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骁双眉微扬,冷峻的脸上一闪即过的不可置信,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冷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启薄唇。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实话,我要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他轻启薄唇,说出的话中不带有一丝情绪。
我跌坐在地上,听到霍庭骁低沉到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猛地瑟缩了下肩膀。
霍庭骁双眸狭长。
他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换句话说,他往往表现出凶狠或者怒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越是这样古井无波,越是波涛汹涌。
我曾经亲眼见过他这样的面无表情的,开枪打死了一个人。
我距离被打死的那个黑衣保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清清瘦瘦,看着长相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霍庭骁扣动扳机,一枪下去。
鲜血混合着脑浆子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
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忆犹新。
过往的记忆充斥着我的大脑。
我控制不住的朝后挪动着身体。
一直低垂着眼眸的霍庭骁,猛地抬起眼眸。
他缓缓抬头朝上看了一眼。
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朝上指了指。
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上边,不知什么时候,悬挂的竟然是,一根比我腰还粗的圆木。
只是用两根绳子随意的吊着两端。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我好像猜到了霍庭骁会用什么方式杀死我。
本来就是古玩店,悬挂这种巨型圆木,说是装饰品也可以说得通。
这种事情多半都会被归为意外。
就算会有人去调查,以霍庭骁的手段,解决这件‘小小的意外’可要比解决嘉年会所阿龙那件事儿容易得多。
我心里的恐惧再也压制不住。
朝后退去的速度也更快了。
在我手脚并用朝后躲避的时候,手心,突然按到了一滩水。
我有些疑惑的抬起手掌查看。
的确是一滩水。
在我低头分辨掌心里的水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霍庭骁已经走到我的面前。
他弯下腰,有力的大手一把钳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看着他。
他浑身冰冷,只有手指是炙热的。
这种炙热透过我下颚骨的肌肤,散布全身。
一层冷汗不自觉的打湿后背。
我难掩惊惧的看着霍庭骁。
霍庭骁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下颚的肌肤,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随后贴心的解释道:“不知道那是什么水?”
我茫然摇头。
“只是普通的矿泉水而已。”
霍庭骁说完,手上用力,侧过我的头,强迫我砖头看着墙边那露着铜丝的半截电线。
我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霍庭骁却还是‘贴心’的为我解答了一遍:“墙壁上的电线不粗,不过,碰上水,对付你是没有问题的。”
他目光落在那半截的电线上,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没有仔细计算过,不过,要是时间短的话,你或许可以不用死……”
我已经没有胆量听完霍庭骁的话。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将手搭在霍庭骁的小腿上。
“霍庭骁,你不能杀我!不行,不要!”
在这种强烈的恐惧面前,我浑身不断的颤抖。
我仍想着自救,想要用霍庭骁的裤子去擦干我掌心的湿润。
霍庭骁仍在保持着笑意,不过这抹笑意,不知在何时一丝温度都不剩了。
“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在这间房里,我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杀死你。”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我‘不会’吗?”
他故意加重了‘不会’二字的读音,可能是在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他果然还是记仇的。
搭在霍庭骁小腿上的双手,手心里已经沁满了一层的冷汗。
头顶的男人气息越来越重。
终于在他耐心全部耗光前,我想到了对策,抬起双眸看着他,忍住心头的恐惧,用不再颤抖的声音重复了他刚刚的话:“你不会!”
霍庭骁冷笑声在头顶传来。
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我赶忙接话道:“因为我是你身边最有用的一颗棋子,我是你的刀。”
“你与薄家的内斗应该不短了?可薄家依然完好,是为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过去的那些棋子不中用!”
“霍医生,你真的忍心自己动手除掉你精心培养出的棋子?”
我故意用话刺激霍庭骁,在说出自己的作用。
这招虽险,却也是唯一能够脱身的办法了。
我故作淡定的抬起头打量着霍庭骁的双眼。
其实心里,早已,心急如焚。
我故作淡定。
霍庭骁短暂的犹豫后,从后腰里掏出了手枪,扔到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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