟庆生,“你这是想要拘禁我们?”
孟庆生呵呵冷笑,并没有多说。
现场众人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两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孟庆生怀疑章秋实说谎了!
现场众人纷纷看向章秋实的方向,想要看他怎么辩解。
其实,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算是孟庆生把他们留在这里,大家也不会觉得这是拘禁,章秋实的反应,的确是有些奇怪!
刘景平端着差茶水坐在一旁,他面上挂着笑容,并没有开口。
许久,刘景平开口道:“孟老,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孟庆生道:“这张粉笺纸分明是清朝内务府仿制的纸张,怎么可能是元代所制?”
“元代粉笺纸纸张有磨砂感,使用香樟木作为原料,因此即便纸张过了千年,仍旧有淡淡的香气!”
“清朝的粉笺纸是表面光滑,使用水杉木做原料,纸张上并无香气!”
“章秋实,你还年轻,你可以趴着闻一闻,这张纸,到底有没有香气?”
章秋实顿时面色苍白到了极点,他本以为只要不拿出鉴定报告,就没有问题,没想到还是被孟庆生找出了破绽!
孟四郎站在一旁,却恍然大悟,他的爷爷年纪已经八十多岁,嗅觉并不好,因此即便是闻不到香气,他也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鼻子问题,不会怀疑到纸张上!
孟庆生盯着章秋实,开口道:“章秋实,我跟你父亲的矛盾,那是上一辈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你父亲带着遗憾离开,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拿着这幅画过来,是想要打击我的声誉吗?”
章秋实盯着孟庆生,一时间没有开口。
现场所有人都盯着章秋实的方向,章秋实在当地有不小的名气,章家与孟家的纠纷,持续了数十年之久,大家都有所耳闻。
今天,大家见到章秋实和孟庆生坐在一起,大家还以为两家的事情,早就已经消弭了。
章秋实看向孟庆生,“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幅画是我最近买来的,既然你也看不出来历,那就算了!”
孟庆生看着章秋实,并没有解释这幅画的来历。
孟四郎却有些着急,孟庆生在当地名气极大,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还是对他爷爷声誉有损的。
孟庆生却冲着他摇头,不允许他多说。
章秋实突然转身看向陆晓峰的方向,“陆老师手里有一件琉璃盘,你不打算拿出来吗?”
“我很想知道,你这件琉璃盘,能够卖出多少钱!”
陆晓峰愣住了,他就是个吃瓜群众,哪里想到,吃着吃着,竟然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众人都看向陆晓峰的方向。
陆晓峰皱眉,他虽然把盘子带来了,但他并不打算出手。
章秋实道:“陆老师,你觉得买了琉璃盘,你会那么轻松带走吗?”
“我倒是劝你,不如直接在这里出手了,要不然可就说不准了!”
陆晓峰瞪眼盯着对方,对方显然是在威胁他,这只琉璃盘是生坑的东西,容易引来麻烦!
陆晓峰略微思忖,他把八瓣团花纹描金琉璃盘放在孟庆生的面前。
孟庆生盯着这只琉璃盘细细看了起来,只是看了几眼,他就忍不住抬头看向陆晓峰的方向,“这不是法门寺那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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