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程曳语总觉得非常的不真实。
关于莫西霆，关于自己和莫西霆的这段婚姻。尤其在得知莫西霆根本没有毁容后，她就越发地忐忑不安和战战兢兢。
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太过在乎都是失去的开始。
程曳语很害怕这种感觉！
她想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可是现实告诉她，她已经守不住了。
“今天又喝酒了？”虽然和莫西霆在同一个公司，但是因为程曳语渐渐熟悉公司的事务，已经开始帮着分担处理一些张特助的事，所以其实和莫西霆见面的机会也并不是很多。
何况，一开始也是程曳语要求，在公司两个人要装作不认识，以免惹更多的是非。
故而，程曳语有时候下班了，却早已不知道莫西霆的踪影，只能通过张特助的只言片语，知道他又有应酬。
但是，程曳语总觉得不是很对。
可是，她又不想让莫西霆觉得自己太过在意，所以两个人最近交流少了许多，慢慢变得有几分疏离。可今天他又是酒气冲天地回来，程曳语有几分受不了。
莫西霆没有应声，只是略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进去卫生间洗澡。
程曳语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嘴唇，心中一阵阵地委屈。
这莫西霆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他们彼此间不还是很和谐的嘛，才没几天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她也知道莫西霆最近压力很大，工作应酬也很多，可是，这不是让他这样对她的理由啊。
程曳语决定了，等他出来，就好好地沟通一番，实在不行，就离开嘛。反正，她也没寄希望过会一辈子呆在莫家。
可是，真的没有这样希望过吗？
“我真是没用。”程曳语数落自己，一脸的忧愁，“为什么这么容易就陷入他编织的温柔乡呢？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段婚姻根本无法很好地存续！”
“还没睡？”莫西霆穿着浴袍，头发滴着水煮，脖子上挂着一条柔软的毛巾，边走边擦。看到程曳语的时候，似乎愣了愣。
程曳语没有回答，觉得莫西霆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敷衍了。
不，这问题简直是废话！
她当然没睡咯，一个大活人坐在眼前，像是要睡的样子嘛。
“早点休息吧。”莫西霆继续道，然后走向门边。
“你去哪里？”程曳语有些懵，这么大晚上的他还要出去吗？
莫西霆没有回头，身影顿了顿，然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书房。”
这一刻，程曳语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本来，他们两个就这样相敬如宾地相处着也并没有什么，可是为什么他之前要装作那么在意的样子呢。
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自己手里的那些股份，可是之后呢。他已经拿到股份后，对自己的态度仍然没有改变，等到她真的以为两个人可以相守的时候，他却突然改变了。
等到程曳语清醒过来的时候，房内已经没有莫西霆的身影了。
她是个急性子，心里有话或者有想法的时候就不想再忍着。
程曳语跑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然后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不管怎么样，自己的气势都不能输。
“进。”
程曳语敲门后听到里面莫西霆冷漠的声音，觉得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还是推开房门，然后冷冷地看着他。
“有事？”见程曳语长时间不说话，莫西霆只能先开口。
“莫西霆，你告诉我，最近你是什么意思？”程曳语双手环胸，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嘛，何必非要这么阴阳怪气。”
“阴阳怪气？”莫西霆皱眉，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程曳语，你想说什么？”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程曳语也更寒心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我想说什么你不明白吗？你最近的行为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吗？”
莫西霆微闭双眼，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沉思，良久之后才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对不起，最近工作的事情太忙了，可能忽略你了。”
程曳语：“……”
这么快就认错了吗？
她原本还想和他大吵一架，然后都已经做好分道扬镳的准备了，他却突然发起了温柔的攻势。
这可不是莫西霆的风格的。
“别苦着脸了。”莫西霆淡淡地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捏了捏程曳语肉嘟嘟的小脸蛋，“走，先去睡觉。”
程曳语觉得自己有些懵，直到两个人都躺在被窝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莫西霆拿下了？
不不不，绝对不行！
她可是酝酿了好几天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原谅他呢。
可是，另一个小人在程曳语心里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当个懂事体贴的人。
所以，还是关心一下莫西霆吧。
“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黑夜中，程曳语枕着莫西霆的胳膊，背对着他，然后悠悠地问道。
“没事。”
这个答案让程曳语不是很满意，她继续道：“虽然我可能不会有大用，可是夫妻本该是有难同当啊。我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也知道经历的那些事，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够承受的。”
莫西霆在黑夜中轻笑一声，然后摸了摸程曳语的头发，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小小年纪，说的自己好像历经沧桑一般。”
“我都结婚了，已经是妇女了，才不是小小年纪了。”连程曳语自己也没料到，居然会如此撒娇地跟莫西霆说话。
“小语。”莫西霆的声音沉沉的，在黑夜中带着几分蛊惑之意，“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一无所有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听到这个问题，程曳语愣了愣。
一向自信骄傲的莫西霆竟然会想到这个问题，难道公司真的发生什么重大事故？
不过，既然是莫西霆都觉得有些棘手的问题，程曳语觉得自己问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所以——
“我偷电瓶车养你啊。”程曳语低低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带着几分笑意，“好不好？”
一个 凝重的话题，被程曳语轻易地化解，莫西霆将程曳语搂得更紧了，然后坚定地说了一个字，“好。”
两个人就这么搂着，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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