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打了那人一拳还没有什么,但当我坐下来之后,顿时间,各人的目光都向着我看来。
我姑姑的表情自不必说,就是她让我坐下来的,而之前对我笑的那名年轻俄罗斯人,脸上的笑意更甚,至于边上的人,则神色复杂。
"你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规矩么?"有一人面露不善的对我问道,不过他说的是俄罗斯语。是凉薄翻译给我听得。
"你告诉他,我既然坐下来了,多大的规矩,我都照办!"我对凉薄说道。
凉薄将我的话翻译了出来,有几人开始议论纷纷,显然是觉得我的语气过于狂妄了。
这桌边一共是六个人,死了一个我替上了,我姑姑和那名年轻人没动,另外三个也没有再把玩下去,站起身到了一旁。但有人补了上去。
俄罗斯转盘,玩的就是刺激,这个桌子,赌钱已经是小事,人命关天。
我留意到新上来的这三人对眼神凶狠。看样子是归罪于刚才我出手拦截那个赌输了的人,不过我姑姑叫我坐下,我心里就有底气,一点也不害怕。
死去之人的尸体被抬了下去,转盘再次转动,这回,停在了一个新上来之人的身上,他面露大骇,大骂了句,"Shit!"
"选吧,冒险,还是回答我的问题?"我姑姑坐镇,就好像是这转盘上的主宰一样。
这人也是硬气,二话没说,直接就拿起桌上的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砰--"一声枪响,他血脑涂地。
哗--
这人的运气实在是悲催,不仅转到了他,还吞弹了。
又有人填补了上去,转盘继续转动,指针停下来,再次转动到了他们这三个连坐之中一人,他语噎了下,直言道:"我……我回答问题!"
我姑姑对我凉薄示意了下,凉薄凑过去对这人询问。这人低声的告诉了凉薄。
他们这对母子,连话都不用说,就知道了互相的心思,太玄乎了。
闲话不说,这一场那人躲过了一劫,转盘再次转动,很悲催,他们三人中又有一人躺枪。
"妈了个巴子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人咒骂了句,拿起手枪拨动了下转轮,依旧是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砰--
一声响,依然是实弹射出,这人和前者有了发生了同样的悲剧。
既然敢玩这个游戏,那么就有面对死亡的勇气,但是接连死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来头都很大,边上就有他们的随从,这事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顷刻间,不少人都靠拢了过来,围在外围观看着,我姑姑很云淡风轻的看着这一场面,我就有点不自在了,妈的,这可是身在敌人的大本营,万一要是出了破绽。那就是活着进来,死了出去的结局。
有人替上,再来!
这转盘就像是受到了控制一样,任凭它如何打转,就是不停留在我们这边三人的身上,这一回,指向了先前回答问题之人的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都转到我们这边,而且,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又怎么可能枪枪中弹!"这人摇摇头道,神色已经慌了。
"对,没这个可能,一定是你在搞鬼!"这人边上一人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姑姑道。
我心里也猜到这中间有不正常,但是具体是怎么不正常,我也不清楚,见到场中的情形,我暗暗提高了警惕,这伙人要是敢对我姑姑发难。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帮我的姑姑。
"输了就说有诈,玩不起就想耍赖?亏你们都是光头党的高层,你们这是要砸自己的招牌么?"这个时候,那名俄罗斯年轻人道。
凉薄翻译给我听。我顿时对这个年轻男人产生了一丝好感,只是,他虽然说的是俄罗斯文,而且非常的流利,但是我总觉得他说话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听到这话,边上的玩家都指指点点了起来,那三人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稍倾,那名被摇中的人低声道了句,"我……我还想要回答问题!"
"不好意思,我没问题了。我要你的命!"我姑姑道了句,同时,她手一探,桌子上的左轮到了她的手中,动作之快,恍若闪电。
而我姑姑连看都不看一样,甩手就是一枪,砰--,那人眉心正中了一颗子弹,倒地身亡。
我知道我姑姑的意思。这人刚才回答了问题,知道了我姑姑的秘密,是不可能让他活着的。
场中嘘声一片,没有人尖叫,但是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死去之人的两个同伴,他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哼……不玩了!"最终有一人道了句,离开了座位,另外一人也跟随着离去。
"名不副实,没意思。"我姑姑撂了一句,对我示意了一眼,便向着楼下走去。
我赶忙跟上,但是临走之前,我留意了那个俄罗斯年轻人一样,发现他依然坐在那里看着我,发笑。
"有趣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们会再见面的。"他对我道了句,而这回,他说的是中文。
我日。这人的中文流利程度和俄罗斯文一样,但是他故意撇了声音,我倒是听不出熟悉的感觉了。
"老板,我这里还有个女人呢!"我出去,兄弟们先后跟随在我的身后。但高小安对我招呼了句。
我去,这小子牛逼了,玩转盘竟然转到了一个俄罗斯大洋马,而且是很漂亮的那种。
但是这个时候,我哪里还在意这些。给他撂了一句,"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便向着楼下跑去,但是我的余光瞥到高小安狠狠地抓了下这个女人的两只大球,道:"妈的。便宜货没得享受了。"
接着,他也跟随着我,我们一直到了楼下,在一个巷口里集合了起来。
"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直接问道。
"那不过是不上道的小伎俩,闲话少说,凉薄,刚才那人告诉你的地址是什么?"我姑姑对凉薄问道。
"在州立医院的特级护房里。"凉薄应道。
而听到这话,我姑姑直接闪人,丝毫没有搭理我的意思,但是走出去不远的她,又补充了句,"高宇,那个俄罗斯年轻人你留意一下,他深不可测,对你很熟悉。"
说完,我的姑姑已经消失在了巷尾。
而我的目光向着凉薄看去,不用我询问,他便直接回答道:"是大喇嘛,四个大喇嘛都来了,他们有的受伤,住在那医院里。"
闻言,我猛地一怔,我擦,我的姑姑竟是如此的牛逼?藏地之人要搜寻她,没想到她反找上门去杀对方的首领。
我的姑姑和藏地组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毫不知情,但是看她的作风与行径,我实在是佩服。
她当真是一个传奇女子,难怪高惊权对我爸不假辞色,对她却有些忌惮。
"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吴志峰对我问道。
我刚要回应,却敏锐的听到了一阵异响,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看来,得先解决眼前的困难,才能够提及下一步了。"
几乎是我的话音刚落,巷口出现了数十道身影,全都是俄罗斯大汉,手持利刃,气势汹汹的向着我们走来,其中有个人,甚至还道了句,"把那个穿白西装的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些全都是光头党的人,没想到大帮派也是这么睚眦必报。
不过,如果他们拿的是枪我或许会害怕,但是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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