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怪的要求让裴宴忍不住直盯着她,把宋冉冉看得心底发毛。
难不成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
还没等宋冉冉开始头脑风暴,就听裴宴轻声嗯了一下。
“王爷这算是答应了?”
“嗯。”
您这张嘴是借来的,租金按字算的是不?
“那就请王爷莫要食言,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宋冉冉如获至宝,欣喜若狂,还要辛苦憋笑,心情大好。
可她忘记了,这儿都是裴宴的人,想要食言,易如反掌。
笑也笑够了,宋冉冉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地说:“既如此,诸位就请出去吧!”
“王爷!”彩云紧张地看着裴宴,生怕他一口答应,却还是被异人冷眼赶了出去。
等众人都离开,宋冉冉才仔细检查顾璃月的伤口,还真是竹叶青所致,若是再拖延一会儿,她真得嗝屁。
趁四下无人,宋冉冉顾不得其他,赶紧注射蛇毒血清,又将针筒处理好,塞进袖子里,才一脸平静地推门出去。
“好了,我先回去换衣服,两个时辰后她要是还没醒,再来找我。”宋冉冉拍拍手,自信地准备离开。
谁知,人走出去没两步,衣领突然一紧,一股力道径直将她往后拽,宋冉冉差点背过气儿去。
“月儿醒来之前,你哪儿也别去。”
又是裴宴这个狗男人!
宋冉冉咬牙切齿,警告自己深呼吸——他是王爷,他是王爷,他是王爷!
然,下一刻,她还是捏紧拳头,愤然转身,咆哮:“王爷!你自带冰块不怕冷,我怕!我一个弱女子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死也要掉层皮,你是有多想我去陪阎王喝茶啊?”
忽然间,宋冉冉的余光瞥见了什么东西在抖动,脑中霎时闪过一道银光,态度瞬间温和下来。
要是没有彩云在场,估计那把剑已经横在眼前了。
“好歹夫妻一场,我换个衣服也不行嘛?”威胁没用,那就撒个娇卖个萌吧!
“速去速回。”裴宴面无表情地扫过她,活像在看一根木头。
“喳!”
……
宋冉冉才不管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多么古怪,她只想换身衣服,暖和暖和。
在原主记忆的引导下,宋冉冉顺利回到了闲月小筑。
“闲月小筑?一听就不是给我住的!”她一边裹紧衣服往回走,一边小声嘟哝。
左脚刚迈进去,一个肉墩墩的人形物体就恍如流星,砸在她的身上,给她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小玉,”宋冉冉想起眼前的人是谁,猛吸一口凉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踩着我脚了!”
闲月小筑的主卧,宋冉冉换了身月白色交领,上面用湖青丝线绣着祥云纹,尽显娴静。
她坐在镜子前,面色有些苍白。
“小姐,喝点热水吧!奴婢给您梳妆打扮,保准王爷喜欢。”小玉站在她的身后,心疼地看着镜子里的姑娘。
“随便挽个发髻就好,素净一些。”一会儿她还要去见顾璃月,太好看不合适。
“小姐方才去哪儿了呀?”小玉没心没肺地问。
“跳湖去了。”
话音刚落,宋冉冉就从镜子里看见了小玉皱巴巴如同包子褶的脸,赶紧安慰:“逗你玩儿呢!”
“我就说嘛,小姐怎么会……”
“我去毒杀顾璃月了。”
“……”
自己惹的哭包,宋冉冉只能自己解决了。
不过,小玉的反应也证实了原来的宋冉冉不可能是凶手。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小玉,刚说完,小丫头就把头摇得仿佛拨浪鼓:“不可能!您这两日都和奴婢在一起绣荷包,说要送给王爷。”
似乎是怕宋冉冉不信,她翻出绣了半个的荷包,“喏,您手笨,绣了两天只绣了这么一点,您怎么可能放蛇咬人呢!”
“东西拿出来就行,手笨就不必说了。”宋冉冉咂咕着嘴,腹诽,这荷包的针脚还不如她缝的手术针呢!
原主确实不太聪明的亚子,那她又怎么可能轻易绕过所有下人,把蛇放进顾璃月的屋里?
主仆二人还要说什么,异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外面:“王妃,王爷叫您过去。”
“你就在这儿等我,别乱跑。”宋冉冉吩咐完,一把将荷包揣在身上就要出门,小玉突然拉着她,往她的手上套了枚戒指。
“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一定会保佑小姐平平安安!”小玉哭丧着脸。
“会的。”拍着小哭包的脸,宋冉冉心里蓦然柔软。
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跟着异人回到胧月阁,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彩云的声音:“小姐,是奴婢害了你!奴婢不该出去的,不然您也不会昏迷不醒了!”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月儿至今还未醒!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宋冉冉一言不发,拧眉盯着顾璃月。
她脸上的青紫色已经消退大半,比预想效果好很多,算着时间,血清应该起效果才对,人不可能不醒的。
“取银针来。”
银针入穴,若醒着,定然难以忍受。一针下去,毫无动静。
但宋冉冉似乎发现了什么,冷笑一声吩咐:“来人,上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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