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空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大雨的天气,他让傅昉她爹给指使到了一个破烂的桥洞下头。这个桥洞年久失修,漏雨的密度简直比外头的雨水还要夸张,外加因为大雨从阴沟里弥漫而出的臭水,这让雷空呆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有强烈的窒息感。
任谁也想不到,现下堆在他脚边,这些看上去就是一袋袋垃圾的东西,里面会装着几千万的现金以及几百枚的金币。
傅昉她爹叫他孤身一人来这里交钱,图得就是这里视野开阔,道路四通八达,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埋伏。实际上,雷空确实也没有安排人在这里躲藏。他如此地记挂着夏晚橙的性命,以至于生怕出现一点点的差池。
眼看约定的时间要到,这头顶上溢出的雨水已经把雷空全身浇湿。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冷得瑟瑟发抖,心里也担忧着在同样天气里的夏晚橙。
夏晚橙的身子可比不得他。就夏晚橙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弱身子,要在这样的天气里挨冻受冷……雷空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心脏收缩地厉害。
交赎金的时间到了,两个可恶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雷空面前。雷空盯着他们的身后,问:“夏晚橙呢?”
傅约翰笑,“我倒是想带她一起来,可她这不是已经走不动道了吗?”
雷空压低声音道:“你把她怎么了?”
傅约翰见雷空这抑制不住的火气,只能柔声道:“放心吧她没事。说不准这会儿已经平安生下孩子了,你只要让我确认完赎金,我立刻就把她的位置告诉你。”
事已至此,雷空也只能看着面前的两人像两条贪婪的蛇一般张开嘴伸出信子探入到这一个个蛇皮口袋中。
这傅约翰双手捧满了金币,脸上露出了雷空平生见过的,人脸上能出现得最为丑陋的样子。而在他身边的那个同伴,则直接把一把金币塞入嘴里使劲地咀嚼。
雷空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禁在想,倘若刚才他往这些金币里撒些毒药,这会儿他们是不是该一命呜呼了?但是……雷空又挂念着夏晚橙,生怕这两人死了之后,他再找不到夏晚橙的下落。
这时候,打远处的山坡上快递地冲下来了一批人。这傅约翰看到这样的架势,立刻惊恐又憎恶的看着雷空,说道:“你居然敢通知稽查局的人,看来你也不是很在意夏晚橙的死活。”
雷空对于这些突然冲下山坡的人同样感到诧异,当他看清来人正是邵度后,这心中的火焰一下窜到了头顶。他质问:“谁叫你来的!”
邵度完全没有理会雷空,他只让身边人把傅约翰及同伙制服在地上,把他们的脸深深按进了浸透了雨水的污泥中。
邵度道:“现在怀疑你们涉嫌一桩绑架勒索案,现请你们到稽查局接受调查。记住,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傅约翰从污泥中抬头看向雷空,咬牙切齿道:“我以为你对夏晚橙到底有些不一样,到底还是我看错了你,你这个自私的人,恶心的人,祝福你一辈子无亲无故孤独终老,我真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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