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兄弟。”周伯阳脱口而出道。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容我想一想,待会儿给您答复。”挂断电话,黄日行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不是不知道江明歌后面恐怖的背景。但他太想得到秋居山暝图了,更别说还有另外10幅周伯阳精心创作的国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这些利益,冒些风险那也是值得的。
“哟,老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黄日行刚准备出门,就被一个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撞见。黄日行抬头一看,这人正是文化司的另外一个副司长安然。
“啊,出去办点事情。”黄日行随口应道。
“出去办什么事儿啊?”安然却挡在他前面,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老婆生病了,我去医院看看。”黄日行此时脑子里全是那幅秋居山暝图,哪里顾得上跟安然在这瞎扯,便随口敖衍道。
“哟,嫂子病啦?什么病啊?严重不?”安然一脸关切地问道。
“哦,没什么大事,有点小感冒发烧了。”黄日行说着就要往外面闯。
“老黄啊,咱们在一起共事这么些年,你的脾气我是在清楚不过了。我看你还是进去吧,别去趟这趟浑水了。来来来,昨天那局棋还没下完,今儿个我们接着下。”安然伸手在黄日行的肩膀上一拍,说道。
“老安,你一定要拦我?”黄日行眉头紧锁,语气渐渐不善起来。
“不是我要拦你,是上头要拦你啊。只是有些事情,也不好明说,咱俩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为好。”安然指了指天,然后拉着黄日行回到了办公室。
黄日行坐回座位,一脸的不忿,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的确不是他能够左右的。文化司副司长,听起来很唬人,但在真正的大佬面前,跟电影协会坐柜台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N市电影协会二楼会议室,周伯阳在里面不断地走来走去,脸上显示出焦急之色。
突然,手机一响,他高兴地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收到了一条短信。
“周老爷子,情况怎么样了啊?”二狗子兴奋地凑了上去。
周伯阳一脸沮丧,把手机往二狗子手里一塞。
二狗子拿起手机,发现上面写着:尊敬的用户,您的余额已不足5元,请尽快充值!
“我去,这移通还真是贴心,平时有事打客服电话打不通,没话费了这充值短信倒是来得快。”二狗子忍不住吐槽道。
“周老哥,你手机不会是欠费了吧?”许天哲突然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啊,平时都是雨丫头给我充的话费。这样吧,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营业厅充个话费再来。”周伯阳说着就要下楼去充话费。
“不用,现在充话费手机上面就可以。行了,我给你充了十万块的话费,看看有未接电话没有。”许天哲将手机收起,
说道。
“十万?充那么多干嘛啊?我就每天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又用不了那么多,太浪费了。”周伯阳痛心疾首地收到。“没事儿,用不了放那又不会丢。我账户上刚好有十万块的零钱,就都给充了。”许天哲随意地说道。
“叮将。”周伯阳刚准备说话,手机里立马就蹦出来了七八条消息。
“咋样了,老周?黄副司长回你了没?”听到这个声音,连一向性子恬淡的佘若麟也激动了起来。他本来信誓旦旦答应帮许天哲摆平这件事的,可结果却被江明歌给搅了局,这让他很没有面子。
“还能咋样,黄咯!没想到这个姓黄的现在意志这么坚定,连秋居山暝图加10幅画都打动不了他了。”周伯阳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哈,周老爷子,你就别白费心思了。你的那些画确实很有吸引力,但画再好,那也得有命看才是啊。佘老爷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江明歌翘着个二郎腿,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肆无忌惮地嘲讽着。
“许天哲哥,这小子太嚣张了,要不要我去揍他一顿?”二狗子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说道。
“不用了。这事儿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就算揍了他也无济干事。一个明面上的小丑罢了,让他在那儿耍猴就是了,不必理会。”从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许天哲早已看出,不管是,余善文、何广富还是江明歌都只是放在台前的棋子而已。
真正想要搞他的人其实另有其人,而且对方的谋划从罗广坤事件就已经开始了。这种敌暗我明的状况让他很不舒服,但其实换个角度去想,要是敌人的实力足够强大,也就不会跟他玩这些阴招了。
“佘老哥,佘老哥,你怎么了?你可别吓老弟我啊!”正在许天哲冥思苦想之时,周伯阳的叫喊声瞬间把他拉了回来。
他赶紧转头一看,发现佘若麟脸色苍白地躺在周伯阳怀里,瞳孔涣散,看上去十分吓人。
“让我看看。”许天哲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去,拿起佘若麟的左手开始把脉。
“怎么样了?”周伯阳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只是被那姓江的小子气到了,气血攻心,只需要服用静心丸即可。”许天哲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那静心丸哪里有啊?许老弟,你带了吗?”周伯阳问道。
他和佘若麟相交数十年,平时虽然也经常斗嘴,但都彼此将对方视为知己。刚刚佘若麟刚刚那样子,可着实把周伯阳给吓坏了。
“这倒没有,不过我新开的那家医馆里倒是备了一些。”许天哲道。
“那我们赶紧回医馆吧,电影协会的这破事以后再说。”周伯阳说着就要将佘若麟扶起。
“周老哥别激动。佘老哥他大病初愈,身子本来就虚弱,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这样吧,
我让店里的人把静心丹送过来。”许天哲说完,马上就拨通了李舒同的电话。
双木医馆内,李舒同早已忙得晕头转向,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论名气而言,王守仪的名气还远在李舒同之上。不过今天过来的都是些普通百姓,他们并没有听过王守仪的名号,却反倒对李舒同这个和协医院院长弟子十分信任。王守仪倒是难得地清闲了起来。
就在他无聊地拿起书,准备打发打发无聊时光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师父啊,有什么事啊?哦,舒同在给人瞧病呢,现在太忙了。静心丸,好好好,我马上送过去。”王守仪一下子站了起来,到药柜里拿了一瓶静心丹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师父,静心丹我送过来了,没耽误事儿吧?”电影协会二楼,王守仪颤颤巍巍地将一个综色的药瓶交到许天哲手上,脸上满是笑容。
许天哲点了点头,然后从瓶中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塞到佘若麟的口中。
“师父,佘老爷子昏过去了,这药他好像吞不下去啊。”一旁的王守仪有些着急地说道。
“没事,我有办法。”见此情况,许天哲却并不惊慌,而是从怀中摸出三根银针,分刺佘若麟的人中、合谷、涌泉三
30秒后,佘若麟果然悠悠醒转,只是看上去十分虚弱,使不上力。
“佘老哥,把药吃了。”听许天哲这么一说,佘若麟这才感觉到嘴里有颗又酸又苦的药丸,他喉咙一阵反胃,险些就要将药丸吐出。
许天哲眼疾手快,在他脖子上的风府穴上轻轻一拍,佘若麟忍不住脱了口口水,那药丸就顺着唾沫滑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本来还虚弱无力的佘若麟在服药之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自己站了起来。
“我倒是小瞧了你们这群臭鱼烂虾,居然硬是把佘若麟这老不死的给救回来了。不过你们最好赶紧把他带走,不然等一下病又发了,要是找我碰瓷可就不好了。”江明歌看到佘若麟站起来,眼中尽是诧异之色,然后有些尖酸刻薄地说道。
“师父,这个大脑门的小子是谁啊?”王守仪在许天哲的耳边窃窃私语起来。不过他这个嗓门可着实有些大,所以虽然是在说悄悄话,但是整个会议室的人倒是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明歌并没有见过王守仪,听他一直叫许天哲师父,心中对他更是轻视。如今被这样一个老头儿嘲讽,他身为文娱协会会长,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反唇相讥道:“何会长,这里到底还是不是电影协会了?我怎么感觉这里倒更像是敬老院呢?”
何广富知道江明歌是在嘲讽,当即有些为难地回答道:“江会长,咱们这儿的确是正儿八经的电影协会啊。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在外面竖个‘老人与狗不得进入’的牌子吧?”
“年轻人,嘴里积点德吧,别看你现在年轻,总有一天也会到我们这个年纪的。”王守仪声若洪钟地说道。
“你TM谁啊?就在这里倚老卖老?你们这群老弱病残赶紧给我出去,真是晦气!”江明歌一脸嫌弃地说道。
听到这里,许天哲“腾”地一下站起。虽然背后的人还没出来,但他不想再忍了。
“师父,交给我吧。”王守仪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拍了拍许天哲的手,说道。
许天哲坐下了,因为他看到王守仪眼中的那份自信和从容,那绝非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看来自己这个老徒弟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许天哲心中暗道。
王守仪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然后缓缓地走到了江明歌面前。
“干什么?你过来我就怕你了啊?”江明歌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倨傲地道。
“江会长是吧?你的长辈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要得罪医生,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医生吗?”王守仪一字一顿地说道。
“医生?医生了不起啊?这个世界上医生多了去了,好医生也不少,我今天就得罪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我江明歌,是堂堂文娱协会会长,文化司司长江天正的儿子。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想跟我较劲?做梦!”江明歌将手在桌子上一拍,倒是把电影协会的一棒子人吓了一大跳。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江明歌捂着自己的脸,一副难以罝信的样子。
“老东西,你TM敢打我?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上。今天不把这老东西收拾地服服帖帖,我江明歌就不姓江。”江明歌怒气冲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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