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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文学 > 永钰涴儿 > 第206章 查问
 
回到启祥宫已经是亥时末了,涴儿担心永钰的身体,特地安排了夜宵,用了夜宵,涴儿和锦纹服侍着永钰换了外衣,匆匆洗漱了便睡了。

涴儿守在帘帐外,听到床上永钰翻来覆去的声音,小心地劝道:“主子,时间不早了,可要奴婢去传安神汤来?”

永钰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地闪出娴贵妃之前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怒意。现在想想,似乎更多的是恨意。永钰觉得有些不解,自己似乎从没和娴贵妃有过什么矛盾和冲突,她对自己难道非常痛恨?莫非是痛恨皇后?又觉得似乎不太可能,皇后从前后宫诸多嫔妃,对娴贵妃是最为看重的,也是最关心的。有了什么好的东西,都先想着娴贵妃,娴贵妃也和皇后最为亲密。只是那嫉恨的怒意是为何而来的?而且,自从皇后薨逝,这次进宫后,娴贵妃一改从前的谦和贤惠,态度十分的嚣张,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

隔着帘帐,涴儿接过小宫女端进来的安神汤,隔着帘帐,轻声道:“主子,吃口安神汤吧!”

永钰应了一声,涴儿急忙示意小宫女打开帘帐,扶着永钰坐起来。永钰接过安神汤,小口地吃了半碗,涴儿忙将清水送过去,服侍永钰漱了口,重新躺下。

看着小宫女退了出去,涴儿这才放下帘帐,又添了一把香,轻轻盖好香炉,这才退到床前的脚踏坐下,听着帘帐内的动静。

只听永钰忽然轻声道:“娴贵妃无儿无女的,你说她会嫉妒皇额娘吗?”

涴儿吓得愣了一下,飞快地想了想,急忙轻声道:“这可不好乱讲,贵妃娘娘出身到底是最尊贵的,不会那样吧!”

回忆着之前和娴贵妃的那一幕,永钰没有理睬涴儿,只是沉思起来:若说七阿哥夭折和皇额娘薨逝都来得蹊跷,论起来最有动机的该是生育了两个皇子的纯贵妃和一个皇子的嘉妃。两人都是比较得宠的,而纯贵妃位分也是生育了皇子的嫔妃中地位最高的,细论起来,纯贵妃本来就身份高,离着皇后不过仅有两级,加上失宠或许更让她有了非分之想?

但是,纯贵妃的性子可从没这么阴沉,能做出这么周密的事的,绝不是纯贵妃那种性子啊。

转念,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向帘帐外的涴儿吩咐道:“快去叫东巡随侍皇额娘的宫女进来。”

涴儿闻言,很是吃惊,这么晚了再叫人过来,这可是永钰从没有过的举动,也来不及细想,便叫人去传皇后东巡随侍的宫女进来。

传了永钰的旨意,涴儿便匆匆回到屋内,劝道:“主子。不早了,还是先睡吧,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永钰想了想,也担心明天事情多,休息不好,精力不济,若是出了纰漏就不好了。便点头道:“叫人过来后,找个妥当的地方安置下来。明日我起身后让她进来说话。”

涴儿忙笑道:“正是呢,主子快歇了吧!”

永钰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躺下,安神汤的药效上来,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一照,永钰便匆匆起身,传了早点进来,随便进了一些,便向涴儿问道:“皇额娘的随侍宫女是哪个,进来说话吧!”

涴儿闻言,忙出传话,片刻,便见皇后跟前的大宫女珍珠一身重孝地进来,跪在地上含泪叩头。永钰忍着心中的悲伤,含泪道:“快起来吧,皇额娘的事,我还要问你话了!”

珍珠抹着眼泪,哽咽道:“主子,奴婢没伺候好皇后娘娘,没脸见主子!”

永钰打量着珍珠,点头道:“仔细说说,皇额娘薨逝前后可有蹊跷的地方?皇额娘当时最后那碗药底现在哪里?”

珍珠不敢抬头,只是哽咽道:“皇后娘娘薨逝前,便已感了风寒,连续半月不见好。因皇上想去趵突泉,皇后娘娘不忍拂了皇上的心思,便勉强陪着去了。回来,就加重了几分。薨逝前,原本奴婢觉得还是见好了。哪里料到吃了一副药之后忽然就复发了旧疾,奴婢当时就叫了太医,皇上也赶到了,可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就这样薨了!”

永钰听得心里更加怀疑,急忙追问:“当时的药底呢?”

珍珠哽咽道:“皇上当时就封存了药底,也找太医额大理寺的仵作查了药底,因没查出事情来,当时的仵作在圣驾起驾前就回了地方,太医,奴婢不知道现在何处。”

永钰听得,心中更加是疑窦丛生,思索着点头道:“皇额娘病发时,药底可有人动过?”

珍珠摇头道:“奴婢当时急着伺候皇后娘娘,完全没有留意药底。当时进出皇后御舟的人,尤其的船上的厨子,下船采买,往来闲杂极多。奴婢和田公公虽然盯得紧,却还是不敢大意。”

永钰立刻听出了话中的深意,急忙追问道:“你是说,当时御舟中,采买上的人非常杂乱?”

珍珠犹豫了一下,肯定地点头道:“是的,奴婢和田公公虽然担心,也只能把皇后娘娘身边的事盯紧,其他地方,奴婢和田公公都无力照应了。”

永钰听得心中一阵阵的剧痛,难怪对方要在东巡下手,东巡时人员往来,不比宫里,防卫森严。如此看来,的确是东巡途中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这里,便有些按捺不住,点头道:“你和田公公这几日留在启祥宫,不要轻易出去,知道吗?”

珍珠听了永钰的问话,已经有些警觉,隐约地意识到了一些内情,越想越觉惊恐,也十分不甘,忙叩头道:“奴婢明白,只是奴婢知道的不多,当时奴婢一心照料皇后娘娘,一些人员往来,都是田公公盯着,主子若是找田公公问问,或许能知道的多一些。”

永钰闻言,想起似乎一直没有见过这位长春宫总管太监的影子,便点头问道:“田三喜怎么没有随着你们皇后梓宫回京?”

珍珠意外地望着永钰,失声道:“主子没见过田总管?皇后薨逝时,田总管被皇上叫去问话,那之后,奴婢就没见过田总管了。”

永钰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当时船上还有皇阿玛。若是对方真敢动手脚,那就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能敢冒这样的巨大危险的人,还真是叫人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只是,皇帝既然把田总管叫走去问话,想来也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便觉自己应该去和皇阿玛仔细谈谈了。闻言便点头道:“你下去领二十两银子,这趟也辛苦了,好歹你是皇额娘跟前的人,我不想亏待你们,这几日先留在启祥宫,不要随便主动,等皇阿玛有了旨意,我再安排你们。”

珍珠按捺着心里的惊恐和庆幸,急忙蹲身行礼道:“嗻,奴婢明白了,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守在启祥宫!”

永钰这才放心,点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眼下皇额娘大丧,宫里正乱,若是有人想做什么,也是极好的机会。你要保护好自己,我眼下精力不济,只能尽力保你,但是也要你自己心里明白。”

珍珠急忙跪下叩头,哽咽道:“公主大恩,奴婢无以为报……”

永钰摆手道:“皇额娘大丧期间,你要小心些,明白了就好。跪安吧!”

珍珠急忙再次叩了头,哽咽着,退了出去。

看珍珠出去了,涴儿才上前低声道:“主子,珍珠真的很危险?”

永钰思索着,点点头皱眉道:“你派人仔细盯着珍珠,千万不要让她出事,明白吗?”

婉儿急忙点头道:“奴婢明白,稍后就去派个可靠的看着。”

永钰满意地点点头,吃了一口参茶,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大格格这几天如何了?额驸那边有什么情况?”

涴儿忙笑道:“额驸多派了些护卫守着大格格,嬷嬷和丫头们都是额驸亲自安排的,奶娘和贴身丫头都是公主安排的,都是极尽心的。这几日听说大格格胖了些,几个奶娘的奶水都很好。”

永钰松了一口气,心里很是感激色布腾对自己的理解和支持,忙吩咐道:“皇阿玛送来几把蒙古宝弓,你叫人送回府里,交给额驸。另外那些皇阿玛送来的金子也一并送回去,交给额驸。”

涴儿笑道:“那些东西,已经送回府里去了,额驸很是喜欢那几把宝弓,这几日没事就在后院练习。”

永钰闻言,很是思念色布腾和刚出生的小女儿,忍不住叹气道:“幸亏还有额驸和大格格,如今才知道,七弟夭折,皇额娘是有多痛心。唉!”

涴儿怕永钰再伤感起来,急忙小心地劝道:“主子,可不能太伤心了。主子好好的,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永钰放下手里的参茶,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去找王进保打听打听田三喜的下落。”

涴儿吃惊地看了永钰一眼,看永钰神色十分平静和肯定,便不再多问,行礼道:“奴婢这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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